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連著五天了!
感謝”aoeyu“這哥們的萬賞讓我又多美了一天。
本書慣例,”陳萌萌“的萬賞忽略不謝!
對于鄧州營的一十九名將士,趙禎最初的打算是晉升三級,厚賞金銀,再給他們在禁軍之中各謀一個高職。反正,一向以仁愛治國的趙禎是肯定不會寒了將士們的心的。
但是,曹覺和曹滿江的一翻慷慨之辭,卻讓他有了別的想法。
以往看來,將滅則軍死。曹滿江去了一臂,是不可能再擔武職的,而整個鄧州營也徹底打殘了。
昆侖關下,就算他們勇冠當世,那也只能成為歷史,幾乎無法再復制。
可曹滿江提到了軍魂,提到了種子,難道這樣一支不世之營還可以涅磐重生嗎?
是以,趙禎把唐奕叫了過來,想問問他的看法,畢竟鄧州營是他使的一套法子才練出來的
知道趙禎的想法,唐奕道:“兵魂未死,鄧州營是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
“陛下大可放心,只要稍加運作,把鄧州營這種精神保留下去,發揚開來,再遇戰事,這依然是一支敢于亮劍的強軍!”
“亮劍?”王德用玩味道,“有點兒意思!”
“對,亮劍!”唐奕篤定道,“劍客們在與對手狹路相逢時,無論對手有多么的強大,就算對手是天下第一的劍客,明知不敵,也要亮出自己的寶劍。即使是倒在對手的劍下,也雖敗猶榮,這就是亮劍精神。”
“陛下和老將軍可以回想歷代強兵,一支具有優良傳統的部隊,往往具有培養英雄的土壤。”
“英雄或是優秀軍人的出現,往往也是以集體形式出現,而不是以個體形式出現。理由很簡單,他們受到同樣傳統的影響。養成了同樣的性格與氣質,任何一支部隊都有著它自己的傳統。”
唐奕這番話是很有道理的,遠的不說,大宋的這些將門,就是一代一代遵循祖宗的性格和氣質傳承下來的。唐奕只不過把它延伸到了軍隊之中,直言,一支軍隊也有他的性格和氣質。
這聽起來新鮮,但卻不難懂。
“傳統是什么?傳統是一種性格,是一種氣質。這種傳統是由這種部隊組建時,首任將官的性格與氣質決定的,他給這支部隊注入了靈魂。從此,不管歲月流失,人員更迭,這支部隊靈魂永在。
“這是什么?這就是我所說的鄧州營的兵魂。我們大宋朝把華夏漢兒從唐末五代的亂事之中拉出來,從弱小逐漸走向強大,我們靠的是什么,我們靠的就是那一代的名將帶出來的精兵氣質,靠得就是這種一往無前的兵魂!”
“反觀鄧州營,縱然是敵眾我寡,縱然是身陷重圍,但是,他們敢于亮劍,名為敗退,實則心志從未敗過,敢于戰斗到最后一人。”
“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劍鋒所指,所向披靡,這才是鄧州營一戰封神的關鍵!”
“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唐奕掃視趙禎與王德用。“大宋軍人現在缺少的正是這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正是缺少這種敢于亮劍的精神!”
王德用聽的熱血沸騰,到底是文化人啊,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聽著提氣!
“說的好!所謂‘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就是大郎這個意思。咱大宋現在的軍伍,還真就是沒了開朝的那股子心氣,都是些不懂裝懂,瞎指揮的軟蛋!”
趙禎聽的這個尷尬啊,他爹和他爺爺就都屬于不懂裝懂,瞎指揮那一伙兒的!
“咳咳”趙禎清了清嗓子。“那依大郎的意思,如何讓大宋軍人既找回血性,又能”
好吧,趙禎想說,又能控制得住。
怕武人作亂,這已經是趙家印在骨子里的恐懼了。
大前提是穩定,之后再說什么兵魂、血性之類強軍的話。
唐奕一嘆,這也是沒辦法的,老趙家除了太祖,就都是“慫將”帶出來的,自然都是“慫兵”。
“若想徹底的強軍塑武,非一日之功也。”
大宋的軍制是從根兒上就壞了的,想靠幾句口號,一點后世帶兵手段就徹底扭轉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長期的大工程。
見趙禎神情一萎,唐奕又道:“但是,陛下莫急,咱們可以先把鄧州營這個標桿樹立起來,塑造成一個典型,大加宣傳,以提震士氣。然后再加上一些”
“加上一些什么?大郎直言便是。”
既然趙禎都讓說了,唐奕也沒什么好矜持的了。
“草民想從鄧州營的將士之中調出幾個,來觀瀾書院任教。”
“書院任教?!”趙禎心說,你可真敢想啊!讓武人去教文人?那還不得吵翻天?
“是的!”唐奕堅定道。“草民是這么想的,陛下也看到了,觀瀾這批學生,不說千古僅有,但也差不太多了,將來必定是我大宋的中流砥柱。”
“再加上文人監軍的傳統,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改變的,早一點接觸軍伍,早一點了解什么是兵,什么是軍隊,對他們,對大宋,都是有好處的。”
“教些戰法、戰略也就夠了吧?”
趙禎還是覺得不妥,畢竟以武帶文,在大宋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王德用插話道:“陛下不知,文官就算再懂戰法,再精戰略,不懂得什么是兵,不知道手下的軍將想的是什么,也一樣帶不出一支強軍。”
“那這”趙禎苦著臉一攤手。“讓朕如何去和朝臣們說呢?”
“陛下!”唐奕躬身一揖。“觀瀾是民學。”
話下之意,用不著您跟文臣們說什么,我們是民學,怎么折騰他們管得著嗎?
“那就”趙禎一咬牙,“大郎去做吧!”
“陛下放心,若朝臣鼓噪,都推給草民便是。”
“且安心做你的事情吧,這點事兒,朕還能幫你扛一扛!”
既然下了決心,同意了唐子浩的建議,那趙禎就不能任由觀瀾被文臣構陷,而自己躲了清閑。不然,會寒了觀瀾人的心。
“你且下去吧!”
“草民告退。”
“對了,看看還有空院兒沒有,騰出兩套,明日汝南郡王和北海郡王要搬過來。”
“沒有!”唐奕一瞪眼,都不管這是皇帝吩咐了。“就一套,北海郡王來了有,汝南王就沒有!”
趙禎被他弄樂了,這小子使性子就從來不分場合。
“沒有也得有。皇后臨盆在即,他二人身為皇族大宗正,是一定要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