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山本一郎一聲斷喝,手起一刀刺向一名“巡捕營”士兵的腹部,鋒利的刀刃瞬間剖開巡捕營士兵的皮膚以及薄薄的肌肉,然后穿透整個腹腔,最后從巡捕營士兵的背后透出,有殷紅的血珠順著刀尖滴落。
“呃……啊!”巡捕營士兵便立刻慘烈的哀嚎起來。
“西……內!”山本一郎卻猙獰的一笑,雙手力猛然一絞。
巡捕營士兵便越慘烈的哀嚎起來,因為劇烈的疼愛,臉上的肌肉都變形了。
但是下一刻,那個巡捕營官兵的臉上卻突然露出一抹猙獰之色,然后雙手抓著鋒利的刀刃用力往里一帶,山本一郎的軍刀便大半把刺入他的身體,這一下,巡捕營官兵便跟山本一郎來了個面對面。
山本一郎面露駭然之色,這個該死的中國人可真頑強!
下一個霎那,那個巡捕營士兵又猛的探出雙手,用力抱住了山本一郎的雙臂,而且,這個巡捕營士兵抱的如此用力,就像是一道大鐵箍,死死的箍住了山本一郎的雙臂,山本一郎使勁的掙扎了下,竟然沒能掙脫。
緊接著,又一個巡捕營士兵沖到近前。
“去死!”現有機可趁,那個巡捕營士兵便立刻端著刺刀往山本一郎捅過來,山本一郎猛一側身,勉強躲過這一刀,但是那巡捕營士兵明顯打慣了亂戰,一刀刺空之后,反手就是一槍托砸在山本一郎的臉上。
山本一郎頃刻之間被砸了個七葷八素。
片刻后,等到山本一郎再次回過神來,現抱住他的那個巡捕營士兵仍未咽氣,另一個巡捕營士兵卻已經調整好姿勢,又是一刀照著他的心窩猛刺了過來,而且,等山本一郎現這個的時候,刺刀都快要捅到他的胸口了。
山本一郎心下便立刻哀嘆一聲,完了。
這一刀,正常情況下也未必能夠躲開。
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掛著一個人哪!
然而,就在山本一郎自忖必死的時候,耳畔卻忽然響起當的一聲輕響,急定睛看時,卻看到一截刺刀忽然從斜刺里伸過來,一下就擋開了那個巡捕營士兵的刺刀,再扭頭看時,山本一郎便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特務。
那個百老匯大廈的特務只一刀,便擋開了巡捕營士的必殺一刀,再反手刺出第二刀,就把那個巡捕營士兵刺殺當場,看到這一幕,山本一郎兀自有些恍忽,他雖然也是個老兵,但卻是海軍,參加這樣的白刃戰還是第一次。
死里逃生,山本一郎忽然感到雙腿有些軟,然后噗嗵一聲跌坐在地。
坐地之后,山本一郎只感覺整個人都軟軟的,腿軟、手軟、身體也軟,渾身上下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來,甚至就連站起來也做不到,真是丟臉哪。
那個百老匯大廈的特務趕緊蹲下身來,沖山本一郎說了句什么。
山本一郎沒聽懂,只是茫然的看著他,不過這時候,一個穿著浸會大學學生制服的年輕人忽然間出現,及時的將那個特務的話轉譯過來:“太君,長官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山本一郎擺了擺手,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然而才剛坐起一半,便又腿一軟頹然摔跌在地,一張臉便立刻臊紅了。
不過,讓山本一郎稍感安慰的是,那個百老匯大廈的特務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糗態,而是端著刺刀,撲向了另一個巡捕營士兵,山本一朗便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百老匯大廈特務,以精湛的刺殺技術連續刺殺了好幾個巡捕營士兵。
不用多說,這個百老匯大廈的特務肯定就是冷鐵鋒了。
冷鐵鋒早知道眼前的“巡捕營”官兵并非真正的巡捕營官兵,而只是青幫的流氓,這些流氓作惡多端,原本就是死有余辜,所以冷鐵鋒下起殺手來也是毫不手軟,轉眼之間,冷鐵鋒便已經連續捅死七八個青幫流氓。
剩下的青幫流氓也被冷鐵鋒帶來的狼牙隊員給殺光了。
為了滅口,三百多個青幫流氓,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這個時候,山本一郎終于是恢復過來了,上前問冷鐵鋒道:“你叫什么名字?”
聽完莫子辰的轉譯之后,冷鐵鋒繼續裝出漢奸的嘴臉,說:“回太君,我叫梁鋼。”
“原來是梁桑。”山本一郎拍了拍冷鐵鋒的肩膀,笑著說道,“這次多虧了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及時的趕到,陣地就失守了。”
冷鐵鋒諂聲說:“為皇軍辦差是應該的。”
“喲西,你的忠誠大大的。”山本一郎聽完轉譯,心情大好,言語間不僅對冷鐵鋒客氣了許多,而且也比之前更尊重,顯然,并肩作戰的特殊經歷,再加上剛才的救命之恩,已經使得山本一郎對冷鐵鋒另眼相看了。
趁著巡捕營沒有立刻起進攻,山本一郎一邊重新部署防御,一邊對冷鐵鋒說道:“梁桑,你的刺殺技術不錯,似乎練過?”
“那是。”冷鐵鋒便不無得意的道,“我跟我們二少一塊練的。”
“二少?”山本一郎聽完轉譯之后,滿臉茫然,表示沒聽說過這人。
冷鐵鋒便說道:“太君,我們二少就是梁武義,東亞和平促進會的會長。”
“索嘎!”山本一郎聞言恍然大悟,接著說道,“我倒是忘了,你也姓梁。”
幾句閑聊下來,兩人就熟絡了許多,趁著搬沙包的間隙,冷鐵知對著冒充浸會大學學生的莫子辰使個眼色。
莫子辰心領神會,當即對山本說道:“太君,我們的兵力已經嚴重不足,如不及時補充兵力、增強實力的話,怕是很難擋住巡捕營的下一波進攻了,所以長官問你,是不是再從特務二大隊調些人過來?”
山本一郎點頭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冷鐵鋒當即哈依一聲,讓鉆山豹回去把由三百多個海軍老兵組成的隊伍拉了過來,到了這個時候,冷鐵鋒對出云號巡洋艦、乃至整個日本海軍第三艦隊的襲擊計劃,已經圓滿的進入到了最后一個環節,現在就只差臨門一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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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第九師團司令部。
吉住良輔此刻卻正在大雷霆,因為第九師團各個聯隊的進攻非常不順!
明明巡捕營主力已經被壓縮在了蘇州河北的一小片區域內,第九師團的攻擊箭頭只要再往前推進少許,最多再推進五百米,就能將巡捕營主力殲滅了,但就是這最后五百米,卻怎么也推不進去,第九師團的四個步兵聯隊,猛攻了兩個多小時,竟不得寸進!
而更令吉住良輔無比惱火的是,步兵第三十五聯隊甚至還被打了個反擊!
“八嘎牙魯,一群蠢豬,蠢豬,簡直就是一群蠢豬!”吉住良輔揮舞著胳膊,出陣陣聲東擊西的咆哮,“四個步兵聯隊,整整四個步兵聯隊,就算步兵第七聯隊和步兵第三十五聯隊沒滿員,那也至少有十個步兵大隊吧!”
頓了頓,吉住良輔又憤怒的大聲咆哮:“整整十個步兵大隊,兵力幾乎五倍于被圍困的巡捕營殘部,而且巡捕營已經連續作戰過了兩個晝夜,就這樣,整整兩個小時,不能往前進半步不說,居然還被人家打了一個反擊!丟人,簡直丟死個人!大日本皇軍的臉面都被我們給丟盡了!”
中川廣說道:“師團長,這畢竟是巷戰,兵力優勢難以揮……”
中川廣說的是事實,巷戰跟野戰不一樣,兵力優勢并不是絕對的。
但是吉住良輔根本不認可,大聲咆哮道:“不要給自己找什么理由,大日本皇軍什么時候淪到要為自己的無能找理由?不管怎么說,第九師團都是十七個常設師團之一,絕不能無恥到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而去找什么理由!”
“哈依!”中川廣重重頓閉,乖乖閉上了嘴巴。
吉住良輔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作戰地圖上,從地圖上看,蘇州河北代表日軍的四個紅色的箭頭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往前推進,但是在蘇州河南,代表巡捕營的四個藍色箭頭卻仍在不停的往前推進,就剛才,兩個作戰參謀又用藍色鉛筆在地圖重新畫了四個藍色箭頭,相比之前的四個箭頭,這四個箭頭又往前推進了至少一厘米。
尤其是繪制在二白渡橋南北兩側的那兩個藍色箭頭,都已經快要頂在一起了!
這也意味著,正從南北兩個方向朝二白渡橋起攻擊的巡捕營部隊,就快要會合了,一旦他們勝利會合,也就意味著二白渡橋這條生命交通線已被巡捕營打通,也就意味著第九師團已經輸掉這次戰役。
所以說,無論如何也要搶在二白渡橋失守之前,殲滅蘇州河北的巡捕營主力!
當下吉住良輔把目光轉向影佐禎昭,沉聲問道:“影佐君,請您再次確認一下,百老匯大廈在二白渡橋最多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師團長,卑職剛才已經確認過了。”影佐禎昭不假思索的回答說,“百老匯大廈在二白渡橋最多還能堅持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