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獨立的坦克團下轄三個獨立坦克營,可以獨立的執行作戰任務,編制上也比東線的編制內坦克營更龐大一些。
比如說魏特曼的教導營,就是三個獨立營里戰斗力最恐怖的一個。它除了獨立編制45輛豹式坦克之外,還配有獨立的補給卡車部隊,還有一個裝甲戰車連的營部。
只不過,當12月15日的時候,魏特曼見到了自己的新坦克的時候,發現新式坦克比之前的要縮水了不少東西。
比如說,那漂亮的擋泥板就不見了,剩下的履帶突兀的露在外面,看上去就讓坦克顯得廉價了不少。
另外,豹式坦克差不多算是標志性的外掛板裙變了樣,變得更短了一些,并且還開了簡易的掛裝開口。
這些開口聽說是讓士兵們能夠透過鐵板看向對面的,同時也更方便的讓這些鋼板掛在坦克的兩側支架上。
經過了這么一改,原來的豹式坦克就仿佛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樣,讓魏特曼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但是在另一個地方,豹式坦克似乎又被強化了一些。炮塔上車長還有裝填手的出口上,都安裝了機槍支架,并且安裝了防盾。
有了這個東西,魏特曼發現再把自己的半個身子探出坦克艙門的時候,變得安全了許多。
而且他不用通知其他人,就可以操縱自己的機槍,干掉靠近坦克周圍的士兵。這顯然方便了不少,也賦予了坦克同時對付多個目標的能力。
“你暈船么?”就在魏特曼看著自己的新坦克,不知道是應該換出一副驚喜的表情,還是應該吐槽坦克配件缺失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的背后響了起來。
魏特曼回過頭來,然后趕緊立正。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穿著黨衛軍將軍軍服的男人,背著手站在了他的面前。
約瑟夫迪特里希笑著看魏特曼,這個時候有雪花從兩個人之間的空隙中飄落。魏特曼用國防軍的禮節敬禮,迪特里希用黨衛軍的禮節回禮。
然后魏特曼很靦腆,略帶緊張的開口說道:“長官,您剛才問我什么?”
“我很想知道,上面派來支援我們的坦克部隊的指揮官們,有沒有乘船的經驗……”迪特里希笑著回答,然后示意魏特曼跟著他繼續向前走。
魏特曼小心翼翼的跟在迪特里希的身邊,有些惶恐的開口回答:“將軍……我可能會好一些,因為我經常在坦克上顛簸許久。”
這個回答魏特曼一點兒都沒有謙虛,別人他不知道,只不過對于他自己來說,真的是在坦克上顛簸了太久太久了。
他除了自己要參加坦克的訓練之外,還經常被借調到兄弟部隊去,在那里他依舊要在坦克上度過漫長的時間。
這樣常年的累積下來,他就好像是一個汽車駕校的教練,大半的時間都在自己的坦克上度過。
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魏特曼還有他的車組成員,即便是躺在床上,都能感覺到床在抖動。
那是發動機工作的時候,給坦克帶來的微微顫動。只有每天伴隨著發動機工作許久的人,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那就去大海上試一試,我知道你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優秀戰士,可你們要在一個未知的環境下作戰,這是很致命的。”迪特里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然后揮了揮手,走向了遠方。
這一次談話成了魏特曼與迪特里希之間的第一次談話,兩個人之前也沒有互相接觸過。
不得不說的是,迪特里希雖然是經常犯事兒的黨衛軍悍將,可事實上他對于行政和各方各面的籌備明顯要比指揮作戰更拿手。
即便是在真實的歷史中,迪特里希很多時間也是都在籌備組建新的部隊,而不是在前線作戰。
但是他確實是黨衛軍里很厲害的指揮官了,因為他帶出來的部隊都以戰斗力超群著稱,是一個難得的實干型人才。
李樂把迪特里希安排到西線,也是看中了他的這方面才能——集合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裝甲師、第112和第9兩個機械化步兵師,以及其他的登陸部隊,把它們組建成一個新的作戰集群,就是迪特里希的首要任務。
如今開來,這個選擇無疑是正確的,迪特里希勝任了這個工作,并且讓第一批次的進攻集群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靠在小碼頭上停靠的魚雷艇的船舷上,魏特曼感覺到了大海帶給德國裝甲部隊的深深的惡意。
首先就是寒冷的空氣,仿佛要浸透魏特曼的骨頭。他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卻依舊還是發現寒氣混合著濕氣,往他的脖子里鉆。
然后就是海水帶來的,單調又很讓人難受的搖晃。魏特曼很快就臉色煞白,和其他剛剛調到西線來適應訓練的軍官一樣,感覺到自己的胃在翻騰。
扶著魚雷艇的船舷上的欄桿,魏特曼看著距離他不遠的海水。波浪一次次沖刷過來,仿佛永遠沒有停歇一樣。
“先生們,計劃之中你們都要在海上航行7到9個小時,現在我們從2個小時開始適應!希望你們不會太難受!”穿著皮大衣的魚雷艇艇長大聲的笑著,對一群旱鴨子們闡述了隨后的訓練計劃。
摸著胸前掛著的救生衣,魏特曼知道折磨很快就要降臨了。果然,沒過多久魚雷艇就離開了碼頭,一邊搖晃著一邊顛簸前行,讓人暈到嘔吐。
不少坦克的車長開始嘔吐,魏特曼也覺得自己的胃不太舒服。他們在魚雷艇上顛簸著,盡量讓身體適應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霍曼在積滿了白雪的營房門口無精打采的干嘔著,仿佛是一個孕婦一般。
司機杜克同樣沒好到哪去,他沒有胃口,一直在營房里躺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剩下一點兒。
魏特曼好歹吃了一點點的晚飯,然后就和卡爾韋格納去營部補習登陸的注意要求。讓豹式坦克快速登陸,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工程。
它要依靠坦克車組成員,吊車和船只之間都配合默契,并且需要讓所有人都理解并且熟悉整個操作過程。
埃霍夫似乎很喜歡坐船的感覺,他可能是整個車組里面,唯一一個沒有暈船的人。也許和他的出生地有關系,他在德國北部長大,家鄉挨著大海。
越是接近登陸的時間,作戰會議就召開的越頻繁,魏特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筆記本上寫滿了各種各樣的登陸事項。
包括從最開始的攜帶行囊,堆放行李等問題,一直到后來的燃油配給,坦克的卸載過程。
“這些坦克的履帶會垂下來……一定會垂下來……如果不放東西固定的話,一定會在著地的時候出問題的。”類似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的被人提出來。
而經過了各種實驗之后,大部分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當所有的問題都被解決之后,登陸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為了能夠讓豹式坦克盡快上岸并且讓出登陸的浮動碼頭,最終上面的人規定要用繩子把履帶固定起來。
然后,再給需要的坦克車組成員配一把大剪刀,在坦克著陸之后,剪開上面的固定繩索。
當然,這把剪刀是不允許帶離浮動碼頭的,因為后續的坦克也還是要用。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至少在魏特曼看來,真的是數不勝數。
和陸戰的時候不太一樣,他的坦克里在12月14日的時候配發了五個白顏色的充氣救生衣。
這東西上有日文的標志,需要拉開哪里需要怎么使用——只不過大家都看不懂,只能死記硬背學習使用規范。
至于說為什么這些救生衣是白色的,那就要問日本的生產廠家了。也許他們認為染色又要浪費一道工序,于是就省了一個步驟也說不準。
“這上面的字好奇怪,看著就好像是詭異的符號。”霍曼顯然沒有語言學的天賦,看著日語上面的平假名和片假名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僅有的幾個漢字,顯然他也是不認識的——那幾個漢字代表的意思太過深奧,至少對于德國人來說太過深奧了一些。
魏特曼這個時候正在整理自己坦克上的彈藥,在分發救生衣的同時,前線部隊也開始分發彈藥了,這代表一場戰斗,就要開始了。
因為要盡可能的攜帶更多的物資一起上岸,豹式坦克內前所未有的擁擠。不僅僅攜帶了糧食還有多余的救生衣,里面還有各種各樣的其他東西。
“20個肉罐頭……44個彈鼓……還有兩袋面粉……我覺得我們的坦克已經和餐車差不多了。”一旁幫著魏特曼整理的卡爾韋格納郁悶的說道。
魏特曼笑了笑,把車長機槍用的彈鏈塞進了彈鏈箱里,繼續檢查射手上面的那挺機槍,配發的另一條彈鏈。
而他的身后,壯實的裝填手霍曼正在研究怎么給自己的機槍裝填彈藥——這之前他可沒干過,算是全新的技能。不過他很興奮,因為這挺機槍,歸他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