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安等燃燒持續了數分鐘,確認二人不是偽裝倒地,這才扣動桌下機關,先前被他拍下的獅子頭又彈了出來。
他大步上前,激發出雪白骨骼魔身防御各處要害,來到二人近前,低頭看了兩眼,他一腳踢在希羅的腦袋上,見毫無反應,轉身將旁邊早上洗臉盆里的水倒在旁邊的簾子上,然后扯下淋濕的簾子,將二人身上的火焰撲滅。
希羅和洛農全身已經焦黑,冒著青煙,以及陣陣燒肉的氣味。
但杜迪安看見二人的心跳仍在微微顫動,竟沒有死去,心中暗暗驚異他們的頑強生命力,同時大手一抓,拎起二人,發覺他們的身體滾燙熾烈,同時有微弱電流躥過指尖,是殘留的電力。
洛農沒有激發出魔身,全身衣物都被燒毀,身軀焦裂,燒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杜迪安叫來諾伊斯,將二人交給他,道:“帶下去,鎖住手腳筋,穿琵琶骨!”
“是,少爺。”諾伊斯答應,望著二人焦黑的身體,心中驚顫,這兩個騎著巨型雄鷹魔物的的人是內壁區大人物,居然轉眼間落得如此凄慘境地,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他對杜迪安的敬畏更強了幾分。
等諾伊斯離開后,杜迪安撿起地上的兩把狩魔器,分別是一把光滑內斂的利刃短刀,以及一件黑漆漆的柔軟內甲。沒了這兩件狩魔器,洛農和希羅無法再發揮出完整魔身的威力,鎖住手腳筋足以將其困住。
“這么多天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杜迪安心中輕輕松了口氣,從初時見面引二人進入神殿時,他就沒打算讓二人安然離開,他正愁內壁區軍部的底蘊太強,無法削弱,這種送上門來的自然不會放過。對方大概也沒想到,杜迪安會完全不講規矩,向談判的人出手。
“看來,這神殿的電壓還需要再增強一些,同時電擊兩個拓荒者,卻無法當場電死,若是開戰時被四五人圍攻的話,多半會被掙脫。”
杜迪安等諾伊斯回來后,叫他安排人過來修補神殿大門。
這神殿如今早已不是單純的土磚泥石構造,在墻壁各處都覆蓋著鋼筋和電纜,只需啟動開關,電流會順便貫通整座神殿,形成一座巨大的電牢!
即便是他,也不能進出。
而各個出口的門窗,全都是金屬構造,目的就是導電!
杜迪安來到神殿后堂,翻開墻上的暗格,檢查了一下里面的儲力電表,頓時驚訝,先前電傷希羅二人,竟耗去了神殿一半的電力儲備!這也就是說,以目前的電力儲備,最多只能應付四名拓荒者。
“看來,不管是電壓還是電力儲備,都需要再提高!”杜迪安立刻打定主意,“還需要再建立幾座發電站,單靠太陽能發電板和一座發電站,還是不夠。”
好在先前建造過一座發電站,有圖紙和材料,第二次建造花費的時間就沒那么漫長了。
這時,廣場外傳來鷹鳴。
杜迪安抬頭望去,卻見那只巨型雄鷹魔物居然還匍匐在廣場上,似乎感到不安,在向神殿鳴叫。
“居然還不知道逃跑。”杜迪安沒想到這笨鳥居然還待在這里,料想是不敢違背先前二人的指令,由此也可見在訓練的過程中,多半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心理陰影極大,所以不敢輕易反抗主人的命令。
“既然你失去了沖上天空的勇氣,那就好好待在地上吧!”杜迪安沒有絲毫憐憫,身影飛速沖出,全身裹住白骨,如一道白影極速逼近到巨型雄鷹面前。
巨型雄鷹的鷹眼中射出兇戾光芒,低頭朝杜迪安啄來,像啄小蟲子。
杜迪安看出它體內的熱量反應,只有捕獵等級四十左右,他能夠輕易對付。在它啄來時,他縱身一躍,白骨手掌拍打在它的嘴下,掌心的白骨化作尖刺,破入它頸項的光滑羽毛中,借力一帶,身體翻上,騎在了它的腦袋上,兩手抱住它的脖子,握拳狠狠擊打它的腦袋。
巨型雄鷹被擊打得慘叫連連,拼命掙扎,甩動腦袋,將頭撞在廣場上,地板破碎,但不管杜迪安如何捶打它的腦袋,它的翅膀雖然拍打不停,卻始終不敢飛上半空,只是待在地面,似乎腳上有兩道枷鎖,將它的身體牢牢拽住一樣。
很快,巨型雄鷹的掙扎變弱,哀鳴著放棄抵抗,腦袋墜在地上。
杜迪安見如此對待,它都不敢離開此處,心中有種奇異感受,既是佩服內壁區馴服此獸的方法,又替它感到一絲悲哀。他沒有下殺手,也不指望單靠拳頭就能讓它歸順自己,此禽畢竟是魔物,而非馬匹,不是簡單的力量就能夠鎮壓得住,而是日積月累的恐懼,才能將其支配!
他打算回頭問問希羅和洛農,從他們嘴里挖出控制著巨型雄鷹的方法,從這二人共用一騎就能看出,像巨型雄鷹這樣的魔物在內壁區,也是極其罕見的存在,數量不會太多,畢竟要馴服兇暴的魔物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將來若是有必要去神國的話,騎這個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這東西的耐力如何,怕不怕雷鳥。”杜迪安心中暗道,他從這巨型雄鷹身上翻落下來,讓巴頓將廣場上的侍衛數量減少一半,以免將這兇禽驚跑,像這樣的兇禽不是一般鎖鏈能夠困住的,只能靠希羅二人留下的命令來約束。
轉眼間,三天過去。
實驗室中,波蘭從巨大試管中捧出漆黑的巨型戰刀,滿臉紅潤,眼中閃著熾熱光芒,向杜迪安道:“你的狩魔器已經成了!嘖嘖,這還是我第一次制作傳奇級別的狩魔器,這里面的魔性細胞實在太美了,沒想到你居然能找到這割裂者的本軀,你鍛造的這把狩魔器,跟你身體的契合度應該是完美!”
杜迪安伸手接過,頓覺手臂微微往下一沉,心中暗暗驚訝,這把高三米,寬半米的巨型戰刀竟有數千斤的分量,要知道即便是鉛鐵制的,也未必能如此沉重。“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