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區在寒冷的冬季正式開工建設,蕭銘手里也成功多了九百多張吃飯的嘴,加上新兵又要入營,這一下子是三千來張吃飯的嘴。
如此持續不斷的銀兩消耗讓蕭銘頓覺壓力山大,而且目前除了商業,他也沒有任何可以快速致富的辦法。
所以無論是籌備自己的商行,還是利用王家和秦家賺錢,這銀子總歸是等不起的。
安排了奴隸的事情,蕭銘便去了王家,說起了這和蠻族貿易的問題。
“殿下,我們王家可不敢承擔如此大的罪名呀。”不等蕭銘說完,王成籌“咕咚”一聲跪了下來,王世杰也是額頭冒汗,渾身如同打擺子一樣。
他們得到消息,皇上和皇后都給齊王送了銀子,而從長安傳來的消息也從側面證明皇上和太子一系似乎有依托齊王的意思。
這一個沒人問的皇子,和一個有人管的皇子意義可不一樣,以前他們倒是敢欺負蕭銘的無知。
但是現在蕭銘身后的勢力讓他們不得不仔細衡量利弊,若是蕭銘因為此事給王家扣個私通外敵之罪,王家恐怕就要被滿門抄斬。
即便王家勢大,不怕齊王,青州軍又不足為懼,那還有皇上和太子,到時大軍一動,王家飛灰湮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蕭銘有些無奈,他還是第一次從王成籌眼里看見了畏懼的情緒,看來蕭文軒和皇后這筆銀子送的很及時,讓他足以狐假虎威。
他說道:”王員外,王兄,起來,起來,本王并非前來治罪,想必二位也清楚,今年草原上呼延陀部牛羊被凍死了不少,如今蠻族斥候頻繁在滄州城外偵查守軍情況,這心思二位估計也明白。“
王成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訕笑道:“殿下,這個我倒是聽說了,這牛羊的確凍死了不少,草原上蠻族平日的吃食基本上是羊奶,牛羊肉類,這牛羊凍死了,沒了幼崽,開春之后,將無牛羊可放,那時候蠻人就要餓肚子了。”
“魯校尉也是這樣說的,所以解決這個問題,避免蠻族對滄州的圍攻只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蕭銘說道。
“殿下請講。”王成籌說道。
蕭銘沒有直接說,因為他也不想承擔這樣的罪名,他旁敲側擊,準備給王成籌一個坑跳,他說道:”這牛羊死了,商人自然不要了,但是這牛羊的葷油可是能夠用來煉制肥皂的,如果王員外此時拿糧食去換葷油,蠻族會怎樣呢?蠻族要的只是牛羊肉,葷油對他們來說可不值錢,如果這些廉價的葷油運回來,可以煉制大批量的肥皂,王員外又會怎樣呢?“
王世杰和王成籌對視一眼,神色怪異。
“好了,本王言盡于此,本王還是希望滄州無恙的。“說完這句話,蕭銘離開了王家大院。
王世杰立刻起身將蕭銘送出,不一會兒折身回來,對王成籌說道:“爹,殿下說的對,此時若是拿糧食去換葷油,絕對是一本萬利,而且殿下此話似乎是鼓勵我們去做。“
王成籌此時還跪在地上,這時慢慢起身在椅子上坐下,“這個齊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這是又不想承擔私通外敵的罪名,又想化解滄州之危,可是咱們王家也不能擔這個風險。“
“那這該怎么辦?”王世杰問道。
“嘿嘿,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件事又何須咱們王家出手,你只需要把此事放風給滄州那些行商,說我們王家收購葷油,再把拿糧食從呼延陀換葷油的辦法傳出去,還怕沒人去嗎?那個時候我們不過是多花點銀子,也總比承擔這個罪名要好,我可不想和秦家一樣,有一個把柄握在齊王的手中。”王成籌捻著胡須說道。
王世杰豎起了大拇指,“爹,還是你高明。”
七天之后,王家將第一批葷油運到青州,生產肥皂的最后一道材料也齊了。
雖說各方面的消息證明王家沒有上套,但是這次大量的葷油倒是蕭銘興奮起來,為此,他專門讓器械司打造了五個巨大的鐵鍋,把煉制肥皂的地點也選在了工坊區。
日后肥皂的生產地點就在這里了。
“殿下,這一股油味,這肥皂怎么用啊?”綠蘿這次跟著蕭銘過來,非要見識一下肥皂的生產過程。
自從提出肥皂這個概念,王府上下,青州城中,這肥皂的消息慢慢傳了出來。
對于這種洗浴用品,最關注的當然還是女性。
蕭銘面前五個大灶臺,灶臺里燒著煤,上面是兩米寬的大鐵鍋,里面的葷油正冒著熱氣。
因為是冬天,這些葷油還沒有腐爛變質,這第一步是把肥肉,油脂里的油給熬出來,畢竟蠻族可不會直接給他把油給提煉出來。
等肥肉,油脂里面的油出來以后,這時就會將肉渣,肉皮之類的東西給撈出來,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步驟。
“嘿嘿,我讓你準備的香精可不是白準備的。”蕭銘這時說道。
綠蘿怔了一下才明白,羞道:“我還以為殿下是用來制作香水的。”
這次蕭銘沒有避諱王世杰,而是讓他親自過來,此時他看見蕭銘和綠蘿打情罵俏,不禁羨慕,“殿下,好福氣。”
綠蘿臉色飛紅,蕭銘則是瞪了眼王世杰,小子三句話不離本行,他說道:”這次讓你來是為了讓你監督葷油的使用,本王做生意一向公平公正,不會占你王家的便宜。“
這次的葷油是王家提供,不讓王家來人不合適,不過蕭銘也不怕肥皂的技術會被學去,因為這純堿才是肥皂制作的關鍵。
而這次蕭銘是直接帶著純堿來的,王世杰也不知道這是用來干什么的。
沒有冷卻的葷油顏色橙黃而且透明,和現代的豆油顏色無異,等到第一鍋純凈的葷油出來,蕭銘讓人把純堿倒了進去。
這時油鍋里頓時起了化學反應,不一會兒葷油變得粘稠起來,像是豆腐腦一樣,接著他又讓人把香精倒入其中攪拌。
等到油鍋里的皂液足夠粘稠的時候,他讓十個健壯的奴隸架著鐵鍋把皂液倒入了制備好的大方塊模具中。
冷卻下來,這些皂液變成了一個大的凝固的方塊,顏色白,顯得十分干凈,而且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這時負責切割的奴隸使用一把長刀,將肥皂按照拉出來的方格麻線,將肥皂切成標準的小方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