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璣說道:“你少嘰嘰歪歪的和本將軍扯這些。你的問題都還沒說你呢?難道你敢把小米巴的事報官嗎?現在偷雞又不是重罪,咱們試試看,是你偷錢袋的罪重,還是她偷雞的罪重?”
高方平笑道,“我放的罪再大百倍也沒人管你信不信?但這個死丫頭就是拿的在少些,只要把她的料爆出來,那個賣雞的婆娘很兇的,會把她活生生打死你信不信?”
寶璣一陣郁悶,又被這家伙說在心坎上了。媽蛋此猥瑣男也不知道是誰個大人物,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讓西夏皇后放人、毆打耶律阿思和蕭的里底的寶貝孫女、沖撞皇后娘娘的儀仗、事后卻不付出任何代價。
然而小米巴的事真被那個刀法強悍的婆娘知道,是真會打死米巴的。那婆娘真有類似戰績,被她砍成殘廢的吃霸王餐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那么少,這些事官府是不會有興趣過問的。
小米巴眼淚汪汪的在看著她們爭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
最終沖動型的寶璣大聲問道:“你到底要什么條件,才肯放過這可憐的孩子?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的艱辛,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才能活到今天的。”
“依照民間規矩,偷東西是要剁手的,我大魔王瑕疵必報,沒理由被人敲了悶棍而不過問。”高方平道。
小米巴嚇的大哭道:“只砍一只手行不,若砍了兩只,米巴就無法照顧我娘了,我娘會餓死的。”
“你若砍她的手,老娘就和你拼了。所以不論你有什么要求沖我來,她的責任我承擔。”寶璣大聲道。
高方平想了想道:“把你的奶讓我摸一次,我就放過這丫頭。”
小米巴雖然還小,但也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對于女性是極大的侮辱。于是覺得問題大了,哭的更加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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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璣驚悚的看著他尋思:這人已經沒救了。你就是不提這要求,老娘也會主動讓你摸的,用得著以這方式來做這事嗎?
思考了一下,雖然被挾持很不好,然而又可以解決小米巴的事,還可以順便爽爽,于是寶璣假裝考慮了頃刻后,點頭同意了。
高方平得意了起來,離開之際指著小米巴的鼻子道:“或許你不怕被砍手,但現在一個關心你的人因你而受到了牽連,這就是一個雞腿引發的血案,本源在你。這次是寶璣,下次興許是那個你最關心的老娘。丫頭你算一算,有多少個關心你的人可以損失,相信我,你最缺少的不是你偷來的那幾塊雞,你真正缺少的是關心你的人。”
小米巴被嚇的連哭泣都不敢了,愣愣的看著他們一行人離開,在心理思考著高方平的話。
寶璣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教育方式,然而也是有點被唬住了的,尋思,要換老娘是那丫頭,興許就真的改行從良了……
春天從來都是各種意念萌發的季節。
土地上的種子們想要長大成熟,動物想要交配孕育后代。
每個夜晚都顯得倍敢寂寞的寶璣娘,她總在幻想著有個熱情似火、又交配能力強大的美男愛著自己,那個他可以不修邊幅可以是個弱雞,只要相守一起、過著那最倒霉又弱勢的草原放牧日子、每日女漢子累的像狗一樣的回家后,可以抱著男人爽爽,那就是草原女英雄的意義,也是人的一生的全部意義。
寶璣卻老也遇不到順眼的男人,這讓她何等的絕望。此番在上京好不容易遇到風華絕代的高方平,只是他那詭異的人渣風格,實在讓寶璣的女漢子情懷無以寄托。
寶璣不是文青,卻寂寞時也喜歡地攤文學上的那些肥皂故事,依照故事脈絡,寶璣多希望在小米巴事件中遇到心中的那個白馬王子,那個風華絕代的他、會因米巴的遭遇而同情、因孝心而感動,然而伸出俠肝義膽的手解決一切問題。
這故事前半部分沒問題,寶璣娘猜中了前面、卻沒猜中后面。他的確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色云彩的來從牛魔王耶律南仙手里救我寶璣了,后面被他弄去壓倒爽爽乃是經典情節,然而他卻在小米巴事件中對老娘喪心病狂的威脅勒索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寶璣渾身毛孔驟然收緊,猶如猛然在進入了冰水里冬泳似的,想大聲呼喊:這不是我要的情節。
YY完畢,在后面跟著走的寶璣,又注視著走在前面的高方平的背影,仍舊很卓越。忽略他那人渣似的風格的話,這種體柔易推倒的弱雞男正是寶璣的大菜。
菊京素知大魔王喜歡捉弄人,為此她和梁姐也沒好辦法。于是她落后幾個身位,和寶璣走在一起低聲道:“別多想,他就這脾氣。”
寶璣很想哭的道:“他就是不提那些惡俗要求,我也會對他以身相許的。可他偏偏來這么一出。”
菊京尷尬的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制霸一切場合,不喜歡被逆推,喜歡主動出擊。他對你懷有非分之想,卻又不想你牽掛著他。于是他就想這樣猥瑣你一次,讓你果斷躲開他這個‘人渣’。”
頓了頓菊京又尷尬的道:“好吧這聽起來有些復雜,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只能這么猜測。”
寶璣不禁楞了楞,感覺這個話本又開始復雜了。也不確定菊京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說“被摸”的情節還存在變數和轉折呢?
然并卵,屬于她想多了。
早就憋了幾月的小高現在很春天,真的找到了間“悅來客棧”,開了最豪華的天字號套房作為干壞事場地。
這是說好的,要有契約精神。于是寶璣一直處于哼哼唧唧的哼聲里,被綁在柱子上摸到了兩更天左右。渾身被摸的軟軟的,內心里也心急火燎。最終寶璣犯渾了,掙脫了捆綁,把高方平捉去床上拖進被子里壓倒。
折騰到了三更天,高方平頭發散亂的把腦袋鉆出被子透氣,卻轉眼又被拖了進去,繼續折騰到客棧里的小公雞打鳴。
小公雞報早就必須起床離開了。
于是寶璣起身,一邊穿她的軍服一邊說道:“你繼續睡吧,老娘要去執勤。還有你盡量不要闖禍了,這個時期很亂的,陛下的頭魚宴馬上就開始,這個時期鬧事就是不給大遼皇帝面子,很嚴重的。”
整齊的穿戴好軍服,寶璣看了看仿佛一條死狗撲街的他,又尷尬的道:“好吧咱們勉強也算完成了約定了。感覺你不會見我了是嗎?”
高方平道:“我是那么好避開的嗎,你這樣的尤物,怎么的也逃不出少爺我的手心。”
寶璣膽子很大,并沒有被他惡少般的裝蒜嚇到,將計就計的說道:“好吧依了你。你便乖乖的待客這棧里,等老娘下班再來收拾你。”
她離開后,高方平起來看了看床上,見留下了些殷紅,乖乖你個隆咚,趕緊的,果斷收拾了一下就跑路了,如何還敢在這里等著美女呢。作為一個鐵臂阿童木,躺下來充了一次電,就可以出去活蹦亂跳折騰幾月了。
現在只是黎明,陪著相公漫無目的的走在早市上,菊京是個有感情的人,認真的道:“寶璣是個很好的女人,上天注定她是您的,把她帶回宋國去調教吧?”
高方平搖頭道:“不了,上天注定這是我于北方草原上的一段桃花情緣,而不是夫妻之緣。她不屬于我,她屬于草原。”
菊京驚為天人,覺得他是個睿智偉大的文青。沒成功掉入他自己設計的溫柔陷阱中。否則菊京也知道,帶回去寶璣不會適應那種生活的,然后還會被大娘給予臉色看,那就大家都不快樂了……
去軍營報到前,寶璣匆匆忙忙回家看望親人,然后帶著舅舅給她準備的飯盒,就去上班了。
她們這個族群特殊,人不多,到底是誰的支系也說不清楚,乃是從更往北的地方、人類幾乎無法生存的苦寒地帶遷徙來的。酋長是她奶奶,奶奶年紀大快要死了,于是下一任酋長會是她娘。
她們族里是女性當家,也就是那種母系氏族。那么寶璣是沒有爹的,或者說她不知道她爹是誰。
這類族群沒有丈夫這個概念,家庭都是親人組成。譬如她娘看中誰后,假如對方也中意,那么就會堂而皇之的進行約1炮。那個來配種的男人只是這家人的過客,然后她娘懷孕了后就把寶璣生下來了。在然后,寶璣由她娘的哥哥撫養長大,也就是寶璣的舅舅來行使爹的責任。
所以很顯然,這是寶璣是毛妹的原因。
將來寶璣的孩子也不會知道爹是誰,會由寶璣的弟弟來撫養。然而寶璣是個思維會開小差的尤物,她其實不喜歡這蛋疼的家族制度,她喜歡看那些漢人秀才寫的肥皂故事,喜歡日出而做,日落抱著心愛男人爽爽的節奏。
帶著族人的祝福和期望、本著不給女人丟臉的覺悟,喜好多管閑事的寶璣帶著大頭兵,認真負責的便開始了一天的巡邏工作。
她的一天很簡單,抓幾個毛賊扇幾下后腦勺,然后被N個達官貴人呵斥一下,或被N個紈绔子弟調戲一下,總是這么周而復始。這很累也很充實。
工作中所產生的一切成就感和郁悶感,會讓她更加期待去客棧里抱著美男親熱一陣子。這份期待感就是動力,是信仰。
終于忙了一天,旁晚寶璣和另外的小軍官交接后,懷著炙熱的心情趕回那間客棧時,卻沒見到那個又可惡又心愛的男人了,他已經跑了。
作為一個女漢子寶璣沒哭,懷著站起來擼的復雜心情,有些傷感,輕輕撫摸著那還帶有殷紅的鋪蓋,回想著那心理僅有的一絲溫存。
轉眼被一個店小斯進來要求賠償染了鋪蓋的錢。
當然是要為自己的風流買單的,寶璣懷著郁悶的心情,賠償的店家鋪蓋錢。在心中詛咒了那個殺千刀的渣男三十次后,便又原諒了他,覺得他雖然可惡,但仍舊是自己心中那個憂郁的眼神、噓噓胡渣子的王子。
找不到高方平,寶璣便去了貧民窟里。
懷著裝逼的心情,犧牲自己搭救了小米巴后,為了那份成就感,寶璣當然要來米巴家里看看。思前想后,她打算再來教育一下小米巴回歸正途,否則高方平其實沒說錯,有一天她會被人打死的。
“米巴呢?”
鉆入陰霉味很濃的棚子后沒見米巴,于是寶璣皺著眉頭問老婦人。
老婦人見是軍官來找米巴,嚇了一跳道:“我家米巴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哎,這孩子我讓她別去,可她就要去看看仇人,聽說義坤侯進京時,這孩子就紅著眼睛跑了出去,說是要親眼看看仇人什么樣。”
“義坤侯……”
寶璣感覺很不好,那是個口碑很壞的人,是義坤州的地方官,同時也是宗室權貴。作為上京治安口的軍官,寶璣當然知道這個人的許多貓膩了。
又看看這老人殘廢了的雙腿。寶璣想了起來,幾年前義坤侯耶律慶索,在上京縱馬狂奔后撞了個婦人。
自然是沒人去查辦耶律慶索的。
“先別擔心,我這就去把小米巴找回來。”寶璣急急忙忙的去了,心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