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大宋  第920章 換掉文扒皮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熱血   作者:蒼山月  書名:調教大宋  更新時間:2017-11-28
 
散了朝,文彥博找上范仲淹和賈昌朝,神情雖有猶豫,但還是咬著牙向兩位老相公提出了一些異議。

“子浩一言獨大,是不是....”

“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聯金滅遼幾乎是舉朝同意,唯唐奕一人反對,這事兒就給否了。如此下去,那不就能了唐奕的一言堂了嗎?

對此,賈昌朝淡笑一聲,“寬夫既然心存疑慮,那在殿上之時,為何不言?”

“呃...”一句話就把文彥博頂的屁都放不出來。

老賈心下之意,不敢當唐奕的面兒說,找老夫來做甚?

良久,文彥博終于還是臊紅著臉開口道:“畢竟是家國大事,還望賈相公莫要見怪。”

“唉...”卻是范仲淹長嘆一聲接過了話頭。

賈昌朝語氣不善,那是有他自己的道理。這么多年被文彥博這些人壓著,如今一朝得勢,多多少少有點情緒和怨言,也屬正常。

不過,做為唐奕的老師,范仲掩卻是不能為難文彥博的。

“寬夫安心便是,子浩處理的已經很好了。”

文彥博一怔,擰眉細想,“范公的意思是”

范仲淹淡笑,“寬夫心思縝密,自然一想就透。”

得到范仲淹的肯定,文彥博一臉釋然,“學生愚笨,多謝范公提點!”

說著話,也不多留,告罪離去。

看著文彥博離去的背影,老賈頗為不屑,“這是來要差使的,你搭理他做甚?”

“呵。”范仲淹干笑一聲。“想要,給他便是,又不是給不得。”

老賈一擰眉頭,“什么意思?你想把與大遼議和之事交給文寬夫?”

范老爺一攤手,“有何不可嗎?”

文扒皮今天來,表達的不就是擔憂嗎?擔憂朝堂成了唐奕的一言堂,擔憂此決定群臣不服。

可是,真的不服嗎??

聽聽文彥博的說辭就知道了,他擔憂一言堂,卻不擔憂給遼朝留一口氣是禍害。

這說明,他并不反對唐奕的決定。

這一點唐奕并不魯莽,他否決了群臣的想法的同時也拋出了另一個誘惑。

在大宋這些朝臣眼里,在大遼面前揚眉吐氣,比滅掉大遼更來得有誘惑力。

這是一種報復心理,唐奕抓的很準。

而文彥博,拿的更準。

什么人擔心一言堂?

原來的癲王系當然不擔心,他們巴不得唐奕威震朝堂呢,當然就是太子黨。

現在,有沒有這個擔心已經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文彥博提出來,那你就不得不考慮。

考慮?考慮什么?

平衡唄!

怎么平衡?依當下來看,那就只有在屈辱大遼,揚我國威的功績上,分一杯羹出來了。

這點小伎倆怎么可能瞞得過范仲淹和賈昌朝?只不過,文彥博可能也沒打算瞞,今天這是明著來要了。

此時,老賈有點不樂意。

在他的設想中,與大遼議和這事兒,范仲淹不好意思爭,也不屑去爭,那他賈子明當仁不讓,就應該是他了!

現在橫插進來一個文彥博,賈相爺能高興嗎?

象模象樣地一拍桌案,滿臉怒容,“這個文寬夫,怎么還是這么不長記性!”

“如今大宋眾志成城,他怎可繼續利欲熏心!?”

看向范仲淹,一臉正氣,“依老夫看來,文寬夫不適合再在政事堂呆著了。”

老賈夠狠的,不但要搶差事,而且要把文彥博一棍子打死。

本以為范仲淹會幫文扒皮說幾句好話,哪成想,范老爺不按常理出牌啊!

“確實不太適合。”

“嘎?”

老賈噎的不輕,幾個意思?范仲淹也同意把文彥博踢出去?

只聞范仲淹繼續道:“對于文寬夫,子浩早有預判。”

“此人嘛....”

“如果頭上是富彥國這樣和氣的搭檔,是先帝這樣仁慈的君上,其才華十成可取十成!!”

“但是,換了你我這樣的老前輩,加上唐奕如此強勢的主政者,那十成可盡其半已經是萬幸了。”

說白了,文彥博好鉆營這誰都看得出來,他上面不能有人,得是富弼和趙禎這種老實人,他才能放開手腳。

可是換了現在,文扒皮腦子里就剩琢磨人心了,哪有什么精力干事情?

“子浩的意思是,把文寬夫從參知政事的位置上換下來。”

賈相爺怔在那里,腦子里想的不是要把文彥博撤了,而是....

“子浩什么時候跟你說的?他怎么沒跟夫老說呢?”

“噗....”范老爺樂了。

斜眼瞅著賈昌朝,“我們師徒一起吃個飯話個家常,也要與你報備不成?”

“嘿!!”

賈相爺更不干了,“吃個飯?話個家常?換掉宰相這是家常嗎??”

“你們師徒過分了啊!!”

“承認吧....”范老爺突兀的一話,把賈昌朝弄的一楞一楞的。

“承認什么?”

“承認你在吃醋!”

范老爺指著賈昌朝的鼻子,湊到跟前兒。

“你啊....“皺皺著鼻子,一臉的‘調戲’。

“和文扒皮一個德性!”

“滿腦子都是鉆營。”

說完,范老爺兩手一背,悠哉悠哉走了。

把賈相爺氣的呦,“范希文,你給等著!”

“搶不來徒弟,老夫搶你的兒子!”

數日之后,大內御苑。

三月的開封不似關外的寒冷,春暖花開,色彩斑斕。

趙曙、唐奕于亭中安坐,對面則是心緒不寧的文彥博。

政事堂里沒有什么秘密,范仲淹與賈昌朝的那段關于換掉參知政事的談話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傳到文彥博耳朵里,這幾天他都惶惶不可終日。

他知道,唐奕終究還是對他下手了,去找范仲淹和賈昌朝要差使是個昏招,催化了這個結果。

但是,秋后算賬也是意料之中。即使他不去爭,那唐奕就能放過他嗎?

此時此刻,看著面前的官家和唐奕,也許,這是他最后一次以宰相的身份坐在這里

可是,文彥博突然不想再爭取了,更不想再辯駁什么。

“說吧....”語氣之中透著無力與釋然。

“打算把彥博換到哪里去?”

“陛下放心,不論去到何處,彥博始終是陛下的臣子,始終會盡心理政,做好每一事。”

不是虛言,句句真心。

也許是四十年為相,還太年輕,養成了文彥博的官欲和利己,想在相位上坐的更長,結果卻因此失了相位。

現在真的要離京了,文彥博反倒釋然了。他已經是大宋在位最長的宰相了,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即使是去涯州,臣也絕無怨言。”

“呵呵....”趙曙和唐奕都笑了。

唐奕更是一點都不客氣,“還想去涯州?美的你!!”

勉強憋住笑意,“看來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嗯,那也省得我廢話了。”

“本來呢,是想親自把此事與你商量。”

“不過,老師說寬夫尚需一些磨礪,所以就由老師先透漏出去,讓你難受幾天也屬好意。”

文彥博恨的牙根直癢,你狠!!還特么好意!?

可是官家在此,他也不好與唐奕硬剛,梗著脖子點頭,算是吃了這個啞巴虧。

“說說吧,你想去哪兒?”

“我....”文彥博心說,還行?還能自己選地方呢。

想來想去,算了,還是別清高了,“若是陛下抬愛,可遣臣回介休,也算是....告老歸家吧。”

“介休”卻是趙曙一皺眉。

“有點遠啊。”

而唐奕則是撇著嘴瞅著文扒皮,“回老家介休?那介休的官員可是倒霉了。”

“就您這體格,挺個三、四十年好像沒啥大問題,介休官員還怎么升得上去?”

唐奕這可不是胡說,文扒皮這老貨能活到九十一歲,堪稱老不死。

那邊文彥博心里一哆嗦,啥意思?還真要三四十年的永遠也不讓我回來了啊?

一咬牙,“但憑陛下安排。”

唐奕聞言,一拍大腿,“這就對了嘛!”

和趙曙相視而笑,大有看文彥博笑話的意味。

兩人笑的文彥博直發毛,不知道唐奕到底憋著什么壞。

煎熬...兩人越是不說,越是笑,文彥博越是難受。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

終于,趙曙強忍笑意,讓李孝光捧著一道旨意到文彥博身前。

“文卿家自己看看吧。”

文彥博接過圣旨,抬眼就看見李孝光那扭曲的臉,立馬不樂意了。

特么唐瘋子和官家笑笑也就算了,你一個閹人笑特么什么?

狠狠的剜了一眼李孝光,這才展開圣旨一觀。

“嘎!?”

怔怔抬頭看著唐奕和趙曙,“不不不離京?”

唐奕心情這個好啊,難得見文彥博那不死不活的樣子。

“誰說讓你離京了?”

“呃....”文彥博一窘,心說,還特么是唐瘋子會玩哈!

誰能告訴他,旨意上寫的這個“北府參邦使”到底是個什么“使”??

大宋有宣徽使、召討使、樞密使、三司使哪有什么參邦使?

瞪著眼珠子抬頭看著唐奕,“這個北府....是何府啊?”

他徹底懵了,大宋有東府也就是政事堂,有西府也就是樞密院,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北府。

啥意思?兩府變三府?那這個北府是管什么的啊?

沒錯,文彥博猜對了,就是兩府...變三府。

此時,唐奕眼神一瞇,不再逗弄文扒皮,“不知道是什么官兒吧?”

“這是專門給你設的一個官職!!”

“專門....”

正在文彥博怔怔之際,唐奕看向趙曙。

小趙曙立時會意,站起身形,原本的戲謔蕩然無存,小臉上滿是嚴肅認真。

“文卿彥博,上前聽封!”

文彥博不敢大意,立時下拜,“臣...在!”

“朕命你揀選精于外務之得力屬官,開設北府外務省。”

“領參邦使之職,統政北府,振我大宋!!”

文彥博都聽傻了,一時之間竟忘了接旨。

“北府...外務省...”

“與禮部同權?”

邦交禮節這是禮部的職權,怎么還多此一舉,鬧這么大動靜?

“不是同權。”唐奕給文彥博解釋道。“禮部管邦交之禮,而你....管的是邦交!!”

“從今往后,大宋與萬邦諸儀還是禮部主理,但是大宋與誰有邦交,與誰為敵,卻是由你文彥博替禮部揀選了!!”

“包括外派使臣、設立使館、友邦諸事,還有維護我大宋威儀,也由你文彥博一肩挑起!”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大宋臉面,是大宋的‘外相’!”

“對外言論皆出你嘴,是宣是和,皆由你定!!”

“這....”

文彥博怔在那里,外相?原來還是宰相啊?

可是,有必要這么隆重嗎?專設一省,再開一府來處理邦交?

“文相公。”唐奕看出了文彥博的心思。“別覺得輕松,現在的大宋和以往大為不同,甚至和任何一個朝代都不一樣。”

“我皇宋攻略幾萬里,打到了地中海,橫渡大洋遠走美洲。”

“天下被越走越大的同時,也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緊密。”

“這個時候,邦交之事就不是來了哪個使臣,要出什么規格的禮節招待的問題了。”

“如今,需要建立使館的邦國就已經不少,而且以后還會越來越多,需要和大宋時時保持溝通的國家更多!!”

“大宋需要一張嘴,一張對外的嘴。”

“我們的敵人也在變多,他們也需要一張嘴,一張彰顯大宋天威的嘴。”

“毫不客氣的說....”

唐奕逼近文彥博,“其職之重,其謀之詳,其事之繁,絕不亞于任何一個宰相!”

“寬夫肩上的擔子很重,而且...會越來越重!!”

“你...能勝任嗎?”

“我....”

文彥博一陣支吾,讓唐奕這么一說,他還真有點肝兒顫。

“沒關系...”唐奕一挑眉頭。“不行可以換人,讓你回介休養老。”

你大爺!

文彥博急了,有宰相不當回家養老,你當我傻啊?

“干!!”惡狠狠的咬著牙。“端是干得!!”

“嗯。”唐奕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

“那現在...”

“做為外相,文相公第一個任務就是....”

“是什么?”

“榨干大遼!”

說到此處,文彥博還沒等應下,上首的趙曙竟然兩掌抱前,給文彥博作了一揖。

“外邦諸事,就拜托文卿了。”

文彥博怔在那里,他猛然意識到,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躬身下拜,一揖到地,“陛下放心...”

“臣彥博,必當盡心竭力,肝腦涂地!!”

看著文扒皮那視死如歸的勁頭兒,唐奕心情大好。

所謂物盡其用,連王天真那頭倔驢都有他的用武之地,何況一個文彥博呢?

這老貨頭上不能有人,那就給他放權,給他個外交部長當當,讓他那扒皮死摳兒、一心鉆營的心思都用到外面去吧.

“來....”

“咱們現在就聊聊,要怎么榨干大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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