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出來之后,就把程鹿鳴他們三個騎兵連長叫了進去。の雜ζ志ζ蟲の
誰也不知道門炳岳在地牢里對程鹿鳴他們三個說了些啥,只知道三人進去之后不到五分鐘,地牢里便傳出了他們聲嘶力竭的哭嚎聲,徐銳再進去時,便發現門炳岳將軍已經咽下了最后一口氣,這位騎兵悍將終究還是為國捐軀了。
徐銳當即帶著冷鐵鋒走到門炳岳將軍遺體前,脫帽致敬。
狼牙大隊的隊員也排著隊過來,脫帽向門炳岳將軍致敬。
身處戰亂時代,一切只能從簡,但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所以程鹿鳴帶著騎七師的殘兵們在鄂克托旗的郊外挖了一個大坑,加一個小坑,大坑用來埋葬陣亡的騎七師官兵,小坑則用來單獨埋葬門炳岳將軍。
由于害怕小鬼子挖墳,所以沒敢立什么墓碑。
等到一切都安排停當,已經是凌晨六點多鐘,天都亮了。
程鹿鳴帶著趙昊、李崢嶸來到了徐銳的面前,挺身立正。
“團座!”程鹿鳴表情嚴肅的說道,“師座都跟我們說了,讓我們從今往后就跟著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騎七師所有弟兄的長官了!”說完了,程鹿鳴又向著徐銳啪的敬了一記標淮的軍禮,趙昊和李崢嶸也同時跟著抬手敬禮。
徐銳回禮,又說道:“我們講究官兵平等,你們還是叫我團長吧。”
停頓了下,徐銳又接著說道:“想必門將軍也已經跟你們說過了,今后,你們仍將沿用騎七營的番號,在你們真正的接受我們黨的主張和理論之前,我不會往騎七營派教導員,如果你們想離開,也可以自由離開,但是,在離開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
“沒問題!”程鹿鳴肅然說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們一定向您當面辭行。”
“行。”徐銳點點頭,又說道,“至于編制和職務,暫時這樣安排,騎七營的營長暫時先由我兼任,騎七營下轄三個騎兵連,分別由你們三個擔任連長的職務,怎么樣?”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由程鹿鳴回答道:“一切聽憑團長安排。”
“好。”徐銳灑然說道,“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騎七師殘部就這樣被徐銳收編了。
收編騎七師殘部這么大的事情,徐銳敢擅專,但是絕對不敢不報。
在收編騎七師殘部后第一時間,徐銳就讓通訊隊給延安發去電報,專門向延安方面報告這件事情,所以這個消息很快就呈送到了、朱老總兩人的面前,周副主席不在,去西安跟胡宗南就西北馬家軍劫奪物資的事交涉去了。
等朱老總看完電報,問:“老總,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朱老總不假思索的說道,“好事,這可是五百多號騎兵!而且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騎兵,加上這五百多騎兵,察哈爾獨立團的架子才算是搭起來了,不像之前,頂多也就是算個營,無非戰斗力強一些。”
說:“可這畢竟是中央軍的騎兵。”
對于到手的好處,一向不會手軟。
比如山西的新軍,閻老西又出錢又出槍,最后全便宜了我黨。
但是中央軍跟晉綏軍畢竟不同,這可是蔣委員長的嫡系部隊。
“那又怎么樣?”朱老總說道,“官兵自愿,我們又沒逼迫他們,這事就算是鬧到了老蔣面前,我們也是不怵。”停頓了下又接著說道,“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國民黨頑固派又有死灰復燃的趨勢,甚至就連傅作義也把我們派過去的工作組禮送出境了,擺出一副要跟我們劃清界線的嘴臉,我們正好借這件事敲打一下他,幫助他認清形勢。”
搖了搖頭,笑道:“既然老總你都這么說了,那就不追究了。”
說完之后,又對警衛員說道:“讓通訊處回復察哈爾獨立團,下不為例。”
警衛員答應一聲后走了,朱老總接著說道:“老毛,現在騎七師已經遭到重創,傅作義已經斷去一臂,那么接下來,駐蒙軍就應該發起圍殲傅作義第三十五軍的行動了吧?沒準山西日軍也會參與到這次行動。”
停頓了下,朱老總又道:“你覺得,傅作義能撐住嗎?”
“撐不住!”搖搖頭,說道,“傅作義的三十五軍名義上有三個師的部隊,但是其實就一零一師還有點兒戰斗力,新編三十一師跟新編三十二師的戰斗力十分之低下,比我們各個根據地的縣大隊相比也強不到哪去。”
停頓了下,又說道:“而日軍駐蒙軍卻擁有一個師團、一個獨立混成旅團再加上一個騎兵集團,考慮到山西日軍也完全有可能派出部隊側擊綏遠,那么傅作義所面臨的處境就更加的險惡,所以五原失守是一定的。”
“可笑傅作義還在這個時候驅逐我們的工作組。”朱老總冷笑一聲,又道,“他這么做簡直是自取滅亡,若有我們黨的工作組在,還能夠發動當地的群眾,給予第三十五軍強而有力的支援,現在,五原的群眾工作已然是陷于停頓了。”
說:“但就算是這樣,我們也還是要給予傅作義力所能及的幫助的,因為如果傅作義第三十五軍被日軍給消滅了,整個綏遠也就完全落入到了日軍的掌控之中,那么整個陜北就完全暴露在日軍的兵鋒之下,將來,日軍再從綏遠、山西兩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向陜北發起進攻,我們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陜北的八路軍跟綏遠的三十五軍原本互為犄角之勢,如果綏遠的三十五軍讓日軍給吃掉了,也就意味著這個犄角之勢遭到瓦解,局面立刻就成了陜北的八路軍獨自面對來自綏遠以及山西的日軍,若考慮到西安的胡宗南,局面就更危險。
“老毛你說的對,傅作義恩將仇報,我們卻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朱老總點點頭,又接著說道,“我看,可以讓大青山根據地的部隊向平綏鐵路發起破襲戰,就算不能徹底切斷平綏鐵路,也能給日軍的后勤補給造成一定壓力。”
停頓了一下,朱老總又說道:“除了大青山根據地的部隊,徐銳的察哈爾獨立團也要盡可能的多路出擊。”
接著說道:“還要告訴徐銳,讓他們既要保全自己,又要盡可能多的打擊敵人,從側翼保護五原,減輕傅作義三十五軍的壓力。”
幾乎是同時,在鄂爾多斯右翼后旗。
小島吉藏走進司令部時,發現黑田重德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事情還得從昨晚上說起,十點鐘前,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門炳岳的騎七師毫無防備的踏進了日軍精心設計的陷阱,入夜之后,騎七師被迫分頭突圍,第二十六師團所屬各個步兵中隊則全力攔截,戰果頗豐。
緊接著,就是騎兵第四旅團的追殺。
到深夜十點,結果就已經逐漸明朗。
基不出意外,騎七師的全軍覆沒已經是不可避免了,因為,就連騎七師分頭突圍之后的集結地也已經被日軍搶先一步給攻下了,這也就意味著,既便騎七師的殘部突圍到了鄂克托旗,也是難逃被殲滅的結局。
但是,局面在十點鐘后出現了逆轉。
先是派出去的十一個騎兵小隊失聯,等他們意識到這一切非同尋常,很有可能是徐銳以及他的狼牙大隊所為的時候,徐銳和他的狼牙大隊卻出現在了鄂克托旗,并且,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鄂克托旗。
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到第二十六師團和騎兵第四旅團根本來不及增援!
當然,在得知對手是徐銳和他的狼牙大隊之后,第二十六師團和騎兵第四旅團也壓根沒打算增援!而最后的事實證明,不派兵增援是對的,因為鄂克托旗的守軍僅僅只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如果他們派去援軍,只會造成更大損失。
但是,這都不是最鬧心的,騎七師殘部被救走,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騎七師主力已經被殲滅,剩下的三四百號殘兵已經掀不起什么浪,十一個騎兵追殲小隊失去聯絡,也沒什么大不了,這點損失他們還承受得起。
真正讓黑田重德鬧心的是,伏見宮明義的失蹤。
就在剛才,駐蒙軍司令官岡部直三郎發來急電,不僅在電報里把黑田重德罵了,還措辭嚴厲的要求黑田重德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伏見宮明義,黑田重德的惱怒也就可想而知,畢竟這事跟他沒什么直接關系,伏見宮明義是自己非要來。
看到小島吉藏進來,黑田重德便立刻起身問道:“小島君,找著了嗎?”
“沒有。”小島吉藏搖了搖頭,語氣凝重的說道,“派出去的騎兵搜索隊已經找遍方圓五十里的范圍,但是仍然沒有發現伏見宮殿下的行蹤。”頓了頓,接著說道,“師團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伏見宮殿下多半已經遇害了。”
“八嘎。”黑田重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