見方琴穿的并不好,加之她那春心萌動的態勢很明顯,這個俊男公子哥便一陣暗自得意。
狠狠的盯了方琴的身材兩眼,公子哥這才彎腰,撿起了被他踩著的扇子,用他名貴的衣服擦干凈后,交給方琴道:“姑娘莫怪,小生一時大意,弄臟了你的扇子,這里給你賠禮了。”言罷煞有其事的鞠躬。
方琴正在發情,見到美男就有些慌張,一句話不說,拿過扇子低著頭便轉身要走。
公子哥更加得意了,叫住道:“不知小娘子家住何方,世道并不太平,小生送你回去可好。扇子臟了也顯得很唐突,要不就把小生的這把送給你吧,這把很名貴的,想必是一般買不起的。”
“不了。”方琴說這么說,其實覺得他說話很有磁性,又溫柔又壞壞的樣子,很有吸引力呢,哪里像大魔王的粗暴哦。
“小娘子你別跑啊,哥哥送你一程,以防止歹人的賊心。”公子哥又鍥而不舍的道。
“不了,江州沒有壞人。”方琴有點受不了,加快腳步就跑。
顯然公子哥是個外鄉人,不太明白情況,有點不甘心,加之觀看方琴奔跑時候那大屁屁一扭一扭的樣子,便有些安奈不住,帶著兩個狗腿子跟著去了。
一轉眼方琴越跑越快,這個公子哥弄好容易追擊到了江州紡織廠,眼看美女進去了。公子哥和狗腿跟著進去的時候,一個殘廢老頭跳出來道:“你們哪個單位的!”
公子哥一行人沒想過會遇到這事,真被這粗暴的聲音嚇了一跳,狗1日的,在他們思維里,家鄉這樣的老頭只有等死的份,怎敢如此大聲說話的,于是不懷好意的看著老頭。
“外鄉人吧,我也不問你們哪個單位的了,趕緊走,這里不能隨意進。”老頭毫無耐心的擺手道。
“媽的南方老表就是沒教養,你一個死老頭,也敢粗聲冒犯咱們西門大官人。”兩個狗腿子惡狠狠的揪著老頭的衣領。
老頭也不知道西門大官人是哪顆蔥,也打不過他們幾個年輕人,然而在這里老頭也不怕,說道:“在不放手離開的話,你們會被教做人的。”
“咦?”
西門大官人也發現了,這個地方真的很邪門,在別處如同小家碧玉、走路都要低著頭的婦女,在這里卻看似膽子也很大。
這么一會兒,幾個路過的女工圍了過來,紛紛問老頭發生了什么,還問要不要報官什么的。
這是因為在紡織廠,都是女工。如果在其他工廠的話,這幾家伙已經被人用錘子放倒了。
“笑掉大牙,就你們這些窮丘八也管去報官?你們猜官府收拾誰?”兩狗腿子便狂笑了起來。
全部人只是半張著嘴巴看著他們三,不明白江州為何現在還有這么糊涂的人?
目下少年軍下學了,小迷糊來找方琴阿姨。每次都能額外獲得零食和零錢,于是小迷糊就很喜歡來紡織廠。
目下小迷糊含著指頭路過,見有幾個外地人揪著老爺爺衣領的時候,便表示了不服。
小迷糊彎腰拿起一塊石頭道:“放手。”
“哪來的野丫頭也敢說話,不放你待咋地?”
“不放打死你哦。”小迷糊把飯盒交給旁邊的大嬸拿著,拉拉褲子,抹去鼻涕后又撿起了一塊石頭拿在手里,和三個壯漢對持了起來。
“不給你點厲害,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一個狗腿子獰笑著打算去捉小迷糊。
卻是小迷糊率先出手,啪啪,兩塊石頭把兩個狗腿子打的額頭冒血,哇哇大叫。
西門大官人笑倒在地,覺得這兩白癡夠滑稽的,居然被個窮家小屁孩收拾到了這種地步。
緊跟著,小迷糊依照著少年軍的戰斗課程,一個滾地接近西門大官人,緊跟著一個掃腿。
掃在了西門大官人的腳上,并沒有什么用,沒掃翻。
不過她的確有點力道,把西門大官人踢得抱著腳跳來跳去。
西門大官人不禁大怒,沖了過來,“敢偷襲我,揍死你個死東西。”
啪啪——
小迷糊被腦殼上兩拳,便倒在地哭了起來。
到此不是結束,只是剛剛開始。從小迷糊被打哭開始,那真個捅了馬蜂窩,西門大官人終于意識到了江州的不同之處。
瞬間內沖出來上百個頭大脖子粗的婆娘,開始圍攻。最終好漢不敵多人,三個家伙被打的鼻青臉腫,按倒在地上給綁了……
一般情況下,現在的高方平已經很少過問刑案,更不可能過問治安問題。
不過此番乃是傳說中大魔王的地下情人被騷擾,包括趙鼎在內的人認為影響尤其惡劣,處理不好的話,事后大魔王是肯定會變身的。于是他們把卷宗送去找老常,意思是將來出事就是老常頂雷。
老常一看就直接把他們三罵成豬頭:“老夫這么大一個提刑官,你們弄些小女孩打架的治安問題來給我?趕緊的滾蛋。”
于是最終無法處理了,西門大官人以及兩個狗腿,包括小迷糊,都被關在小黑屋里。時靜杰把治安案件提交給了高方平……
晚間的內堂里,高方平批示各處的文報,偶然拿到一個小案子的卷宗后。
鑒于許久不處理這里,到也覺得有趣,換換腦子,開始仔細閱讀了起來。看到“西門慶尾隨方琴”這等定調字眼的時候。
高方平被一口茶水嗆的猛咳了起來。
蒼井菊京很體貼的樣子,急忙伸手給他梳理一下背脊,順氣。平穩下來后才道:“看把相公您急的,是不是又出什么大問題了。您好似總有無盡的麻煩。”
“這個西門慶,他竟然這個時間跳了出來,在江州尾行方琴。他想干什么?”高方平驚呼道。
菊京很少見他有這么一驚一乍的時候,哪怕面臨大問題,他通常也是泰山崩了哪管他山崩地裂的態勢。便道:“此番看來是真出大事了,是否需要讓這個西門禍害消失,只等相公一聲令下,菊京會處理干凈?”
高方平擺手道:“別瞎猜。”
“嗨。”菊京只得趕忙的點頭。
“把西門慶給捉了來過堂,我要親自調查潘金蓮……不是,調查他在江州的胡作非為。”高方平一不小心,心思又轉移到了潘金蓮身上去了。
其實還不止呢,西門慶的夫人,她本身其實也是一絕。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這具廢材身體的影響,高方平不但會被女人打哭,也居然到了現在都保持著比較關注有夫之婦的傳統。
不用多久,傳說中的西門慶就被捉了來。
“跪下,小狗1日的看你還敢跳。”押人過來的楊志對帥男有天然的羨慕嫉妒恨,便很粗暴的一腳踢在西門慶的膝彎處,把他踢了跪在地上。
“咦……”感覺到西門慶跪地的態勢后,楊志手握刀柄的道:“報相公,須得把這荒淫無度的賊子給捆綁了起來,剛剛一擊,末將發現來自他腿部的卸力,是個有武藝底子的人,不得不防。”
“無礙的。”菊京踏前了一步。
西門慶也及時說道:“是是是,草民西門慶,自幼喜好些槍棒功夫,但這不是罪,草民無意冒犯大人。”
高方平擺手后,楊志就下去了。
西門慶看房間里的人走空了,也不是公堂,只留有一個十分好看的女人在,便又得意了起來。
話說西門慶當然很熟悉官場規矩,這種情況當然就是要收點錢,然后就小事化無的意思。
想著,他便嘿嘿笑著起身道:“久聞大人威名,在下初來江州卻不來拜會孝敬,失禮了,在下這里有些孝敬,還請大人笑納。”
一邊說著,他風度翩翩的樣子從袖口里,拿了兩大個金定出來。
換在其他地方,被抓了的人的隨身金銀當然就罰沒了,不過這是在江州,加之西門慶涉及的只是小事,所以抓起來的時候只是拿走了他隨身的匕首。
西門慶老司機的樣子上來遞錢的時候,被菊京幻影般的出手,啪啪幾下,就仿佛調教木人樁似的,西門慶猶如一架折疊椅似的,已經被菊京給“折疊”了起來,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西門慶心中大駭,從出道至今,真個沒見過此種高手啊。
“饒命饒命,小人沒惡意,只是有些不懂規矩,請大人饒命。”西門慶不禁大喊了起來。
換做其他人是要綁了吊起來錘死的,然而高方平也真的相信西門慶這種公子哥沒惡意,他只是想賄賂而已。
“菊京不要這么緊張,這家伙是個好色猥瑣的混蛋,但他真的沒有惡意。”高方平擺手道。
“嗨。”菊京松開了退后,站在高方平的身邊。
“是是是,大人英明又仁慈,太了解咱這類小人物心態了。”西門慶松了一口氣,媚笑著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了。
“大膽狂徒,你是不是腦子被牛踢了,竟敢尾行我家方琴?”高方平不懷好意的道。
西門慶一聽雙就眼發黑,果然是出事了,聽這個狗官用詞“我家”,又聯想方琴如此尤物怎么會沒大人物罩呢,這才嚇得臉色慘白,抽自己的嘴巴道:“小人該死,小人有眼無珠沖撞,小人該死……請大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