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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里,樓成洗漱完畢,躺到了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笑意難掩地回味著嚴喆珂搖搖晃晃走在欄桿上的俏皮畫面,回味著她驚嚇之后又嗔又樂的表情,回味著皎潔的明月,熱烈的回應,以及如詩般的一切。
沒能“拐騙”到珂珂夜不歸宿,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只恨當時太過沉醉,忘記了拍下照片。
小寢室內,張敬業開著電腦,敲著代碼,檢查著錯誤,趙強和邱志高留宿于秦默家里,空蕩了鋪位,整體氛圍安靜而和諧,只有噠噠噠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樓成先“痛心疾首”地向嚴教練陳訴了沒拍下她做壞事畫面的后悔,繼而打開微博,醞釀著發條內容。
嗯,從珂珂清澈的目光和當時的反應看,她是真不知道我提錯過校車和老邱他們夜不歸宿兩件事情的言外之意。
我是不是得去某乎提個問題,“該怎么更好地暗示女朋友”?
或者旁敲側擊一下,用別的方式點一點?畢竟這種事情,我還沒那個臉皮直接開口表達……
樓成思考了一分鐘,發了條微博:
“對于學校的封閉式管理,我是該討厭呢,還是感謝呢?”
點了發送之后,他才忽然醒悟,關注自己微博的不再僅僅是珂小珂同學,還有十萬吃瓜群眾組成的大軍!
媽蛋,我都是大V了,完全沒這個意識和自覺啊!
收斂了思緒,他切換到QQ,故作不經意地對嚴喆珂道:
“剛發了條微博。”
“不會是關于我做壞事的微博吧……”嚴喆珂“一臉懵逼”,她剛才也挺遺憾樓成沒拍下自己犯了童心的場景,不過轉頭想了想,又覺得無所謂了,人生總得有些遺憾,自身腦子里不忘記就行了。
樓成“笑哭”道:“怎么會?我知道你不喜歡在那么多人面前秀恩愛的。”
“姐姐摸摸頭,真懂事!”嚴喆珂“壞笑”道,“我去看看你發了什么”
她打開微博,刷新了一下,滑動了幾次,便看見了樓成的“感慨”。
噗……這色橙子在暗示什么!嚴喆珂拿著手機,在床上翻了個身,無聲嗔罵了一句。
如果不是有污彤之前的提醒,我還真看不懂他想表達什么!
哼哼!嚴喆珂眸光低轉,“咬牙切齒”地做了評論。
樓成也在刷新著界面,意外發現轉發和評論的人數不少,大家對這個話題似乎挺感興趣的:
“等你嘗試過放羊吃草型管理,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了?這TM太爽了!”
“即使沒有封閉式管理,也還有宿舍鎖門,熄燈斷網,小同志,路漫漫其修遠兮,也就不要在意什么了。”
“想當年,因為是封閉式管理,而且不給上網,為了去網吧,我翻墻摔斷了一只手……媽的,暴露年齡了……”
翻了十來條,他發現了熟悉的名字,“松城電視臺舒蕤”“捂嘴笑”道:“我是不是該以此做個新聞了?標題就叫‘震驚!某大學武道社主將怒懟學校管理措施!’”
樓成險些失笑,回復了她道:“你這還不夠標題黨,應該這么取,‘震驚!封閉式管理逼出了人性的惡!’”
沒等多久,他就看見“仗劍不喝酒”以“狗頭黨”表情道:
“這是在說什么呢?我怎么看不懂!”
嘿,似乎看懂了一點嘛……樓成啞然一笑,正想在Q上趁勢說點什么,卻發現珂小珂同學“捶地大笑”道:“你那條微博的好多回復特別逗,你快去看快去看”
“正在……”樓成切換回微博,瀏覽著之前掠過的評論。
“蓋世龍王”道:“以你的身手,封不封閉有什么區別?”
區別大了……單身狗你不懂……樓成腹誹了一句,繼續往下。
他知道蓋世龍王是個宅男兼武癡,哪怕留過學,也一直沒女朋友。
“幻梵001”道:“初中走讀生表示不懂是什么感受……”
“長夜將至”“破涕為笑”道:“對我沒區別,反正沒課的時候不下床,嗯,除了去衛生間!”
幾個熟悉的ID后,已有幾十條評論:
“當時我們封閉式管理,熄燈斷網,為了看一場凌晨的國外武道比賽,我們準備了好多東西,終于在過道里看見了直播,可能有點激動,影響了部分同學的休息,有人怒氣勃勃地起床準備懟我們,結果一看我們這邊是赤著膀子的二十幾條精壯漢子,又默默縮回去了……現在想想,還是挺抱歉的……”
“哈哈,這事我也做過,熄燈以后在寢室里瞎鬧騰,吵到了上鋪那哥們,下來揍了我一頓。”
“樓上,為什么你說得這么云淡風輕,被揍了都不生氣,后來呢?”
“后來啊,(害羞),我們在一起了。”
噗……看到這里,樓成終于笑了出聲。
這TM是段子吧!
他再次往下,又看到了不少神回復神評論,一邊笑一邊有點憂心:
難道我以后的發展路線是武道界最有段子的,段子界最能打的?
歡快的氣氛里,樓成逐漸感覺到了困意,和嚴喆珂互相道了晚安,準時進入了無夢之眠。
翌日清晨,樓成按部就班做了晨練,在跑步壓榨耐力的時候,一時興起,直接跳過了欄桿,沖到了附近集鎮,買了張敬業和他女友都贊不絕口的老董糖油果子和他旁邊的那家小籠包配豆漿。
提著早餐,他給嚴喆珂送了過去,讓女孩又驚又喜,婉轉了眸光。
享用完畢,兩人手牽著手來到武道場館時,發現蔡宗明已然抵達,正在那里打著哈欠。
“昨晚沒睡好?認床?”樓成好笑地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嚴喆珂拿過了她的換洗物品,走進了女更衣室。
蔡宗明搖了搖頭:“別提了,做噩夢了,前面睡得好好的,驚醒以后就失眠了。”
“什么噩夢啊?”樓成饒有興致地問道。
蔡宗明一臉后怕地說道:“我夢見自己上臺比賽了,而且是第一個登場,有對話時間,我一高興,就發揮了畢生功力,說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等到說完,才發現對面壓根兒沒理我,沒給反應,沒受影響,我那個氣啊,仔細一看,你猜怎么著,我對手TM是林缺!”
“我在對話時間遇上了林缺,這TM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樓成聽得略有點目瞪口呆,然后才繃著張臉道:
“嘴王,你以為我會同情你嗎?我TM甚至想笑,哈哈哈,你的噩夢太逗了吧!”
“你不明白那種恐懼。”蔡宗明搖了搖手指。
就在樓成想再笑兩句時,林缺走了進來,氣氛頓時一靜。
無風無浪到了周五,由于十二月一號的第二輪小組賽對手不強,輪到了自己休息,樓成修煉得也就沒有保留,不怕影響到戰斗。
快近尾聲的時候,施老頭清了清嗓子道:
“臭小子,晚上有事沒?有事都推掉。”
“沒,師父,有什么事嗎?”樓成疑惑反問。
他這學期的課表里,除開周六和周日的下午,也就只有周五和周六晚上沒課——上午都留給了特訓。
而嚴喆珂的課程更加辛苦,周五晚上都還有堂專業課,人很少,不方便樓成混入。
施老頭咳嗽了幾聲道:
“我那幾個老朋友對龍虎真人遺留的研究有了進展,整理出了不少修真的東西,并且打算再探一次召山湖的龍虎別府,尋找一些有用的痕跡,你跟我一塊去看看,接觸接觸,旁聽旁聽,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收獲,那里沒什么危險了,該清理的都清理掉了。”
在發現師父身有舊傷沒幾年好活后,樓成就一直在想著類似的事情,想著師父的老伙計們什么時候能有進展,所以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好的!”
施老頭微微頷了頷首:
“到時候少說多聽,盡量不插嘴,有個老家伙脾氣比較爆,為師不怕他,但也懶得和他計較。”
“是,師父。”樓成仔細記著叮囑,打算晚上就當師父的影子,別的前輩不問,絕對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