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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誅心!
唐奕表面上是在發瘋,實為誅心之舉,就沒有誰比他這一手兒玩得還陰了。
不旦把汝南王府砸的是片瓦不全,而且,把本應與汝南王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事情,一下子引到了這家人身上。
在外人看來,唐奕與曹家兄弟,不砸賈子明,不砸范景仁,偏偏盛怒之下把最不能惹的汝南郡王府給砸了,這里面耐人尋味的東西可就多了去了。
百姓們還需要猴七這樣的“明白人”來指點迷津,更需要猴七這樣人的來煽動情緒。
可是,滿朝的文武大臣們卻是不用。
大家都不是庸人,連曹佾都暴走了,這說明,與汝南王的仇怨還不是一般的深。
那是什么事兒讓他們動這么大的怒呢?
呵呵,之前還想不清明到底是誰要把皇長子推上大位,把一眾同寮當猴兒耍的,現在,就都已經有了答案。
有些事可以暗地里謀劃,壞事做絕,也沒人管你。
可是,卻萬萬不能搬到臺面兒上來,因為,見光必死!
朝臣若是生出被愚弄的感覺,自然要從頭到尾重新審視這一年間發生的樁樁件件。mianhuatang.cc[棉花糖]
這一年來,天下很是太平,可朝中并不太平。
無端起爭,幾位相公換了個遍。
唐子浩出錢出力,為朝為民,卻落得個身敗名裂,曹景休平地生事,也是半死不活。
原來,一切的源頭皆是一個儲位作慫,而推動這一切的罪首,又是身份頗為微妙的汝南王。
于是,事態徹底反轉了!
先是王拱辰,這位把壓在心里十多年的火氣一下全爆發了出來。
早朝之上,直接上請趙禎重新考量皇長子入嫡。并言,應以江山社稷為重,匆要留下禍根,苗妃之子萬不可入嫡。
一眾朝臣皆是附議,趙禎留中不發,反而激起了朝臣們的反抗熱情,請求除嫡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見鬧騰了幾天毫無結果,唐介終于出手了。
“你們那么都小打小鬧,看我的!”
唐介直接把炮口對準了,孫沔、傅求、范鎮、賈昌朝這些當初起哄的朝臣。
當初,大伙兒都是沉默,唯獨你們叫得的歡是吧?奏劾請貶,重責不饒!
這幾位本就心下忐忑,這回卻是想躲也躲不掉了,讓唐介一下推到了風口浪尖。
范鎮心說,唐大炮,手下留情,咱是友軍!
孫沔、傅求則是一陣凄苦,站錯隊了,怨誰?
至于賈昌朝,他現在已經什么都無所謂了。
今年回朝,好似他賈子明的末日一般,不說官途盡毀,就連真定老家的賈家基業,也被唐奕搞的七零八落,家敗人散。
這點小彈劾,太小意思了,要是趙禎真因為這事兒把他放出京,反倒好了。
而唐介這么一鬧,有人也坐不住了,別忘了,包拯自始至終都還沒出手呢!
“唐介你那都是小打小鬧,還是看我老包的吧!”
包拯可不管你什么皇室宗親,也不會顧及什么皇族顏面,直接沖汝南王開炮!
朝堂之上,包拯聲色厲斂。
“汝南郡王身為大宗正首,不思嚴督宗法,監察皇室禮度,卻以陛下仁心父言為由,公然亂法廢禮,擁庶禍政。其心不正、其欲不明、其職不專,是為大罪也!”
大伙兒暗豎大拇指,還是老包牛逼,他是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干啊!
“其心不正、其欲不明”
汝南王這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來,除了以死自證,就沒別的出路了。
有些事你拿不出證據,比如,汝南王擁儲這件。
可是,有些事兒也不用證據,比如,往你身上潑臟水。
趙允讓就往唐奕身上潑過,往曹家身上也潑過。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現在,輪到別人往他身上潑了。
你怎么辦?
怎么辦?
怎么辦都晚了!
唐奕憋了一年的火氣,要是不把趙允讓在他身上用過的招數都還回去,怎么可能就此揭過?
“怎么辦?怎么辦啊?”
汝南王府,收拾了好幾天,終于算是不再狼藉。
此時,趙宗懿已經急得團團打轉。
“天殺的唐瘋子,萬沒想到,他還有這么一手!”
“唉~~!”
趙宗實凄然一嘆,“孩兒早就說過,那瘋子不好惹,當初何必要招惹于他?不然,今日也不會有此局面。”
“都閉嘴吧!”趙允讓一聲怒喝,只覺天旋地轉,險些暈過去。
“事到如今,更要沉住氣!”
趙宗實見父王動了真怒,氣勢一弱,可是,還是忍不住吐槽:
“千算萬算,最后還是低估了那瘋子。”
“本以為去其財錢,毀其名聲,這個大患就算除了。可哪里想到,即使無財無名。這家伙依然有令咱們防不勝防的手段!”
趙宗楚恨恨接道:“瘋子!這絕對的瘋子啊!”
“誰能想到,他會用這種非常手段,讓這些倒嚼爛事兒與咱們家扯上關系?”
唐奕來這么一手,可謂是快刀斬亂麻。不用證據,不用再多手段,甚至不用管趙允讓后續還有什么手段。
只此一下,汝南王府就徹底暴露在世人面前,所有有的、沒的,都將潑到他們身上。
以后別說儲位之爭,想要立足,都是千難萬難了。
趙允讓痛苦地閉上雙目,一群不爭氣的東西!
仿佛老了許多一般,無力嘆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
趙宗實苦道:“那父王倒是說出個一二,咱們應該拿何應對啊?”
“要不?”趙宗懿眼光精光一閃。“要不把北方”
“不行!”
都沒用趙宗懿說完,趙允讓絕然打斷。
“此局已敗,再多手段也是妄然了!”
悠然一嘆,“敗,就是敗了!本爺認輸便是。”
說完,暮的起身,整整了衣冠,邁步而出。
趙宗實急道:“父王何去?”
“見駕!”
“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