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伴隨著小鹿原俊泗的一聲斷喝,石原莞爾便頹然停了下來。
幾乎是石原莞爾剛剛停下,井上千代子便從他的身后緩步走出來,然后,四周哨塔上的探照燈也再次亮起,將整個操場照得亮如白晝。
圍著兩人的一百多個朝鮮籍士兵也散開來。
井上千代子盯著石原莞爾說道:“將軍閣下,你輸了。”
石原莞爾看著有些狼狽,問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說之前石原莞爾還對小鹿原特戰隊的潛伏能力有所懷疑的話,那么,現在,石原莞爾就再沒有懷疑了,因為剛才他雖然沒能現井上千代子究竟躲在哪,但是,他卻可以肯定井上千代子沒有躲出人群外。
因為,井上千代子身上有體香。
通過體香,石原莞爾可以肯定井上千代子沒有躲出人群。
所以,石原莞爾就格外的困惑,井上千代子究竟是怎么躲過他的眼睛的?因為整個區域是封閉的,直徑也不過十米,按照正常邏輯,在這樣狹窄的區域之內,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躲過另外一個人的搜索。
度再快,難道還能快過手電筒的光線?
井上千代子冷冷的說道:“我怎么做到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輸了。”
“好吧,確實是我輸了。”石原莞爾很光棍的點點頭,說道,“說吧,你想怎樣?”
井上千代子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然后說道:“不如就請將軍閣下給特戰大隊的勇士們獻上一群上方舞吧。”
“納尼,上方舞?”石原莞爾瞠目結舌。
小鹿原俊泗和特戰大隊的兩百多個特種兵則是想笑而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上方舞是從江戶時代伴隨著藝妓同時出現的一種舞蹈,屬于藝妓的專用舞蹈,井上千代子這是要石原莞爾妝扮藝伎給特戰大隊獻舞。
不過對于石原莞爾來說,跳上方舞還真不是什么問題。
石原莞爾這廝平素就以放蕩不羈而著稱,在6軍大學時就經常出入煙花柳巷,偏偏各科考核成績還總是優秀,校方拿他也無可奈何,后來到6軍部任職時,更是三天兩頭混跡在各家風月場所,所以對上方舞簡直不要太熟悉。
“八嘎。”石原莞爾猛一咬牙,沉聲說道,“舞我可以跳,但是,我想要知道,是不是特戰大隊的每名隊員都有井上小姐這樣的身手?”
“那是不可能的。”小鹿原俊泗回答道,“井上小姐這樣的,全日本也就一個。”
頓了頓,小鹿原俊泗又說道:“不過我可以向將軍閣下保證,在夜間或者叢林環境,特戰大隊的每一名隊員都可以確保不被現,至少不會被未經專門特戰訓練的普通人現,但如果對方也是接受過專門訓練的特種部隊,那就不好說了。”
“這就已經足夠!”石原莞爾擊節說道,“因為蘇聯并沒有特種兵!只要你們特戰大隊能夠幫助我們摧毀蘇軍遠東方面軍的司令部,這次諾門坎戰役就贏定了!”說到這里,石原莞爾又鏗的抽出了揮刀,以刀尖遙指東北方,滿臉猙獰的說,“小鹿原君,你們特戰大隊將成為我們關東軍手中最鋒利的軍刀!拜托了!”
小鹿原俊泗便猛的收腳立正,應了聲哈依。
石原莞爾很快又換了副笑臉,先收刀回鞘,然后開始擊打起了節拍。
看到石原莞爾正準備要跳舞,小鹿原俊泗和特戰隊的隊員驚訝之余,便也紛紛跟著打起節拍,然后,石原莞爾便翹起蘭花指、扭著腰肢開始跳舞,還別說,這老鬼子跳起上方舞來還真是不錯,一般的藝妓比他差遠了。
一曲跳完,關東軍派來的六架運輸機也降落在機場上。
軍用機場就建在特戰大隊駐地邊,可以清楚的聽到飛機掠過的尖嘯。
石原莞爾一揮手,隨行的副官便立刻從挎包拿出地圖,又示意步兵第七十七的兩個朝鮮籍兵上前來,將地圖展開。
小鹿原俊泗下意識的就站到了地圖前。
井上千代子卻并沒有上前,只是神情恬淡的站在旁邊。
石原莞爾有些失望折掠了井上千代子修長的大腿一眼,然后手指著面前的地圖,對小鹿原俊泗說道:“小鹿原君,出于保密需要,你們就不必去海拉爾集結了,你們將直接搭乘航空兵團的道格拉斯三型運輸機,直接空降到伯力!”
小鹿原俊泗微微頷,這么安排確實更不易被蘇聯間諜現。
要知道,蘇聯的契卡可真是無孔不入,如果特戰大隊去了海拉爾,還真不敢保證說就一定不會被契卡的間諜現。
石原莞爾又接著說道:“第一飛行團的戰斗機將會給運輸機護航,確保你們安全降落在伯力市郊外,現在時間是晚上十點整,到達伯力上空時差不多會是明天凌晨的兩點,第二十三師團協同戰車第一師團,將會在凌晨四點向哈拉哈的蘇軍動總攻,這也就是說,你們只有兩個小時,你們必須在兩個小時之內摧毀蘇軍遠東方面軍的司令部。”
“兩個小時的時間是絕對足夠了。”小鹿原俊泗點了點頭,又道,“但是,我需要關于伯力的更詳細的情報,比如說伯力城市的結構全圖,尤其是蘇軍遠東方面軍司令部以及電廠的確切位置,再就是駐軍軍營的位置。”
石原莞爾笑道:“這些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在飛機上。”
小鹿原俊泗啪的收腳立正,沉聲道,“將軍閣下,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喲西,那就趕緊出吧。”石原莞爾拍了拍小鹿原俊泗的肩膀,說,“我會在海拉爾等著你們凱旋。”
“哈依。”小鹿原俊泗重重頓,再轉身向著列隊的特戰隊員一揮手,兩百余名特戰隊員便立刻分成幾路縱隊,一溜小跑向著不遠處的機場去了,不到片刻功夫,特戰大隊的兩百多官兵便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下。
副官走過來,問石原莞爾:“將軍閣下,我總覺得小鹿原君有些浮夸,這次針對蘇軍遠東方面軍司令部的斬,能成功嗎?”
石原莞爾擺了擺手,沉聲說道:“無論成功與否,軍刀都已經出鞘了,刀既出鞘,那就必須得見血,不是敵人的鮮血,就是我們自己的鮮血!”
“哈依。”副官肅然頓說,“卑職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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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海拉爾。
植田謙吉裹著呢大衣,正站在凜冽的朔風中遙望西方暗沉沉的天際。
大戰在即,植田謙吉作為關東軍的司令官,在司令部實在是呆不住,所以就索性跑到海拉爾來給攻擊部隊送行了。
盡管已經進入到五月,但是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氣溫卻還是很低的,尤其是幾天前又有一波寒流從西伯利亞南下,使得海拉爾一帶的氣溫驟降到了零下十幾度,慶幸的是,只是氣溫出現驟降,并沒有降雪,否則諾門坎戰役的起時間就要往后推遲了。
回頭看,第二十三師團的四個步兵聯隊已經全部進入到了出擊陣地,四個步兵聯隊一萬五千多官兵,皆趴在地上,全場沒有一絲異響,甚至連騎兵聯隊的戰馬也鴉雀無聲,只是靜靜的側臥在冰冷的荒原上。
一萬多人馬鴉雀無聲,只有人馬口鼻中噴出的氣息,化為團團白霧,隱約可見。
再往后,則是一排排的裝甲車,有九七式中型坦克,不過更多的,卻是九五式輕型坦克以及裝甲車,兩百多坦克、戰車在荒原上一排排展開來,就像是一尊尊的鐵甲怪獸,蹲伏在冰冷的荒原上,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再往后面,則是一排排的卡車以及拖拽在卡車后面的野戰榴彈炮,一根根粗壯的炮管斜指夜空,就像是一桿桿刺向虛空的巨型長矛!
植田謙吉雖然看不清坦克陣列以及野炮陣列的全貌,但是仍可以看到一個輪廓,所以他完全可以想象,當時間來到凌晨四點整,當步兵第二十三師團在戰車第一師團以及獨立野戰重炮第一旅團的協同下,向對面蘇軍起進攻時的場面,該會何等雄壯?
只是想象一下這股鋼鐵洪流往前滾滾開進時的場面,植田謙吉就激動得打哆嗦。
這可是由一整個野戰師團加一個戰車師團及一個獨立野戰重炮兵旅團所組成的,戰略級別的攻擊集群!在大日本帝國的軍史上,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強大攻勢,單憑這點,他植田謙吉就足以載入日本史,甚至是世界史!
不過,植田謙吉更希望能獲得勝利!
如果不能最終獲勝,集結的陣容再龐大也毫無意義。
時間在悄然的流逝,因為太過寒冷,植田謙吉甚至已感受不到自己鼻子的存在,就在他的整個人都快要麻木時,關東軍參謀副長矢野音三郎終于匆匆的走過來,向他報告:“大將閣下,小鹿原大隊已經順利升空了。”
“喲西。”植田謙吉欣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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