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的使者?”
龐玉坤點了點頭,對蕭銘道:“是的,此人自稱是趙王的長子,趙元良。”
“是他?”蕭銘沉吟了一下。
接著他對岳云道:“你們繼續跟著張梁了解這蓋倫船的構造,以及如何操縱蓋倫船的方法,之后自有人給你們安排食宿,日后你們便在博文學院學習這航海技能。”
“殿下,這個就不用學了,我們一個個可都是行家里手。”岳云自信道。
“嘿嘿,這大話你可不要現在就,等王教你們什么叫航海的時候,你自會知道這航海的難處。”蕭銘道。
留下岳云等人,蕭銘囑咐給那些不愿意留下的漁村子弟盤纏,讓他們自行回去,他縱馬回了齊王府。
此時的齊王府中,一個年紀比蕭銘稍長的青年正在正殿中等待。
正殿外,齊王府中的楓葉如同晚霞一般艷紅,望著王府中來往的仆役,趙元良眼中帶著淡淡憂慮。
“世子殿下,這齊王府比起我們涼州王府可寒酸多了,這青州也不過爾爾,我看城中的百姓比起涼州百姓多有不如。”
趙元良身側是一位灰色長衫,頭戴方頂巾的文士,他是趙王麾下的謀臣趙寬。
“這青州三年前被蠻族劫掠了一番,想要恢復過來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三年的時間這六州沒有發生禍亂,他還除去了地方豪族,可以這個蕭銘極為不簡單,此次父王特意交代,不可怠慢了他,畢竟這次我們可是有求于他。”趙元良道。
“是,下官記住了。”趙寬道。
二人正著,忽然聽見門外有動靜,卻是齊王帶著一個文官目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元良,許久不見了。”未到門口,蕭銘便喊道。
趙元良和趙寬匆忙迎出,笑道:“趙元良參見殿下。”
“免禮。”蕭銘扶起趙元良,大步進了正殿,展興昌跟在他身后進入了正殿。
示意趙元良二人坐下,蕭銘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問道:“元良,我們大概五年的時間沒見了,記得上次見到你,還是你隨趙王進京的時候。”
“正是,那時元良不懂事,在宮中沖撞了殿下,還望殿下見諒。”趙元良道。
五年前,他隨父親進宮面圣,正遇到被蕭文軒怒斥一頓出來的蕭銘,他那時不心碰了一下蕭銘,便被蕭銘一頓臭罵。
當時都是年少氣盛,二人自然互不相讓,便在宮中打了起來。
后來蕭銘被蕭文軒拉出去打了板子。
這次若不是為了火炮之事,他的父親為了表示重視,也不會派他前來青州,畢竟二人還有過節,不過現在看蕭銘的樣子,似乎渾不在意。
“無妨,那時王不懂事,倒是讓元良見笑了。”蕭銘道,他自知趙元良來的目的,寒暄之后便直接問道:“此次元良出使青州,不知所為何事?”
趙元良道:“殿下,自是為了火炮之事,朝堂之上,父皇允諾北方藩王皆可向殿下采購火炮抵御蠻族,同殿下一樣,如今趙地也面臨蠻族的威脅,而且趙地乃是大渝國北方的屏障,望殿下能夠顧念大渝國之安危,將火炮賣給我們。”
這火炮采購之事,就在蕭銘的計劃之內,只是禁軍的火炮尚未沒有著落,現在怎么可能又賣給趙王火炮。
他道:“父皇和過此事,這火炮之事我自然應從,只是如今王正在為禁軍生產火炮,恐怕暫時沒有多余的火炮出售。”
趙元良笑道:“殿下,這有何難,若是殿下的人手不夠,何不將火炮的技術出售給我,回到趙地我們自行生產便是。”
此次前來,趙元良自然是為了這火炮和蕭銘談判的,手里自然握著幾套方法。
“元良玩笑了,朝會上父皇的很清楚,這火炮技術只能掌握在我的手里,非是不相信你,只是如今蠻族細作無縫不入,若是這火炮落到蠻族的手中,趙地恐怕連守城的優勢都沒有了。”
趙元良眼睛轉了轉,盡管知道此事不可能,但他還是要試試,繼續道:“殿下,若是你將火炮技術賣給我們,我們自然也會極力保密,而且父王答應,愿意拿五千匹良馬,五百萬兩白銀交換。”
不得不,這個價碼讓蕭銘頗為心動,但是他不可能將火炮鑄造的技術交出去的。
雖然他知道沒有質量高的鋼鐵是沒法鍛造和他同水平的火炮,但是一旦技術擴散,數量足以彌補質量的差距。
“元良,非是王不同意,只是若是這火炮技術泄露,父皇可真的會殺了我。”蕭銘搖了搖頭,“我們還是談談別的吧。”
蕭銘再次拒絕,這個法子看來是行不通了。
趙元良繼續道:“既然如此,殿下能否同時為禁軍和趙地提供火炮,殿下不知,自從殿下擊退了蠻族,現在這蠻族似乎想在趙地找回面子,最近蠻族騎兵在城外活動頻繁,我和父王都頗為緊張。”
“這個……”蕭銘故作猶豫。
如今這鐵模鑄炮技術已經成熟,軍工坊也有了一批制炮的專業匠人,能不能提高生產量只在材料是否充足。
而且他也想利用這次出售擴大軍工坊的生產規模,畢竟如果軍工坊能夠盈利賺錢,自然要利用這次機會擴大生產線,維持這樣一個規模,一旦戰爭來臨,便如同下餃子一般短時間生產出大量火炮。
不過蕭文軒的皇命在前,蕭銘也不敢違逆,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可以給禁軍提供第一批火炮之后第二月給你提供火炮,但是,你們必須提前支付生產火炮所需要的銀兩。”
“一個月?”趙元良和趙寬對視一眼。
“這是最短的時間了,禁軍的火炮必須第一個到貨。”蕭銘口氣堅定。
趙元良見蕭銘口氣如此強硬,于是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而是問道:“既然如此,殿下,這火炮一門需要多少銀兩。”
“這個倒是也不貴,兩萬兩白銀一門。”,蕭銘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