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已經和大定許多家的公子成了連襟,當真是一夜打進大遼貴族圈!”
蕭欣一句話,唐奕直接把嘴里的好酒噴了出去。
什么情況?
潘越更是一顫,只覺心肝一陣抽搐。
“你!你!你啥意思.....”
蕭欣這賤貨已經笑得不行,“沒啥意思...那小娘子叫薇其格吧?”
“對啊!”
“那就沒錯了,正是戶部侍郎突吉臺的女兒,納耶該的夫人。”
“我日!”潘越像被踩了尾巴。
“是個有家的?”
那小娘子也沒說她已嫁作人婦了啊?要是知道,潘越說什么也不能干啊,好好的風流韻事,怎么就成了茍且之事了?
“別擔心!”蕭欣好心和聲安扶。“她男人就是個軟蛋,根本管不了媳婦。睡了也白睡,沒人找你拼命!”
“囊球!老子還不干呢!”潘越大罵出聲。“咱雖是粗人,但風流不下流,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
蕭譽拍拍潘越的肩膀,憋著笑意道:“也不錯....傳說,薇其格可是房中高手,昨晚定是如若升仙吧?”
“滾!”
這貨犯起賤來,一點不比他弟弟差。他越這么說,潘越就越是郁悶。
特么,昨夜之前,小爺還是處男啊!就這么讓個番邦的浪婆子給辦了?
“說說‘連襟’的事!”
唐奕可不管潘越什么心理,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一下就戳到了點子上。
蕭欣來了精神,很狗腿地給唐奕滿了酒,然后開始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
“這個薇其格,大前年嫁與大定府尹納耶義祿的大公子納耶該,兩家也算門當戶對。而且,薇其格是大定貴族之中排得上號的美人兒,當時大伙對這納耶該還著實嫉妒了一番。”
“可是,誰知道成親沒多久,納耶該游獵之時從馬上摔了下來,一下子摔斷了三條腿......”
“三條腿?”黑子很純潔,“人不就兩條腿嗎?”
“算上褲襠里那條。”蕭欣不耐煩道。
黑子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褲襠,心說,連子孫根都摔斷了?那也是個技術活兒。
蕭欣繼續八卦。
“納耶該本來就是個慫貨,出了名的怕老婆,這回連男人都做不成了,更是管不住薇其格了。而薇其格沒嫁人之前就不是什么貞潔烈女,于是這兩年,他男人廢了,她反倒是活出滋味來了。”
“什....什么.滋味...”潘越已經感覺出來不好,但仍心存僥幸。
“這么說吧!”蕭欣一拍桌子。“得月樓甲二號,那是專們給薇其格預留的客房,專門會‘面首’的...”
“面..面首....”
潘越從腳后跟往上鉆冷氣,心里更是別提多憋曲了,小爺這就成“面首”了.....
“我再幫你算算啊!”蕭欣犯起賤來,那真是誰也攔不住。
“你這幫‘連襟’來頭可都不小呢!”
“比如,宗愿家的耶律納齊魯啊...副相吳興哥家的老二啊...漢相張儉渝家的老三啊...魯王家的耶律達、耶律將,還有耶律佑啊...”
“你大爺!”潘越直接摔了杯子。“還特么帶三兄弟用一個的啊?”
“老子這就去殺了那蕩婦!”
蕭欣一看他急了,立馬閉嘴。其實,后面還有一串呢。
“別急,別急!”蕭欣一邊拉著潘越,一邊安撫。“人家正牌郎君都裝不知道,你急個什么勁?”
“噗.....”
唐奕實在是憋不住了,補刀道:“就是,又不虧,全當學本事兒了。”
“哈哈哈哈......”
除了潘越苦著個大臉,一廳的人都笑成了蝦米。
君欣卓在屋里還奇怪,這群人聊什么,這么開心?
堂堂大宋第一功臣潘美的后人,卻栽到了一個番婆子手里,潘越算是徹底抑郁了,窩在房里好幾天都沒出來。
對此,唐奕卻覺得沒什么,更沒勸他。
男人和女人‘打架’說不上誰吃虧,誰占便宜。再說,現在他也顧不上潘越。
一來,他這次入遼,主要是想摸清遼朝毛紡織的前景。可是已經兩個多月了,一直也沒什么進展,他一直犯愁這事兒。
二來,曹佾通過兩國官驛來了信兒,張晉文正月末會隨著華聯的船隊到大遼。
大定華聯分鋪在年前就已經準備妥當了,只不過還沒有貨品進駐。本來快過年了,唐奕也不差這幾天,就沒讓大宋那邊往過折騰,訂好過完年再開張。
這次張晉文來,除了壓送船隊,還有給唐奕報帳的意思。來年各家生意怎么安排,還要唐奕來拍板。
因為北方還沒化凍,直接進大定的水路還在冰封期,所以只能船行至萊州轉陸路。
華聯船隊正月二十六到的萊州,加上卸船轉車,起碼要半個天才能進大定。
等到張晉文帶著幾百輛大車的貨隊進大定城的時候,已經快二月中了。
大定百姓可算是長了見識。
以往,除了邊境的権場互市,遼人哪見過這么多的南朝奇貨?而宋人的商隊更是歷史性的第一次直達遼朝國都大定。
是以,商隊進城那天,看熱鬧的百姓從城門一直排到華聯鋪的門口。張晉文坐在馬車上嚇的不輕,像他這樣的普通宋人,對契丹人的印象可是不太好。心說,這幫契丹蠻子不會當街就搶吧?
在華聯門前下車,就見迎接的是周四海和童管事。
見了禮,張晉文第一句就問:“大郎呢?”沒看到唐奕,他心里老是不踏實。
周四海道:“東家在觀瀾北閣,讓咱們直接過去。”
說著,一邊吩咐童管事帶人卸貨,一邊引著張晉文上了另一輛馬車,直奔北閣而去。
到了北閣,唐奕已經在門口迎他們。
三人進到閣中。
唐奕也不廢話,面容嚴肅。
“說吧,什么事兒非要你親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