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大宋  等等我這都是套路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熱血   作者:蒼山月  書名:調教大宋  更新時間:2017-06-26
 
要問海南所產之最為何?

除了海珠,當然就是四時果鮮,不勝枚舉。

把果酒廠弄到這里來,絕對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且,唐奕更是想借此機會讓黎峒各部走出深山,為之所用。

“老哥就別回山里了,我教你釀這種酒,也好謀一個前程。”

炎達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釀酒?能吃飽飯嗎?”

“哈哈哈哈!”

眾人聞聲,放聲狂笑。

曹國舅言道:“炎達老哥,我要是你,立時給癲王行個大禮,哪還有心問什么吃不吃得飽?”

“啊?”炎達還是沒明白。

曹國舅繼續道:“看到那些做苦力的都老們了嗎?”

“啊,看到了。”

“老哥要是得了這門生意,他們加在一塊兒都沒有你們嶺曲部有錢,哪還有吃不飽吃之理!?”

“我地老天爺!”炎達差點沒咬著舌頭。

二話不說,直接就要給唐奕跪下,行跪拜大禮。

得虧唐奕眼尖,有過在碼頭那次,卻是早有準備,急急將之扶住。

“老哥哥快快請起,在咱們中原,連皇帝都不肖跪,您老這是折煞我也。”

炎達不肯起來,“活命的大恩,哪能不拜?殿下就是天神降世,仙人下凡,來拯救咱們黎峒苦人的啊!”

老頭兒勁兒還挺大,唐奕扶之不住,只得瞪向曹國舅,“卻要你多嘴,還不來幫忙?”

曹佾一扁嘴,好心當成驢肝肺,老子幫你捧臭腳,最后倒落了個埋怨。

與唐奕一起把炎達攙扶起來,老漢倒也實誠:

“殿下的恩情老漢領了,可是”

“怎么?”唐奕一疑。“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炎達急忙擺手。“自然是愿意的,可是”

炎達面色一苦,“可是,你看這酒,在中原也是很值錢的吧?”

“釀造更是少不得投入,咱們”

“沒錢”

開酒坊啊,在老漢眼里那得好多好多錢。他們嶺曲問窮的叮當響,哪來的錢釀酒?

唐奕聞言,忍不住笑了。

“老哥安心,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出錢。”

“我出錢,你們出力,咱們合伙兒。”

“啊?”炎達大喜。“當真?”

還有這好事兒,不出錢光出力就行?

唐奕輕笑,“自然當真!且等老哥把新城建妥,咱們的酒坊即可開動。到時,本王別的不敢保證,黎族兄弟的日子越過越好,卻是沒問題的。”

炎達一聽,蓋完新城就開酒坊,登時來了精神。

“那還等著什么?老漢這就是回去盯著,越快越好!”

說完,放下酒壇子就往工地跑,攔都攔不住,恨不得今天夜里就把涯城新城蓋完。

唐奕看著炎達老漢的背影,無語攤手,“還說和他多聊聊增進一下感情呢。”

吳育大笑,“你許了那么大一張餅與他,這老漢哪里還有心思和你喝酒聊天?”

唐奕心說,確實是這個理兒。

往地上一坐,“那就不去管他,咱們喝!”

眾人舉壇共飲,一大口醉仙下肚,痛快無比。

潘豐抹著嘴角的酒漬道:“無怪乎炎達欣喜若狂,你這回許的好處可是不小。”

醉仙的釀法,別說是嶺外了,就是在中原,這么多年,多少酒商做夢都想得到。

唐奕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許給了這個老漢,換了誰也淡定不下來。

“是不是給多了?”范純禮覺得給多了。

“你要弄酒坊,花錢雇他們做工就是,大不了多開傭資便是。”

“你看現在,兩個大錢一天的傭資就把黎人樂成那樣兒,有必要許那么大的好處嗎?”

說句實在的,唐奕就算酒坊也是兩個大錢一天的傭資,黎人照樣給他干活。

“就算你大發善心,傭資與中原相若也就算了,何必直接就是合股?”

唐奕聞言一笑,他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有的時候,事兒不是這么干的。

看向曹佾,“你與他說說,讓這小子也長長見識!”

曹國舅眼睛一立,“你自己說!好事兒怎么想不著某家?”

唐奕哈哈一樂,只得自己與范純禮解釋開來。

“生意,不是這么做的。況且,咱們的目的也不是生意。”

“什么意思?”

唐奕道:“說到底,咱們都是外來戶,想在涯州站穩腳跟,甚至是入主此地,那就不能算這些蠅頭小利。”

唐奕掰著手指頭給范純禮算了起來。

“我當然可是只開傭資,獨占其利。更為甚者,在修建涯州城之前,依著炎達老漢的本意,甚至可以不開傭資,只要管飯就行。”

“可是。”

話鋒一轉,“可是,黎人不可能永遠這般蒙昧,也不可能永遠滿足于管飯就行的待遇。”

“將來,等他們看懂了,明白事理了,回過味兒來了,大錢都讓咱們掙了,他們連零頭的零頭都沒落著,那縱使今日有千般好,到時也成了萬股仇!”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范純禮一邊思索,一邊點頭。唐奕說的很明白,他自然也聽得懂。

“可是”

“到時再把傭資漲上去不就得了?”

唐奕輕笑搖頭,“臨時抱佛腳和雪中送炭,哪一個更得人心?”

抬頭看向夜色籠罩的亞龍灣,環指四周,“咱們是引路人。”

“將來,涯州新城拔地而起,海外諸國的海商在此補給停靠,加上黎峒極其廉價的勞動力,中原商賈必然聞風而動,大舉進駐。”

“可是不管誰來,也不管誰為黎峒百姓做了什么,那也只能算是臨時抱佛腳。”

“可咱們今日這一點利讓出去,就是雪中送炭。到什么時候,黎人只要記得誰的恩情最大。”

“咱們在海南的地位,就誰也撼動不了!”

范純禮聽得腦袋都大了。

“我就說吧,我果然不是做官的料,更不是經商的命。你瞅

瞅,你們這些彎彎繞,我可一點都學不會。”

“哈”潘豐大笑。

“這有什么繞的,這一招大郎用的可是熟著呢!”

范純禮一挑眉頭,“怎么講?”

“你想啊!?”潘豐鄙夷地斜了一眼唐奕。“當初他在鄧州去找張全福,和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當年,他也大可讓張老漢代銷,讓出一部分利就行,何必直接給股份?”

范純禮一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那一成份子,不但給馬大哥忽悠來一個俏媳婦,還把張家徹底綁在了唐奕的船上。

猛然一驚,看向潘豐和曹國舅。

“那這么說,你們”

二人一臉無奈地一攤手,“不然,你以為呢?”

這兩人當然也是讓唐奕這么綁上船的,五十萬入股觀瀾,虧嗎?當然不虧。

可是,唐奕除了觀瀾的股,等于又白送了自己生意的一成分子。

也就是這份慷慨,讓曹潘兩家徹底上了唐奕的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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