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京機場,鬼子遠東軍司令部。
小林淺三郎匆匆走到山下奉文的面前,頓首說道:“司令官閣下,航空偵察兵報告,裝甲第三師團在撫順以北一公里的開闊地帶遭到了中國坦克部隊的伏擊,經半小時之激戰,裝甲第三師團自師團長服部熏以下集體玉碎!”
原來,就在梅九齡的坦克營在跟服部熏的裝甲第三師團大戰之時,天空中還是有一架鬼子偵察機看到了,這架鬼子偵察機趕到時,正好是服部熏的裝甲第三師團遭到伏擊之時,可以說是全程目睹了整個坦克大戰的全過程。
剛開始時候,既便是裝甲第三師團遭到了伏擊,并且還損失了一百多輛坦克,但是鬼子偵察機并不認為,裝甲第三師團會吃敗仗,所以只是在高空之中盤旋,監控戰況,卻并沒有急于回新京機場向遠東軍司令部報告情況。
但是僅僅過了半個小時,戰況便開始急轉直下。
鬼子偵察機意識到不妙,這才趕緊飛回了新京。
聽完小林淺三郎的報告,山下奉文臉上頓時流露出吃驚的神色。
“小林君,你剛才說什么?”山下奉文吃驚的道,“裝甲第三師團遭到伏擊,自師團長服部熏以下兩千余人集體玉碎?”
“哈依!”小林淺三郎重重頓首,滿臉苦澀的道,“司令官閣下,雖然讓人很難以接受,但是根據航空偵察兵的報告,裝甲第三師團的確是已經集體玉碎了。”
“八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山下奉文頓時之間就怒發沖冠,“服部熏這個蠢貨究竟是搞什么啊?一整個裝甲師團三百多輛坦克,其中還包括一百多輛繳獲的T34坦克,卻居然還打不對方一個坦克營?他究竟在搞什么?”
小林淺三郎低聲說道:“司令官閣下,航空偵察兵報告,裝甲第三師團遭到了中國坦克部隊的伏擊?一開始就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坦克。”
山下奉文道:“就算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坦克,也還有一百多輛坦克呢!面對中國坦克也仍舊占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為什么還是落敗了?敗就敗了,居然還被人家給全殲了!簡直是奇恥大辱,這簡直就是大日本皇軍的奇恥大辱!”
“哈依!”小林淺三郎再次頓首,不再多說什么,雖然他跟服部熏私交還算不錯,但是犯不著冒著得罪山下司令官的風險,去替服部熏的敗績做分辯,畢竟,服部熏的裝甲第四師團遭到全殲,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頓了頓,山下奉文又厲聲問道:“關谷右的裝甲第四師團呢?這次南下撫順截擊,他們兩個裝甲師團是一起行動的,現在服部熏的裝甲第三師團在撫順附近遭到支那軍全殲,關谷右的裝甲第四師團又在哪里?”
小林淺三郎頓首回答道:“因為新京準備的加油泵數量有限,所以裝甲第四師團的行動受到了影響,要比裝甲第三師團落后將近半個小時的行程,所以,當裝甲第三師團遭到支那軍全殲之時,關谷君的裝甲第四師團才剛剛趕到撫順城外。”
“是嗎?”山下奉文怒意稍息,又道,“裝甲第四師團已經趕到撫順了嗎?”
“哈依。”小林淺三郎重重一頓首說道,“航空偵察兵返航前,關谷君的裝甲第四師團就已經趕到撫順城外,不出意外的話,這會肯定正在跟徐銳手下的坦克部隊激戰。”
“徐銳手下的坦克部隊,數量雖然不多,但是戰斗力卻極強,服部熏的裝甲第三師團遭到全殲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山下奉文的臉色立刻便陰沉下來,想了想又說道,“命令,第三飛行團立刻出動五個、不,立刻出動十個攻擊機中隊前往撫順。”
頓了頓,山下奉文又道:“命令航空兵,不要心疼航空炸彈,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徹底摧毀掉徐銳手底下的這支強悍的坦克部隊!”
“哈依!“小林淺三郎一頓首,轉身走了。
目送小林淺三郎的身影遠去,山下奉文又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著撫順的方向,喃喃低語道:“徐銳,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我倒要看看,打敗了大日本帝國諸多高級將領的所謂的帝國死敵,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呵欠,呵欠!
毫無征兆的,徐銳連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
悠然回過頭,徐銳目露兇光,盯著新京方向冷幽幽的說道:“肯定是山下奉文這個老鬼子在背后念叨我!”
冷鐵鋒說道:“這老鬼子現在一定非常得意!”
“那還用說。”鉆山豹哼聲道,“能把我們獨立團攆成兔子,他是頭一個!”
“還不是因為蘇聯人背后搗鬼。”地瓜恨恨的道,“要不是蘇聯人背信棄義,幫著小鬼子隱瞞他們的行蹤,我們怎么可能落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鉆山豹又道:“我早就說過,老毛子靠不住,你們還不信,現在相信了吧?”
那些個曾經去過蘇聯,并且已經娶了蘇聯女兵當妻子的狼牙隊員便不吭聲了。
不過悲摧的是,跟著狼牙隊員前來中國的那一批蘇聯女兵,包括蘇聯政府配給徐銳的專職俄語翻譯狄安娜,并沒有跟著獨立團來東北,而是全部留在了包頭,現在遠東軍的西部軍已經兵臨包頭城下,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樣了?
看到氣氛有些凝重,徐銳便訓斥鉆山豹道:“行了,豹子,你就少說兩句吧,被蘇聯人出賣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是我太過信任蘇聯人了。”
正說話之間,時小遷忽然背著電臺追上來,喘息著說道:“團長,撫順急電!”
“撫順急電?”徐銳聞言頓時間神情一凜,急伸手從時小遷手中接過了電報,看完電報后,徐銳的臉色頃刻間陰沉了下來。
冷鐵鋒問道:“老徐,出什么事了?”
徐銳沉聲道:“山下奉文這老鬼子確實厲害,居然派了兩個坦克師團急行軍,一夜之間就趕到撫順城外。”
“什么?”冷鐵鋒聞言臉色大變道,“這還得了?鬼子的這兩個坦克師團根本用不著進攻撫順縣城,只需要在城外野地里一擺,就可以徹底切斷我們團主力的撤退通道,到時候不要說傷員輜重了,連戰斗部隊都過不來。”
徐銳點點頭,又道:“所以,九齡已經率領坦克營向鬼子的坦克部隊發起攻擊。”
“九齡的坦克營已經到撫順縣城了?”冷鐵鋒聞言神情稍稍一松,旋即又道,“但是僅憑九齡區區一個坦克營,只怕也不是鬼子兩個坦克師協和的對手,最后撫順這條通道免不了還是會被小鬼子所切斷,老徐,要不趕緊讓團主力從本溪轉移吧?”
“暫時還不用改道。”徐銳搖了搖頭,又吩咐時小遷道,“老時,電臺全程開機,時刻跟蹤撫順的坦克戰,一有消息就立刻報告。”
“是!”時小遷答應一聲,打開電臺。
撫順城外,坦克大戰已經進入尾聲。
梅九齡的坦克營跟關谷右的裝甲第四師團已經像騎兵般對沖數個來回,鬼子坦克損失了至少有兩百輛,但是既便損失了兩百輛,也仍還有百余輛,而梅九齡的坦克營卻已經只剩下二十多輛坦克,并且不少坦克已經負傷。
T34B型坦克的裝甲雖然厚,但也并不是無法擊穿的。
不說57mm口徑的坦克主炮,既但是九五式輕型坦克裝備的37mm主炮,在幾十米甚至幾米的距離,也足可以對T34B型坦克構成致命的威脅,打不穿正面的裝甲,難道還打不斷你的履帶么?只要打斷了履帶,就基本上意味著被摧毀。
梅九齡的坦克營已經只剩下二十多輛坦克,但是氣勢上卻是絲毫不弱。
“黃聚財,炮彈!”梅九齡一邊調整射角,一邊大吼道,“快點裝炮彈!”
黃聚財答應一聲,習慣性的轉身往彈藥架上去抓取炮彈,可轉身之后,卻發現,整個彈藥架已經空了,上面一發炮彈都沒有了。
當下黃聚財便嘴巴一扁,嚎叫起來:“營長,沒炮彈了!”
梅九齡一下沒有聽清楚,厲聲問道:“什么?你說什么?”
黃聚財便立刻扯開嗓子,聲嘶力竭的哀嚎道:“沒炮彈了!沒炮彈了!”
“沒炮彈了?”梅九齡聞言猛然一愣,然后目露瘋狂之色,身形一矮便已經滑到了魏震的身邊,大吼道,“阿震,你快起開,換老子來開!”
魏震又哪里敢抗命,當下乖乖從駕駛座上站起身。
梅九齡坐上駕駛位,透過觀察孔鎖定了前方一輛鬼子坦克,然后一腳就用力將油門踩到了最底,他的零零幺號坦克便立刻歇斯底里咆哮起來,然后就跟一頭發了狂的公牛,朝著前方的那輛鬼子坦克猛烈的沖撞了過去。
“狗曰的,跟我斗?”看著觀察孔中迅速迫近的鬼子坦克,梅九齡的神情變得越發的瘋狂,打不死你,老子撞死你,撞死你!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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