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的錯誤在于,人類這種生物共有的錯誤。
對于不在乎的東西棄之如敝屣,對于重視的東西則會無比的珍視、甚至會表現出過于偏執的保護欲,說到底人類就這樣自私的存在。
那羽衣珍視的是什么?
在玖辛奈這件事情上,他的態度展示的太明顯了,明顯到很簡單的就會讓人明白:如果想對九尾人柱力動手,那必須要優先解決他。
所以,現在有人會優先解決他。
“幻術嗎?”羽衣開口說道。
雖然場景轉換,但是他依然沒有失于冷靜,相反的,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需要冷靜,優秀而又精確的計算能力甚至會壓制住他的一切負面情緒。
自然會有人回應羽衣的話。
“沒錯,只是幻術而已。”
羽衣不是在說自己中了幻術,他確實被飛雷神轉移了,而是有人用幻術控制了水門的護衛,導致了飛雷神的發動。
所以羽衣離開了玖辛奈的身邊,長距離的。
“說起來,我們應該是第二次見面了,在多年前的雨之國我們曾經見過一面。”
“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成為我們的計劃的阻礙,因此或早或晚都要除去你,既然這樣的話,現在是個很好的時機。”
“以飛雷神的極限而言,這里不會離木葉太遠……”羽衣根本不理會對方的話。
但是過于自信是一件好事情,對方回應了他的話,讓羽衣得知了應該得知的東西。
“確實如此,這里距離木葉只有五十公里而已,不過根據我們掌握的你的情報,你是擅長速度和通靈的忍者,所以為了防止你脫逃,這里已經被布置下了嚴格的空間結界。”
“離開結界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戰勝我們,在此之前你無法脫離這里,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無論如何你已經遲了。”
遲了……
羽衣一怔,然后瞬間反應了過來。
讓一個女人早產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針對玖辛奈的行動不需要等到她自然分娩的那一天,而是不管那一天玖辛奈分娩,九尾的封印都會松動掉。
“五十公里和結界嗎?距離并不遠,這么說解決掉你們之后,我還來到及。”
“只有對力量一無所知的人,才會把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說得堂而皇之。”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對于忍者來說,殺人和被殺都是很簡單的事情,殺你們也是一樣。”
一直以來,羽衣把一個問題割裂開了,他需要面對的敵人從來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他們有著嚴格的目的和制度,并且會一步一步的實施自己的計劃。
帶土不過僅僅是其中的一環而已。
眼前的敵人也只是其中的一環而已。
帶土的行為可能源自于教唆和報復,而眼前的人則是已經把羽衣視作了未來的計劃的阻礙了。
為了計劃,他們需要人柱力和尾獸,而羽衣這種實力的忍者,卻會一直守在人柱力身邊。
他們的計劃在未來,而未來的羽衣不同于現在的羽衣,他只會更強。
所以解決羽衣,現在是最好的時間。
所以擋在羽衣前面的,有……
黑底紅云。
雨隱叛忍的護額。
冷漠而面無表情,以及……露在外面的臉上的黑棒。
羽衣只認識彌彥的臉,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叫做佩恩六道。
更知道背后操縱這群尸體的人叫做長門,輪回眼的持有者。
羽衣大概遇到了有史以來他遇到的最強的敵人,但是只有這次他必須要贏。
他當然要贏,長門又能如何,現在這個狀況下,就算擋在他前面的是長門有希,他也得殺的掉。
何況長門。
但是面對著持有輪回眼的敵人,他需要極限的爆發,而且情況緊迫,根本沒有時間纏斗……所以問題在于結界嗎?
幾乎一瞬間,千鳥流的亮光遍及了羽衣的全身,這雷遁比任何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那刺耳的鳥鳴聲似乎已經刺穿了羽衣自身的耳膜。
他仿佛要溶解在了雷光里。
但是在極遠的夜色里,這不過是微弱的隨時可能熄滅的螢火而已。
“果然情報說的很對,你確實能夠使用極其強力的雷遁,但是……再怎么說,這說到底也不過是凡人螻蟻般的掙扎而已。”
可如果說是凡人的話,長門才是真正的凡人。
明明彌彥已死,眼前的不過是尸體而已,這一點長門最為明白,但他在控制這具尸體的時候卻會不由自主的模仿彌彥的語氣,賦予他性格,仿佛一具尸體真的存在性格這種東西一樣。
在生與死的問題上,已經死過一次的羽衣比長門看的要透徹的多。
現在的羽衣并不是在單純的釋放雷遁而已,他需要的不是電性上的威力,否則的話他就不使用忍術,而會選擇直接使用能力了。
他需要的身體上的極限突破。
他需要的是忍體術。
無數漆黑的墨線從他的身上彈出,如同具有實體一樣把無形的四處散布的千鳥流緊緊的束縛向他的身體,然后固化在了體表。
封印式瞬間被染上了雷光。
羽衣的身體上呈現了如同陰封印發動時候那樣紋路,但是不同的是這些紋路是極其明亮的,因為里面流淌的是千鳥流的雷光。
將所有的雷遁一絲不露的束縛在體內,全部用于身體細胞的活性化,這是封印術、雷遁、體術結合起來的忍體術,也是獨屬于羽衣的極限體術。
一般的忍者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強力雷遁的侵蝕。
這種模式下的羽衣,如果單純說攻擊力的話,他的雷遁將超越雷影的雷遁查克拉模式,因為此時羽衣的雷遁根本沒有一絲是用于防守的部分,一切為了進攻。
這個狀態,叫做千鳥流三段。
但是首先羽衣要做的不是攻擊,他需要確認結界的位置所在還有規模。
所以他轉身就走,看起來就像是要逃跑一樣。
“想逃?”
這堆敵人,因為除去彌彥之外沒有熟悉的尸體,所以羽衣并不知道哪一道是哪一道,他掌握一部分情報,但是卻暫時無法精確的把情報套用在每個人身上。
羽衣的動作不快,他轉身僅僅是吸引敵人上前,確認結界的位置,并不需要他自己過去。
如同他預料的,敵人的氣息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第一個和第二個。
羽衣急速轉身,腳下的動作和巨大的力量瞬間造成了地面的大面積蹦陷。
以左腳為支點,扭曲身體反身斜踢,這是對近在眼前的敵人的干凈利落的直擊。
這一瞬間,他的動作仿佛有片刻的靜止,但實際上羽衣從來沒有這么快過。
以輪回眼的共通視角,敵人自然能察覺羽衣的動作,但是……
他們躲不開。
因為極限的速度會超越神經的反應,羽衣的腿鞭直接命中了第一個敵人的胸口。
先是“嘭”的一聲,對方像是炮彈一樣被踢飛了出去。
緊接著是空氣的爆鳴聲!
如果問羽衣此時究竟有怎么樣的力量的話,那他并不知道,但是要問敵人受襲之后的速度的話,那輕而易舉、肉眼可見。
空氣的爆鳴和軌跡中的奇特形狀,表明在羽衣的一擊之下對方突破了音障。
然后是“咚”的最后一聲,如同綿延不絕的鐘鳴聲,不知這具尸體一路撞毀了什么,但最終他撞上了結界的障壁。
結界外圍距離自己有500米左右,這是羽衣一瞬間得出的判斷。
緊接著,第二名敵人已至,但等待他的是羽衣的第二擊。
右手持身后的鐵葫蘆,自上而下狠狠砸下。
快,若霹靂雷霆。
重,如山萬鈞。
雷霆之所擊者,無不催折;萬鈞之所壓者,無不泯滅。
暴力如羽衣,可以被稱作雷霆萬鈞。
如果是往常的情況,他大概會自我調侃一下這是某姐親傳的四十五度斜角攻擊機械維修法,但是此時,他只想把自己最想說的話說出來。
所以他說:
“傻逼,你們擋我路了。”(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