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亞臉上露出絲絲苦笑,嘴里說道:“正常的七鰓鰻壽命也就七年左右,不可能生出九個尾巴,而且七鰓鰻的視力也是非常發達的,可是這一只明顯不正常,對了,衣禾姐,你有所不知,七鰓鰻在我國雖然是藥材和食材之一,但是到了美洲,卻是災害性生物……”
衣禾輕聲說道:“我只聽說中國鯉魚在美洲能長到一百多斤,成為本地的最大災害,七鰓鰻也是?”
鄭亞笑著說道:“鯉魚的惡名來自它的數量和體型,幾乎是稱霸了美洲,爭奪了大量其他魚類的生存資源,但其實最恐怖的還是七鰓鰻,這家伙跑到美洲去之后,摧毀了美洲五大湖區的白鮭魚和湖鱒魚,它們專門吸附在這些魚的身上,吸取它們的血肉,最終在河底留下了一地的骨架……”
衣禾眉頭一皺,嘴里有點哆嗦地說道:“這么恐怖啊!怎么這魚在我國威脅不大呢?”
鄭亞眼睛看向前方,嘴里說道:“那就得看我們國家的美食文化了,我們國家,各種魚類都是桌上佳肴,不管是哪一種魚,不管你吸血也好,還是長得大也好,保證都能成為人們餐桌上的食物,什么鯉魚,七鰓鰻,根本成不了氣候。”
衣禾呆了呆,看看前方,嘴里低聲說道:“我決定了,以后絕對不吃七鰓鰻。”
鄭亞嘿嘿笑道:“真正的七鰓鰻不過七十厘米左右長短,味道鮮美,營養豐富,不吃白不吃。”
衣禾癟癟嘴:“還是算了吧,你就別惡心我了。”
鄭亞正待說話,耳朵微微一動,趕緊對衣禾使眼色,兩人身軀矮了下來,趴在通道口上,停止了說話,小心翼翼地看向前方。
不遠處,距離鄭亞所在的這個通道足足有七八丈遠的一個斜面上,另一個通道之中,傳來了十分輕微的腳步聲。
不久之后,一個奇形怪狀的人,從通道里邊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鄭亞和衣禾趴在地上,對望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同伴,也不是李達春那死胖子,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尾隨著大家混進古墓之中的人。
這人的臉上,帶了一副青銅獠牙面具,一聲黑衣,手中提著一把鬼頭大刀,看到對面的鹽棺和九條鹽雕巨龍,此人的身軀猛地一震,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震動,然后,鄭亞和衣禾看到這人哈哈大笑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哈哈,金妃古墓居然是真的,哈哈哈,九龍托鹽棺,金妃現人間,居然真的存在,哈哈哈,好一個金妃,看你這次哪兒走……”
這家伙笑是笑,可是腳下沒有半點動作,并沒有急著向前走,而是站在了原地,邊笑邊觀察。
鄭亞發現,這人的手緊緊地握住了鬼頭大刀,刀身上好似還有絲絲黑芒流動,看得出來,這人在全力戒備,如若有什么東西出現,絕對會遭遇這人的雷霆一擊。
聽到這人口中的話,鄭亞的心中產生了幾個判斷,其一,這人聽說過金妃古墓,特意進來尋找,鄭亞先前的推斷是正確的,歷史以來,可能不止一個勢力在尋找金妃古墓,這人只是其中之一;其二,這人好似對金妃并不是特別尊重,或者是說,這人背后的實力并不是特別尊重金妃。
大笑了幾聲之后,這人手中的鬼頭大刀突然向斜前方一指,刀鋒微微轉動,好似在調整方向,嘴里冷冷說道:“出來,我看到你們了,本座面前,休要裝神弄鬼……”
衣禾心中一驚,眼中露出驚駭表情,鄭亞趕緊對她緩緩搖頭,手一伸,捂住了她的小嘴。
黑衣人的鬼頭大刀指向前方,嘴里又是一聲暴吼:“還躲,吃我一刀”,大刀一舉,做了個劈砍的動作……
半響之后,發現大廳里邊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人鬼頭大刀一收,嘴里說道:“看來,我還是到得最快的了,如此,倒是可以繼續前行。”
話是這么說,但這人還是沒有貿然前進,站在通道口子上,這人蹲下了身軀,雙手對準了前方鹽棺和九條巨龍鹽雕,開始比劃起來。
隨手兩比,這人的雙眼之中馬上露出駭然表情,身軀微微后退幾步,好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鄭亞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佩服,看得出來,這人的水準極高,簡簡單單一個望氣,已經判斷出這個九龍托棺的地形之下危機四伏,乃是九死一生之地。
能夠進入古墓之中,并且能夠走到這兒,這人果然不是庸手,警惕性了得,水準也很高,鄭亞心中在猜測,就是不知道這人有沒有辦法過去這一關。
七鰓九尾鰻能否攔住他?或者是說,他能不能查探出七鰓九尾鰻存在的痕跡,并想到規避的辦法呢?
蹲在通道之中,黑衣獠牙面具人嘴里念念有詞,認真判斷,隔得距離有點遠,再加上這人念詞飛快,鄭亞愣是沒聽明白他在念叨一些什么。
片刻之后,黑衣獠牙面具人站直身軀,從背上取出一物,拿在手中,站在通道口上,向前張嘴一吹。
這人的動作極快,吹出這東西之后,馬上就向后退了回去,遠遠地站在通道之中觀察情況,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讓暗中觀察的鄭亞心中佩服不已。
這就是老手啊!比自己有經驗多了,手法也要快得多,查探的效果也好得多了。
那人吹出去的是一層白石灰,吹風的動作并沒有引起七鰓九尾鰻的特殊反應,不過白石灰落在地面之后,還是有了不一般的效果。
好似是什么東西被燙傷一般,白石灰落下的地方冒起陣陣青煙,地面開始蠕動起來,陣陣腥氣還有陣陣濕氣從地面翻滾起來。
借助這個機會,鄭亞和衣禾再度清晰地觀察到了七鰓九尾鰻的全貌。
這東西不知道在古墓之中存在了多少年,九條大尾巴平攤在地面之后,厚厚的,好似是石頭一般的身軀,覆蓋了整個大廳鹽雕外圍的鹽澤,讓人一眼看去,就以為外圍完全都是地面。
鄭亞的判斷的確沒錯,這應該是九條尾巴,生長在一個巨大的身軀之上。
而這個身軀,包括身軀可能存在的頭部,也如同九條鹽雕巨龍一般,被鎮壓在了鹽棺的底部,或者說是它的身軀棲息在了鹽棺的底部,所以上,看不清它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更讓鄭亞和衣禾心驚的是,剛才兩人應對七鰓九尾實在匆忙,沒能看清前面鹽澤的具體情況,可是現在,七鰓九尾蠕動的時候,鄭亞和衣禾清晰地看到,前面鹽澤之中,七鰓九尾石鰻的身下,鋪滿了累累白骨。
隱隱約約,鄭亞和衣禾驚駭地發現,這些白骨大多數都還是人的骨頭。
好一個邪惡的吸血怪物,地面上不知道多深的鹽澤,那樣的累累白骨,還真是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鄭亞和衣禾的心中,充滿了驚悚的感覺,鄭亞決定,日后自己也堅決不吃七鰓鰻了,無論它是多么的美味,這樣子,讓鄭亞心中的記憶太深刻了。
當然,出現的這個詭異的黑衣獠牙面具人,也讓鄭亞有著無比深刻的記憶,這家伙可能是一個不比天教授弱的盜墓者,手段高明極了。
黑衣獠牙面具人的手段比自己安全有效得多,輕松簡單就找到了七鰓九尾的身軀。
鄭亞感覺,自己還真是從這些老江湖的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
七鰓九尾鰻的龐大體型也嚇了黑衣獠牙人一大跳,他蹲在通道里邊,目瞪口呆地看著蠕動的七鰓九尾鰻,久久不見動靜,看樣子,他也感到了這條詭異的怪魚的恐怖,正在心中想辦法了。
如此詭異的東西,估計任何人看到也得心驚膽戰,哪怕是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