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知道藥二想岔了,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這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前些天我出國了你知道吧?那件事跟虞半之有關。簡單的說是虞半之遇到了一些危險,而虞家將此遷怒于宋家,宋家當然不怕,可也不愿無端發生任何短兵相接的故事。而我解決了這個問題,宋家算是欠下我一個不大但也不小的人情,我想他們一定會很想把這個人情還掉,是以我覺得這件事讓宋家幫著操心其實挺好。”
藥二笑了,他說:“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式。既然這個人情不大,早些給機會讓宋家還上的確要讓人安心的多。都以為讓這些大門大戶的欠自己人情是好事,可是久恩成仇,在這些大門大戶的眼中,人情這種東西是最不能欠的。對方是旗鼓相當的倒是無所謂,怕的就是先生這樣出身寒微的,他們愛惜羽毛著呢,生怕被別人攀附了。”
“宋書記和他夫人怎么想我不得而知,不過宋老太爺應該還不至于。但是不管怎樣,有機會互不相欠總是好的。”
藥二點了點頭,說:“這么晚,給宋老太爺打電話不大好吧。不過有許志達先過來,宋家這邊倒是不用太著急。如果你想盡快,給宋夫人打電話吧,她應該不至于這么早睡。”
石磊想了想,說:“你有宋淼淼他母親的電話吧?”
藥二翻了翻手機,把宋淼淼母親的電話給了石磊。
石磊稍稍猶豫了一下,覺得說不定對方也正在琢磨欠下自己人情的事情,早點跟她說,應該會讓她寬心。
撥出了那個號碼,那邊響了兩聲,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請問哪位?”
石磊趕忙說道:“阿姨您好,我是石磊。”
“哦,石磊啊,這么晚,有事么?”對方的語氣明顯輕松了不少,但還是帶著少許的公事公辦的意味。
“很抱歉這么晚打擾你,想必虞半之已經安全回國的消息,您也知道了吧?”
宋淼淼的母親輕笑了一聲,說道:“怎么,這就要邀功請賞了?”
石磊也是一笑,他知道,這句話里的玩笑意味大過于真實心態,但總歸還是有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意思。
“要說也可以說是邀功請賞,正好我的公司要到帝都開設分公司,我又對管理公司這些事情實在沒經驗,就想問問阿姨您,您公司里,有沒有能力還不錯,但是目前由于您的公司崗位有限,無法讓他施展才能的那種員工。我想找您借個人。”
宋淼淼的母親何其聰明,立刻就明白了石磊的意思,稍稍沉吟,道:“你的公司,是做那個城市單車租賃的吧,也算是高科技,倒是有個合適的人,但是是個女孩子。”
顯然,宋淼淼的母親有些猶豫,畢竟,她何嘗看不出自己女兒的想法?她雖然并沒有任何想讓石磊進她宋家門的意思,但是卻不愿因為這種小事而影響和宋淼淼之間的母女關系。在她看來,宋淼淼只是一時的沖動,過段時間自然會明白石磊絕不可能是她的真命天子。這種家庭,絕對做不出那種揮舞著支票說你只要離開我女兒這支票就歸你的爛事兒,她根本就不認為石磊真的有本事降服她那個女兒。
話說回來,真要是石磊有那個本事,宋淼淼的母親倒是也未必真的有多抵觸石磊跟宋淼淼在一起,這說明石磊身上有他的獨到之處。
所以,當她發現最合適的人選是個女孩子,而且年齡和很合適的時候,她就有些猶豫了。萬一宋淼淼誤會了,覺得她塞個女孩子給石磊,是為了打消自己的念頭,那豈不是冤枉?
石磊聽了,倒是笑道:“女孩子好哇,我這邊也請了個朋友來幫忙,哦,阿姨您可能知道是誰,許志達,應該也是您的晚輩了。讓他們倆搭班子,正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應該可以又一次輕松的做一個甩手掌柜了。”
聽到石磊說女孩子好,宋淼淼的母親眉頭微微一皺,但是聽到他后邊那些話,她也笑了。
“許家的小孩啊,我不熟悉,既然是這樣,那行吧。我明天跟那個女孩子說說,主要也要看她的意愿。不過問題不會太大。你希望她什么時候去報到?”
“許志達明天就到,所以……”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宋淼淼的母親笑著數落了石磊一句,想了想,說:“行吧,我這就給她打電話把情況說一下,要是她同意,我讓她明天一早就去帝都找你。但如果她不同意,我試著做做工作,實在不行我再給你換個人。”
石磊連忙道謝,宋淼淼的母親笑著說:“行了,別謝我了,說起來,我們宋家也要謝謝你,老太爺今天一直在說,等你回吳東了,要讓我們到吳東去謝謝你呢。這件事我們宋家是無妄之災,也知道虞家就是借題發揮,但是沒辦法,即便是借題發揮我們也必須受著。先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
石磊連忙道:“好的,阿姨,抱歉打擾您休息了。”
掛了電話之后,宋淼淼的母親并沒有立刻給她公司的那個女孩子打電話,她把手機在手里翻來覆去的把持著,嘴角慢慢的揚起了一絲微笑。
“這個小子,倒是真的挺有點意思,很知道進退。出身是微寒了一些,不過能有這份眼力價,倒是不多見。這就是天生的吧,有些人,生下來,不管他是在雞窩里,還是在梧桐枝頭,都有和別人不一樣的玲瓏心思。找我幫忙,正好給了我個還他人情的機會,這么晚打電話,也是故意的,故作求賢若渴急需人手,還把時間說的那么趕。有意思……”
自言自語了半天,她才終于翻著電話薄,打了個電話出去。
而石磊掛斷電話之后,回到沙發上,跟藥二碰了碰杯,喝了口酒,道:“說好了,是個女孩子,曼巴應該會很開心。”
“那可不好說,如果是個無鹽,他又怎么高興的起來。”
“宋淼淼的母親是個挑剔的女人,她手底下怎么會培養一個無鹽?就算長的不那么出挑,至少也是在及格線以上。”
藥二笑了,他說:“先生,我發現你在洞察人心這一點上,真的是有極其獨到的眼光。也難怪我父親說我如果真的是諸葛臥龍,你就是那個劉玄德。”
“好嘛,你這兒真的跟我唱全本三國呢?先有虞半之這個曹操,再有你這個諸葛先生,然后我又成了劉玄德。我是不是應該去找虞大哥,跟他感慨天下英雄唯操與使君耳?”
“那話要說,也得是虞半之說,你說算個屁!”藥二不屑的翻著白眼,喝完了杯中的酒。
蕭瑟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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