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的意思是獨自應對蠻族?”
錢大富一副敢相信的神色。
蕭銘點了點頭,“沒錯,這次本王要自己守護自己的封地,這年頭誰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王家的事情,平陽公主的算計,魏王的暗中的謀劃,每一件事都在告訴蕭銘他周圍群狼環視,沒有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他唯一能夠指望的只有自己。
“殿下,這可不是兒戲,大渝國傾國之力,這些年依舊割地賠款,殿下難道指望這六州之地就能對付蠻族嗎?”錢大富繼續勸道。
從他記事起,蠻族這個名字便等同于鬼怪一樣恐怖,小時候家中的嬤嬤常常用蠻子把你抓走來嚇唬他。’
由此可見蠻族在大渝國人心中的形象。
錢大富的反應在蕭銘的意料之中,三年前的事情給錢大富留下來不可磨滅的恐怖記憶。
當時滄州城破,蠻族的鐵騎涌入了六州腹地,燒殺搶掠,無所不為,他們逃往長安的路上倒是可見倒在血泊中的尸體。
很多尸體上沒了腦袋,這是因為蠻族以人頭記戰功,不少蠻族為了功勞,大肆屠殺百姓充當軍功。
這段記憶在蕭銘的腦海里十分清晰,可見這件事給前身蕭銘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也正是因為這次入侵,六州之地元氣大傷,三年的時間也沒有緩過勁來。
“本王只需要守住滄州,不讓蠻族踏入本王的封地一步即可。”
目前這個階段,蕭銘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反攻草原基本上不可能,因為目前青州的綜合實力不足以支撐他去主動進攻一個國力不屬于大渝國的草原帝國。
畢竟人口的基數在這里,軍隊有限,糧食有限,銀子有限。
“可是守得住嗎?”錢大富有些焦躁,“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錢大富!”蕭銘頓時不耐煩了,“這是本王的封地,沒了封地本王什么都不是,回了長安,不說父皇,其他那些皇子會讓我活著過完一輩子嗎”
“這……”錢大富不說話了,蕭銘的話沒錯,大渝國立國以來,每代君王的子嗣眾多,但是能夠最終活下來的皇子沒有幾個。
就拿蕭文軒一脈的皇子來說,如今活著的是剩下一個魏王,一個康王,其他十位皇子全都化為了塵埃。
每代皇子幾乎都是如是,而現在這個命運又輪到了蕭銘身上。
“老奴懂了。”錢大富神色忽然變得堅定起來,“珍妃娘娘曾經囑咐老奴一定要保護殿下,殿下若是留在滄州城抵抗蠻族,老奴便同殿下一同去。”
“嗯,這才是本王的人該說的話。”蕭銘說道。
這次不是他傻大膽,也不是他盲目自信,這段時間以來,他想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無路可退。
如果想要活下來,只能仔細經營自己的封地,而蠻族現在想要動自己的蛋糕,這當然不行。
這件事使出突然,蕭銘也沒了在王府待下去的心思,而是去了都督府。
這時龐玉坤正在和一個青年官員說著什么。
見到蕭銘過來,龐玉坤說道:“殿下,你不是在和孫醫官討論醫術嗎?怎么過來了?“
“蠻族今年秋末要攻打滄州。”
錢大富也跟了過來,不等蕭銘說話,錢大富急忙說道。
站在龐玉坤身邊的青年輕笑著問道:“既然蠻族要攻打滄州,必然是極為秘密之事,為何卻讓殿下提前知道了。”
龐玉坤似乎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想起了什么,他對蕭銘說道:“殿下,這位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展興昌。”
蕭銘多看了展興昌一眼,說道:“你就是展興昌?龐長史說你多謀善斷,不如你來說說本王該如何應對。”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首先殿下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展興昌倒是不卑不亢,問道。
和錢大富對視一眼,蕭銘將紅云來找他,提及王家之事說了。
龐玉坤皺了皺眉頭,說道:“殿下,一個青.樓女子之言,未必成真,殿下是不是草率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龐長史可忘了去年蠻族騎兵之事?那幾個騎兵到了青州城外恐怕不是故意,倒像是尋人走錯了路才到了青州城下。”蕭銘說道。
展興昌說道:“所以現在當派人偽裝成商隊前往草原刺探情報,密切注視蠻族的動向。”
“這是其一,只是如果確認了此事,當如何?”蕭銘又問道。
“殿下應當比我清楚,當死守滄州城護佑六州安全。”
“若是本王想要奪回北方失地呢?”蕭銘問道。
“當然不是,還應當廣筑堡壘,堅壁清野,正是所謂進筑之術。”展興昌依舊面色如常。
龐玉坤滿意地捋著胡須,說道:“興昌,你倒是仔細說說這什么是進筑之術。”
展興昌繼續說道:“進攻草原最重要的便是糧道,而此時面對強大的蠻族騎兵,糧道是十分危險的,所以我們應當每隔一天的距離修建一座堡壘,這樣便能保證輜重能夠運輸到要塞中。”
“其二,草原騎兵不善于攻城,而守城是我們優勢,堡壘之間距離短,便可以快速相互支援,若是蠻族繞過前方堡壘進攻滄州,便可出動堡壘中的軍隊切斷蠻族的糧道,立于不敗之地。”
蕭銘點了點頭,這個展興昌倒是真的有兩把刷子,對付游牧民族最好的辦法就是堡壘推進戰術,同時堅壁清野讓蠻族騎兵得不到給養。
不過這個戰術同樣需要青州軍有足夠的野戰能力來保證,不然堡壘如何推進?
“進筑之術暫且不說,如今我們還有這樣進攻的能力,還是說說如何守城吧。”蕭銘說道。
展興昌說道:“唯有城堅,火筒。”
蕭銘微微瞇起了眼睛,火筒這種東西在大渝國已經有所應用,基本上相當于初代的火炮,不過射的是石彈,而且射程也不遠,真正說起來根本沒有被重視。
而展興昌卻提出火筒防御,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很超前的思想了,這火筒便是初代的火炮。
如今以蕭銘鋼鐵坊的能力,精密的槍是造不出來的,但是火筒這種土炮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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