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的檀香裊裊縈繞,沁人香味令人精神清爽。筆%趣%閣www.bige.info
蕭銘起身走到書房的西墻前,看向眼前的地圖。
他面前的地圖遮蔽了整個書房西墻,是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圖,在地圖上標注著當前世界上他所知曉的所有國度。
“南部兩郡?”蕭銘看向地圖,高麗向蠻族稱臣之后似乎為了顯示同大渝國撇清干系的決心,高麗王將國內的州俱都改為郡。
而這所謂的南部兩郡不過是曾經的武州和全州,按照當代的劃分來說也就是韓國全羅南道和全羅北道,屬于靠近倭國的兩個郡。
“高麗多山,而且倭國多以攻占的城池為據點和蠻族作戰,這讓蠻族無法發揮出騎兵的優勢,周旋了數月,加之貝善根本無心和倭國作戰,現在才出現這種復雜的情況。”王宣緊鎖眉頭。
“又是這個貝善!”蕭銘輕輕哼了一聲,“即便是把他發配高麗,他依然是亡我之心不死。”
“皇上,貝善為人一向是有仇必報,而且蠻族對皇上一統北方十分警惕,這才急于從高麗抽兵對付皇上。”
蕭銘點了點頭,“朕本來是希望倭國能將蠻族一直拖在高麗,讓他們打個兩敗俱傷,不曾想這貝善也是個聰明人,不過既然倭國和蠻族有心和解,留給朕的時間可就不多了。”
“的確如此,倭國占據了高麗武郡和全郡,這等于是在高麗扎了根,倭國的野心不再小,這對大渝國本身就是個威脅,何況再加上一個蠻族,若是倭國和蠻族茍且,大渝國可就危險了。”
王宣的話不是危言聳聽,蠻族和倭國現在顯然有共同的利益,這個利益便是瓜分大渝國。
只是現在因為高麗的原因,二者水火不容,若是有一天他們發現無法獨自應對大渝國,難免到時候會結盟。
雖說這個時空三國及以前的歷史相同,但是自從這之后一千五百的年的歷史已經完全改變。
對蕭銘來說他很難拿當代的歷史來借鑒,因為他所面對的國度都是陌生的,他無法用舊有的經驗來應對。
加之他的到來又再次影響了歷史進程,對他來說現在無論發生什么都是可能的。
因為國家和人一樣會根據環境調整生存的策略,現在東亞的環境已經改變,這便是歷史的蝴蝶翅膀。
“所以這北方的戰事更應該早點結束了。”蕭銘捏了捏拳頭,現在他全軍壓上,他就不相信趙王還能頂得住。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重要的情報嗎?”
“還有就是關于楚王的,現在楚王和法蘭西人合作越發密切,法蘭西人除了高價向楚王出售火器外,據稱還派出了一百個傳教士到臨安,根據下官得到的消息,這傳教士不過是偽裝的匠人,而楚王也向法蘭西派遣了一些貴族子弟學習。”
王宣的話讓蕭銘心中一沉,楚王如今諸多舉措都顯示他準備學習西方,被荷蘭人吊打加上時刻面臨他的威脅,楚王如今像是抓住了法蘭西人這最后一根稻草。
“盯住楚王。”蕭銘沉吟著說道:“不管楚王現在如何掙扎,他辛辛苦苦打造的一切都將是朕的。”
楚王和法蘭西人的合作無疑會讓他進攻楚國的難度提高,只是他自信的是自己的進步一定會比楚王快。
在科技方面法蘭西人無法拯救楚王,畢竟現在西方只是國家整體工業水平高出他很多,在具體的技術方面沒有什么優勢。
雖然蕭銘也想及時扼殺楚王這個威脅,但是蠻族和倭國的新動向讓他頓時無暇顧及長江以南的楚王。
趙王還未伏誅,而蠻族的威脅又至,現在南下不是明智之舉,而且此次北方戰爭消耗甚巨,彈藥補給漸漸成了問題,同時攻略下的城池也需要接收經營,這更束縛了他的手腳。
“是,皇上!”王宣躬身應道。
二人又說了一些各地的事情,這時王宣才選擇離去,他前腳剛走,李三后腳走了進來。
“皇上。”見到蕭銘,李三行了一禮。
上次執行了四皇子的任務之后李三便回了青州負責監管國內大小事務。
在椅子上坐下,蕭銘重新批閱奏折,同時說道:“你和王宣倒是很有默契,說吧,有什么事情?”
李三嘿嘿笑了兩聲,他說道:“皇上對下官恩重如山,下官總不能輸給王宣。”
“哼,你也就靠這一張嘴賣弄了。”蕭銘頭也不抬。
李三依舊笑嘻嘻的,現在蕭銘把琉璃許配給了他,皇太后又把琉璃收為了義女,他現在在青州一時間風光的很。
不過說的正題,李三的臉色嚴肅下來,他對蕭銘說道:“不知皇上可知道一個叫法學會的學堂?”
“法學會?”蕭銘的動作凝滯了一下,出于后世的經驗,他對這種東西一向很敏感,“這個法學會是干什么的?”
見小蕭銘對此一點也不了解,李三說道:“這個法學會是博文學院一個叫苗國安的學員領頭成立的,這個苗國安曾經在博文學院中的政務學院學習,一直尊奉法家經典,這法學會也是了振興法家學說。
“苗國安。”這個名字蕭銘有些熟悉,他說道;“龐首輔倒是和朕提到過這個人的名字。”
李三繼續說道:“那這就對了,這法學會正是在龐首輔的支持下成立的。”
無論是儒家還是法家,這都是統治者用來治理天下的一種手段,在當代自漢朝到清朝尊奉都是內法外儒。
顧名思義,這內法外儒即表面上推崇儒家思想,但是實際操作上也依賴法家的思想,往往是儒法結合,儒法互濟。
不過這里的法家思想絕對不是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而是以君主為法,君主是一切的核心,君主說出的話即為法,法治的本質是服從君主指令,這才是內法外儒的真諦。
想到這,蕭銘說道:“你想辦法安插一個眼線進去,看看這法學會到底宣揚的什么法學?”
對他來說法學會若是要加強他的權利倒是可以接受,因為這是對皇權的維護。
如果這個法學會搞出什么幺蛾子,搞出西方那一套,他就不得不插手干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