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黃昏映照著青州的大地,讓一切披上了紅彤彤的外衣。
御書房中的短暫的沉默之后,斐濟擔憂地問道:“若是如此,古巴特該當如何?下官以為他可不會接受這個條件。”
“他本來就無需接受這個條件,因為朕還需要他打理草原。”蕭銘淡淡說道:“這項政令只是針對前往西伯利亞和澳大利亞的蠻族俘虜,畢竟朕可不想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土地成了他們繁衍生息之所,至于古巴特,任由他再如何折騰,一個殘破的部落也掀不起什么風浪,騎兵的時代畢竟過去了。”
斐濟和龐玉坤頓時了然,二人同聲說道;“皇上英明。”
嘴角帶著一絲笑容,蕭銘說道:“草原上的禍患已經被消滅,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北方的威脅消除了,相反,我們將面臨一個更為強大的敵人沙俄,未來帝國和沙皇俄國之間的沖突將無可避免。”
龐玉坤現在漸漸摸清楚了蕭銘的思路,他說道:“所以皇上留著古巴特就是為了避免沙俄奪取蠻族滅亡之后留下的勢力空白區域。”
“正解,這次戚光義消滅的哥薩克騎兵已經能夠說明問題所在了,不過即便如此,恐怕蠻族留下的部分勢力已經被沙俄占據。”
一邊說,蕭銘來到世界地圖前,在天山西側和里海之間的區域畫了一個圈,這個區域正是后世哈薩克國的土地,在當代也一直是俄國的勢力范圍,因為這里距離莫斯科和圣彼得博已經非常近,無論是以前的莫斯科公國,或是之后的繼承者都將這里作為自己的傳統范圍。
根據密衛得到的情報,在多爾戈投誠之后,沙俄便接手了這里,代表金帳汗國統治這塊土地上的西域諸國。
“皇上準備同沙俄爭奪這里“斐濟意識到了什么。
輕輕點了點頭,蕭銘說道:“這里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現在被沙俄占據,等于他們截斷了我們從陸地前往歐洲的商路,朕可不會讓自己的脖子被被人掐著。”
龐玉坤皺了皺眉頭,他說道;“只是這個地方距離青州太遠,即便是擊敗了土地上的沙俄軍隊,我們對這里也難以實現控制,而皇上說過要徹底控制一塊土地就需要大量的移民繁衍生息。”
“而且經過關東移民,西伯利亞移民,琉球移民,國內已經有七百萬人口遷出,按照皇上的計劃我們還要往澳大利亞,北美移民,這樣下來帝國內的人口只怕越來越少,其造成的人口匱乏將嚴重影響工商業的發展。”斐濟附和道。
“斐閣老現在對人口紅利認識的倒是越來越清楚了,沒錯,隨著帝國工業規模的擴大,工業種類的增多,想要實現齊全的工業體系就得需要數量充足的人口,不然帝國是無法突破全體系瓶頸的。”蕭銘說道。
其實對于人口問題他一直很重視,這也是他為什么頒布刺激生育的政令,只是人口的增長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大規模提升的,按照帝國目前千萬人的人口基數,十年的時間估計最多能夠增加兩千萬人口。
不過即便如此,帝國的人口數量在當前的世界上也是首屈一指,斐濟的擔心是對的,但卻是有些多余,因為他不準備一口吃成大胖子。
關東他之所以遷徙這么多人口他是為了擴展帝國在亞洲的陸地面積并且實際控制,因為沙俄的威脅就在眼前,自己不占就會被沙俄占去,這關乎領土問題。
但是澳洲,北美,南洋的問題就不同了,他現在沒有迫切的需求強行遷徙百姓定居,因為他在這些地區要的是經濟利益,他只需要軍隊控制當地土著,同時利用經濟利益引導百姓遷徙定居。
如此一來,只需要數十年的繁衍,到這里尋找新生活的百姓就會形成規模,漸漸利用人口優勢實際占領這些地方。
想到這里,他將自己想法告訴了二人。
斐濟和龐玉坤聞言,同時點了點頭,龐玉坤說道:“原來皇上早有打算,如此甚妙。”
“現在帝國當前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工商發展,朕不會自毀長城,現在蠻族滅了,近在身邊的威脅沒有了,沙俄雖然虎視眈眈,但卻無法跨越帝國的防線,所以,現在朕給你們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安穩環境,你們內閣要抓住現在的機遇,全力建設帝國的工業體系。”
說罷,蕭銘從桌子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文件,這個文件是他讓楊承業負責編著,由他最終確認的帝國發展計劃。
在這份計劃中他羅列了一系列當前需要重點建造的項目,能源方面他批準了在各州建造火力發電站,在煤炭豐富的長安城里大型煤炭公司,同時也將石油開采計劃列入其中。
交通方面他批準了各州縣橋梁,鐵路,普通道路的全國性建設,工業上選擇資源豐富的地區建立重工業區,沿海地區則重點打造輕工業。
除此之外,在教育上他批準了在金陵城,長安,錦州,亳州,臨安,松江,蘇州等州重點學府的建設,重點普及科學技術。
造船方面,除了以前的登州,金陵造船廠,他再次批準卑沙城造船廠,松江造船廠,臨安造船廠,廣州造船廠在內的三十家大型造船廠。
這些造船廠俱都屬于官辦造船廠,既能夠建造戰艦,也能夠生產民用船只,搞定了草原上的威脅之后,今后帝國將會耗費更多的精力在海洋上,所以此次蕭銘重點照顧了一下船廠。
龐玉坤接過這份發展計劃,只是掃了上面一眼便清楚接下來自己又要忙個底朝天了。
商議完了政務,二人準備回去,這時錢大富從偏殿進來,將一份戰報送到了蕭銘手中。
“皇上,西南軍司令羅信來報,他們在松州城外的獵騎兵發現吐蕃騎兵突然北上。”錢大富說道。
“吐蕃?”蕭銘眉頭緊皺,這蠻族剛滅,沒想到吐蕃之患又起,不過此次吐蕃沒有進攻松州,而是直接北上的目的過于明顯。
他沒想到沙俄還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