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圣馬可廣場已經修繕完好,另外一隊黑暗教廷人員秘密搬運火藥灌輸到廣場下面的通道中,關于昨日的大戰,也被教廷封鎖,只在少部分消息靈通的貴族中流傳。
在烏托山的各處駐守的騎士數量翻倍,所有巡邏的騎士心照不宣,知道這一切原因都是昨日的大戰引起,關于大戰的敵人是誰,卻沒有人敢提出猜測,因為最有可能的對象,就是內壁區。
杜迪安一大早就帶著海利莎在廣場后山無人的地方,鍛煉著她的條件反射指令,自從在荒區返回后,他一直疏于鍛煉,擔心時間久了,她的出手次數增多,本能會漸漸掩過他鍛煉的條件反射控制,這種跡象也在她爆發出半魔身狀態后有所展現。
這一次他主要強化她的攻擊和停止兩道指令,對他而言,單是這兩點便足以。
以前讓海利莎出手,是迫不得已,是自身弱小,不得不將她當兵器一樣驅使,但那卻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情況,他相信海利莎的意識還存在于體內,如果她看見了這些,也不愿自己猙獰嗜血的模樣吧。
雖然先前讓海瑟薇跑掉時,杜迪安覺得當時如果海利莎出手,必定能留住她,但她并沒有訓練海利莎集中攻擊的指令,一旦對她下達指令,她第一個撲向的敵人,就是距離最近的魔蝎軍神和黑袍老者二人,而不會去追擊距離較遠的海瑟薇,她的攻擊是除他以外的無差別攻擊。
雖然經過了這次的教訓,但他依然沒打算細化地訓練她這方面的指令,原因是將來類似的情況,未必會再出現,其次是他已經不打算再讓她出手,即便遇見海瑟薇這樣的敵人,他相信憑自己的力量,以及神術的配合,也足以應對,他不愿再看見她咆哮嘶吼的樣子……
上午的訓練結束后,杜迪安來到廣場外臨時搭建的實驗室中,只見波蘭和夏曼森在里面忙碌著,進行著第二件狩魔器的制作。
“要怎么制作神漿?”杜迪安進來后,等二人實驗的空隙,向二人詢問。
與其一次次去內壁區洗劫魔物研究所,倒不如自己掌握神漿的制作方法,他相信神漿的制作材料應該不難弄到手。
夏曼森在波蘭的教導下已經認命,在這里老實地幫杜迪安制作著狩魔器,聽到這話,頓時吃了一驚,“你要我們制作神漿?這不可能的!”
昨日的大戰他也目睹了,心情潮起潮落,從一開始的振奮到最后的絕望,結果讓他難以接受,但他相信,以內壁區的力量,只要杜迪安繼續這樣作死挑釁下去,遲早會迎來雷霆痛擊!
“怎么不可能?”
“這,這是機密,我們要是給你制作了,只有死路一條!”
旁邊的波蘭聽到他的說辭,剛要開口阻止,卻被他說完,忍不住露出苦笑,知道想要再開口阻止已經晚了,只恨自己沒有提前跟他打招呼。
“這么說,你們知道怎么制作了?”杜迪安的話讓波蘭心中最后的一絲僥幸也熄滅了。
夏曼森似乎突然被點醒,立刻搖頭,道:“我們只知道一點點,并不清楚,這是機密。”
杜迪安沒有跟他再啰嗦,向波蘭道:“做還是不做,需要什么材料跟我說。”
波蘭看了向自己拼命使眼色的夏曼森一眼,心中苦笑,想要將他掐死的心都有了,心中暗道,果然是豬一樣的隊友啊!他無視了夏曼森的眼色,向杜迪安道:“做可以,只是材料比較難,儀器的話,如果你能從研究所搬運過來最好,搬不過來,我們也可以自己重新冶煉打造一套,至于主要的兩樣材料,一是靈魂結晶,這個對你應該不難搞到,二是神蟲,這個有點難,需要你去研究所里弄。”
聽到波蘭的話,夏曼森氣得差點昏過去,忍不住怒瞪著他。
波蘭看見他的表情,氣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
“神蟲……行,需要多少?”杜迪安略微思索道。
“那就要看你需要制作多少神漿了,神蟲的繁衍速度很快,你如果要再去打劫研究所的話,一個研究所里儲備的神蟲,應該就足夠制作出你所需要的神漿了。”波蘭說道。
杜迪安微微點頭,正好他也想去內壁區一趟,順便處理下十二伯爵城市的事情,不能繼續放任他們占據城市,清剿其他災難城市,這樣用不了多久尸亂就會被平息下來。
等杜迪安離開后,夏曼森忍不住揪住波蘭的衣領,憤怒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裝屎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會害死我們?!!”
波蘭將他一巴掌推開,冷冷地橫了他一眼,道:“白癡,你知不知道你第一句話就已經把我們判死刑了!”
“你說什么?!”夏曼森大怒。
“你讓他知道我們能夠制作,除非我們現在就死,否則我們只能給他乖乖制作!”波蘭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恨不得吃掉他,“你難道沒看見昨天的兩位軍神,希羅和洛農?他們是什么人物,軍神!在軍部磨練出的軍神!這樣的人物落在他手里是什么下場?還不得乖乖聽話,為他出戰,甚至被他栓在戰車上,當牛做馬!”
夏曼森呆住。
“這個小魔鬼的手段,就算你是死人,都能讓你開口!”波蘭冷冷地道:“你要是一開始裝作不懂,我們不會制作,那樣的話,我們興許還能逃過一劫,他還需要我們幫他制作狩魔器,不會嚴刑拷問,但你這白癡卻說什么機密,真是一個白癡,他要是會同情我們,還會把我們關在這里嗎?你覺得這小鬼是有同情心的人嗎?!”
夏曼森徹底呆住,嘴巴微微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杜迪安離開神殿后,敏銳的聽覺依然能聽見波蘭和夏曼森的爭吵,向來波蘭應該也知道他能聽見,但事已至此,也懶得掩飾了。
他雖聽到了,也懶得理會,畢竟要求人家真心誠意的歸順他,也是自己騙自己。
就在他再次準備前往內壁區時,跟海利莎道別的時候,忽然間,海利莎的身體毫無預兆地顫抖起來,一直平靜的臉頰完全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