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克里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從自己的身后干糧袋里,抽出一個小裝置。
這個是德國狙擊手裝備的觀察裝備,是一個類似潛望鏡一樣的小折射鏡。
使用這個東西來觀察遠處,至少不用探出自己的腦袋,是保障自己人身安全的好辦法。
克里斯伸出了這個小潛望鏡,開始觀察開槍打他的那個對方狙擊手。因為被兩面包夾,他總要先搞定一邊,才能突圍出去。
歸路上的狙擊手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太好判斷。但是這邊開火攻擊他們的狙擊手,應該不超過兩人。
要知道,在蘇聯部隊里面,合格的狙擊手也不是任由其揮霍的充足資源。
所以,一隊狙擊手的人數在4人以上的,并不常見,所以通常情況下,可以這樣默認,對方的人數在三到四人之間。
既然這樣,那就可以確定,對方絕對是兩隊人,只是因為位置的關系,形成了一個包夾的態勢。
對方沒有事先的溝通,只是憑借著他們開火的槍聲,還有友軍開火的槍聲,判斷出來了他們的位置,僅此而已。
稍微判斷了一下,克里斯就決定,先干掉自己正面的敵人,再去管身后的敵人。
他通過潛望鏡一點點的在廢墟中尋找,希望可以找到隱藏在廢墟之中的敵人。
可惜的是,潛望鏡可不是放大鏡,不能放大眼前的景物,所以他尋找起來也是相當的麻煩。
唯一讓他沒有放棄尋找的原因,就是周圍的環境他都已經了然于胸,他相信自己的記憶力,和之前觀察這些景象的注意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從窗子里伸出去的潛望鏡一點點的挪動位置,一點點的篩選著對方可能存在的位置。
四點鐘方向的位置上,可以隱藏狙擊手的合適狙擊位置并不多,只要耐心的排除,總會有機會發現一些什么的。
可惜的是,克里斯不知道還究竟有沒有時間,或者說他究竟還剩下多少時間。
如果對方在這個時候發起一次常規步兵的沖擊,他們這種中間地帶很快就會被蘇軍占領,他們也就失去了逃跑的可能了。
蘇軍也有迫擊炮,只要步兵上來,瞄準建筑物打兩發炮彈,他們三個就必然在劫難逃。
這是一場博弈,一場狙擊手和狙擊手之間的博弈。克里斯終于停下了動作,在潛望鏡里看著一個地方不在移動。
在他的印象里,這里曾經是一塊缺口,現在卻被堵上了一多半,雖然那里看上去就是一堆瓦礫,可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對。
就是剛才那一瞬間的直覺,他救了自己的隊友老爹巴克。所以現在直覺告訴他那里有一個敵人,克里斯當然不會輕易挪開自己的視野。
“你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克里斯口中念念有詞,不過卻挪開了自己的潛望鏡。
他要先盡可能的確認,對方還有沒有另外一個人,這對于一個狙擊手,或者說一個準備要決戰的狙擊手來說,至關重要。
德軍的狙擊手培訓教程里面,元首親自留言強調了多人協同狙擊戰術的先進性。
經過了培訓的克里斯深深地知道,如果漏掉一個狙擊手,對自己的生命威脅是如何的巨大。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在哪里?難道你就只有一個人了嗎?你們是三人小組?”依舊在不停的嘀咕,克里斯現在顯得很焦躁。
被一群開槍奇準無比的狙擊手們包圍在中間,是一件非常讓人緊張的事情。
克里斯又不是神,他當然也會緊張,他想要用自己的努力,擺脫目前這種讓人焦慮的情況。
“鎮定一些!克里斯!你是最棒的狙擊手!你可是我們的刺刀!對嗎?”老爹巴克端著狙擊槍,回頭看見有些著急的克里斯,壓低了聲音安慰道。
克里斯鎮定了一些,然后又把潛望鏡遞給了老爹:“四點鐘方向,紅色的磚塊廢墟上面,有一點兒不對勁!把潛望鏡固定在那個方向上!”
老爹心領神會,接過了那個潛望鏡,然后用潛望鏡對準了那個克里斯發現不對勁的方向。
之后他就挪開了自己的眼睛,用手保持著潛望鏡的角度不變,頭卻遠離了目鏡。
“呯!”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潛望鏡探出的位置附近的墻體上,在距離潛望鏡幾厘米遠的墻磚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彈坑。
克里斯聽到子彈打在墻壁上的聲音之后,瞬間就探出了自己的半個身子,他端起自己的G43步槍,瞄準了那個自己上去不妥的位置。
果然,他看見了那里的磚塊微微的挪動,顯然對方的狙擊手正是在那個位置。
而且,他正在給自己的莫辛納甘步槍上子彈,栓動步槍雖然精度更高一些,可惜的是上子彈的動作幅度太大,重新裝填也太慢。
“呯!”克里斯瞄準憋氣然后扣下扳機,一發子彈直接飛向了遠處的目標。
子彈非常的精準,打在了那堆碎石上,不過卻沒有迸射出子彈打在磚石結構上特有的白色灰塵,而是濺射出了一團鮮血。
與此同時,克里斯看到了一個閃光,就在中槍的蘇聯狙擊手旁邊大概3米的距離,如同閃電一樣一閃而過,
他想要做出閃躲,可身體的反應只是在抗拒向外探出武器的慣性。所以他的身體在原地僵住了,既沒有繼續向外,也沒有縮回來。
下一秒鐘,一發子彈打在了克里斯的肩膀上,帶著一片鮮血,飛到了克里斯的身后。
“兩個!見鬼!”他一邊向后栽倒,一邊在心中大聲的叫了一聲。他想要盡快消滅掉自己正面的敵人,卻終究還是漏掉了一個致命的威脅!
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從他的肩膀處傳來。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受傷了,只是不知道受傷的究竟重不重。
“克里斯!”“見鬼!”克里斯聽到了老爹的叫聲,還有希瑞克的驚呼。他感覺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腳,把他拖到了更安全的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