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古力準備帶杜迪安去外面吃喝瀟灑,但被菲特叫了過去,說要把杜迪安介紹給大家。杜迪安借此也認識了第九排的其他人,總共有四十八人,加上副排長和排長,一共五十人。
這里的排隊內沒有分班,不像新兵營,分班訓練,所以這里沒有班長,平時管事兒的主要是副排長亨特,需要拿主意的大事兒才會找到菲特那里。
排隊里全是雄性,晚上一頓飯酒下來,杜迪安便融入到這個小團體里了。古力喝高了,自己把掰手腕的糗事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拍著杜迪安的肩膀,含含糊糊,說什么佩服,杜迪安這才知道,這個外表粗獷的漢子,實際上已經知道,他輸給自己,并不是因為自己手速快,而是力氣不如自己,只是礙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在古力的酒話下,其他人才知道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力量型戰士的杜迪安,居然在掰手腕上贏了古力。這古力在排隊內也算是排名前十的角色,單純比拼力氣的話,能贏過他的不超過五指之數,一時間,杜迪安也成了排隊內小有名氣的人,有實力在任何地方都受到尊重,在軍隊里格外如此。
等晚餐漸漸落幕,不少人已經退出酒席,有的人則喝大了,直接醉倒在帳篷里。
杜迪安扶著喝醉的古力離開,把他送回他的帳篷,然后來到外面,找了個僻靜地方,周圍的燈光較暗,他臉上隨和的笑容也漸漸的收斂,消失不見,抬頭靜靜眺望著夜景,遠方的云霧和漸漸露出的月亮,以及漆黑夜色中蒼茫大地和分割大地的河流。
“你在哪……”杜迪安喃喃自語。
過了許久,杜迪安眼眸中的出神放空忽然收斂,目光一閃。這時,他后面傳來一個聲音,“這么晚,還不去休息?”聲音熟悉,是菲特。
杜迪安轉頭看去,見菲特拎著一瓶酒走來,笑道:“排長,你還沒睡?”
“睡不著。”菲特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杜迪安先前面朝的方向,輕嘆了口氣,道:“想家了么?”
杜迪安微微搖頭,“我的家已經不在了。”
菲特微怔,卻沒說什么抱歉之類的話,只沉默了一下,便拍著杜迪安的肩膀,將酒遞給他,笑道:“來,陪我喝兩口,喝醉就什么煩惱都沒了。”
“這倒是。”杜迪安笑了笑,接過喝了兩口。
“也就這兩天能喝酒,等后天就不能再喝了,因為之前剛擊退巨魔,這幾天它們不會再進犯,所以能喘口氣。”菲特笑道。
杜迪安灌下一口,好奇問道:“它們為什么不會再來進犯?”
“巨魔每次入侵,最少也會間隔七天,這規律持續了幾十年了。”菲特笑道。
杜迪安恍然,隨即皺眉道:“但這樣會不會有風險,萬一它們連續進攻,我們這么大意,豈不是到時措手不及,一敗涂地?”
“你想多了。”菲特接過他手里的酒仰頭喝了兩口,抹嘴道:“有放風營偵查前面的動向,巨魔來襲的話,我們提前一天就會知道,所以幾乎不存在巨魔突襲的情況,就算巨魔避過放風營突襲到戰神壁外,我們也能及時反應過來,哪怕喝醉了也不怕,軍醫營可是給我們分發了很多醒酒藥,一旦戰起,給喝醉的吃下一顆馬上就能清醒過來,還能提神呢!”
杜迪安恍然,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戰神壁能夠屹立數百年不到,這里的防守早已如銅墻鐵壁,將諸多意外都杜絕了。
“明天我會叫人帶你熟悉火炮的,盡快在下次開戰前掌握,好好努力。”菲特拍著杜迪安的肩膀說道。
杜迪安點頭,“多謝排長。”
“有什么事不懂的話,可以找亨特,也可以直接來找我。”菲特笑了笑,將酒遞給杜迪安,轉身揮手走了。
杜迪安拿著手里的酒瓶看了一眼,仰頭一口倒下,感覺喉嚨微微發熱,卻沒有醉意,心中不禁嘆了口氣,以他如今的體質,想要喝醉很難,身體對酒精的排解太快,而且是不受控制的。
“也許我已經醉了,也許他們都醉了。”杜迪安低語一聲,眺望著遠方,忽地甩飛酒瓶,似乎要將心底的郁悶全都甩出去,但是,甩出去的終究只是酒瓶,沒酒的瓶。
次日。
杜迪安跟菲特叫來的老兵學習火炮操作,到了晚上,古力找到機會,帶杜迪安吃飯,給他補償。
二人逛到火炮團最大也是唯一的美食街上,杜迪安才發現這美食街居然跟城市里的美食街差不多,全是吃喝的攤位,以及色香服務酒館,在美食街商鋪的不少牌子上,都能看到一個共同的旗幟,問了古力才知道,這旗幟背后代表的是帝國內的一個伯爵貴族。
在帝國內的伯爵,跟巨壁內的伯爵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天壤之別,可以說,帝國內的貴族才算是真正的貴族,而巨壁內的貴族,大多數是壁內先祖留下的子嗣,自封的稱號,去了帝國跟平民毫無差別,沒有任何權利。
“貴族的生意做到邊防戰神壁上了……”杜迪安看到這條美食街,感覺看到了帝國已經的黏液,撒落遍地。
吃完飯,古力要帶杜迪安去色香服務酒館解悶,被杜迪安拒絕,杜迪安對女人的需求并不大,何況他有值得他守護一生的人在。
古力似乎已經饑渴難忍,見杜迪安不去,只能告訴他回去的路線,然后急匆匆地自己跑去了。
杜迪安趁這機會,離開了美食街,用透視掃望四周,打量著這個火炮團,以及火炮團的各個地方。通過透視,他發現這火炮團的實力超乎他的想象,僅僅在美食街附近的幾個軍營內,便看見了旺盛如血的熱量反應,有七個深淵,這還不是火炮營的全部實力。
“看來,所有實力強的,都送到邊防來了,那位亞里士多德去帝國一去就是十年,該不會就是來邊防服役吧?”杜迪安心中暗想。
他更加小心地收斂氣息,隱藏自己的體質,不敢靠近這些深淵,萬一對方也有透視能力,肯定會看出他體內的情況。顯然,在這偌大的邊防戰地中,必然具備透視能力的感知者,只是,對方會不會對他用透視觀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能祈禱自己不會那么倒霉,盡可能低調。
不過,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盡快打探出巨魔的情況,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