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刺史府,邵三省與邵平波前后腳進了書房。Ψ雜&志&蟲Ψ
待邵平波落座,邵三省奉上茶水,稟報道:“蘇小姐來消息了,最近齊皇長公主與齊國上將軍的兒子大婚,喜慶活動頗多,西院大王隨時會點她去陪同,無法來這邊。”
邵平波聞言陷入了沉默,盡管這個理由無可挑剔,可他對事情有著敏銳的察覺,蘇照的態度令他感覺好像有什么微妙變化。
以前,蘇照一聽說他有事,必然是要想盡辦法趕來的,上回殺阮氏母子時,蘇照更是不惜公器私用,直接動用了曉月閣的飛禽趕來解圍。
這回,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嘴上卻徐徐道:“此番聯姻之后,齊國國內,相當一段時間內昊云圖基本再無后顧之憂,昊云圖,齊國中興之主!”
對于昊云圖和呼延無恨聯姻的事,這邊早已獲知了消息,大禪山不至于連這種消息也對他進行封鎖。
此事撇過不再多提,他目光又落在了地圖上,“最近船隊的進度慢了不少。”
邵三省回:“最近接連遇到了風暴,又折損了幾條船,因此行進速度慢了,目前已經損失了十二條船,損失戰馬上千,唉!”
三萬匹戰馬,走陸路都避免不了損失,更何況是海上,可邵平波擔心的不是這個,起身,走到了地圖前,負手道:“前面還順利,怎么臨近了反而連連遭遇不測,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邵三省知道任何異常都容易引起這位公子的懷疑,“海上氣候不定,難免遭遇不測,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這接連遭遇不測…難道是到了風暴區域?”邵平波回頭問了聲。
邵三省無語,陸上的事情都不能完全搞明白,海上事情關注就更少了,他還沒那么博學,苦笑道:“老奴也不太清楚。”
邵平波:“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經常在那一帶跑船的人,打聽一下。”
“是!”邵三省應下……
青山郡,數十騎隆隆馳騁進城。
郡守府外,商朝宗等人聞訊親自出來迎接,天玉門掌門彭又在親自率領門中高層趕到了。
早已從齊國趕回的封恩泰也在其中,一群人進了刺史府。
半個時辰后,一群人再次出門,這回連同商朝宗等人一起出了城,直奔城外的山谷。
收到消息的費長流、鄭九霄、夏花等人趕到了山谷入口處迎接,迎了跳下坐騎的彭又在等人一同入內。
費長流等人請他們去門派歇腳,彭又在大手一擺,“不用來那客套,就在這里談吧。”手指了一下前面的釀酒之地,自己率先走了過去。
這里他最大,眾人只能按他說的辦。
釀酒的洞外,不允許任何人隨意入內,眾人就站在了山洞外。
聞著酒香,彭又在盯著洞口凝視了一陣,回頭問道:“兩三個月過去了,沒有牛有道的任何消息,王爺也沒收到任何音訊,三位掌門,究竟是怎么回事?”
費、鄭、夏三人相視一眼,費長流搖頭道:“我們也不清楚,有消息我們肯定早已告知王爺。”
彭又在:“你在開玩笑嗎?你們三派門下弟子應該都在牛有道的身邊吧?門中這么多弟子幾個月不跟你們聯系,可能嗎?”
夏花道:“彭掌門,這事我們比你著急,我們三派幾百名精銳弟子失去了聯系,我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的確是聯系不上。”
說到這事,一旁的商淑清也很焦慮,所有人都擔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則怎會沒一點音訊?
彭又在:“你們三派和牛有道把我天玉門弟子給趕了回來,把戰馬的事給包攬了,現在卻不給個解釋,耽誤了大事,你們負的起責任嗎?”
三派掌門暗暗牙癢癢,這明明是牛有道的決定,這位非要把三派給綁上,其心可誅。
鄭九霄朝封恩泰拱了拱手,“封兄,你和牛有道是結拜兄弟,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
彭又在聞言斜了眼自己的師弟,封恩泰面無表情道:“我們被你們先趕回來了,哪知怎么回事?應該我問你們才對。”
彭又在:“三位掌門,齊國京城那邊有傳言,說牛有道和令狐秋被齊國朝廷給抓了,是不是真的?”
費長流立刻對商朝宗拱手道:“王爺,那絕對是謠言,謠言之后,牛有道還發過一次消息來,讓我們耐心等待,這事你是知道的?被抓了,怎還會傳訊給我們?”
這邊哪怕知道牛有道出了事,也不會承認,一旦承認了,天玉門怕不是來玩的。
商朝宗面色凝重,天玉門這次來者不善,擺明了是要趁機搞事。
彭又在:“聽說齊京紅娘的人已經來了這邊,把人叫過來問問吧。”
走陸路比海路快,扶芳園分散行事的人,除了另有任務的,其他的陸陸續續都已經秘密趕到了這邊。
隨著彭又在發話,扶芳園的張老三來了。
一個看著比較木訥的漢子,人到后對眾人拱了拱手。
聽明白問話后,張老三平靜道:“諸位幾乎每天都要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我也聯系不上東家他們,告辭!”說罷轉身就走。
天玉門長老陳庭秀立刻喝道:“你這是什么態度?”
張老三根本不理會,繼續走自己的。
“你…”陳庭秀當場要發作,彭又在伸手攔了一下。
“圓方呢?他是牛有道的心腹,他應該知道吧?把人叫過來。”彭又在又是一聲令下。
沒一會兒,圓方被人喊了過來,一聽這事,頓時在那唉聲嘆氣道:“你們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天了,我哪天不急,我也聯系不上道爺他們啊!”這事他真的挺著急的。
彭又在冷眼盯著他:“這事可不是兒戲,你可不能亂說話,亂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圓方瞪眼道:“彭掌門,我又沒吃錯藥,這事我犯得著亂說嗎?”
彭又在頷首:“好!你敢為你說的話負責任嗎?”
圓方咣咣拍了拍胸口,“我當然能負責任,我沒必要亂說!”
彭又在揮手示意了一下,“來人,先把這群和尚控制起來。”
左右立刻有人閃出,當場將措手不及的圓方給拿下了。
被押著的圓方頓時怪叫道:“彭又在,你什么意思?”
彭又在:“待證明你沒說謊,自然會放過你!”
見天玉門弟子已經分散去抓自己南山寺弟子了,圓方立刻朝商朝宗尖叫道:“王爺,王爺,這是什么情況?”
商淑清正欲邁步上前幫忙說話,一旁的藍若亭伸手攔了一下,對商淑清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妄動。
商朝宗沉著一張臉,沉聲道:“彭掌門,這不合適吧?”
彭又在回頭道:“王爺,戰馬的事都拖了多久了,又還能拖多久?牛有道花費了這么長的時間,突然杳無音信了,還把天玉門的弟子給趕回來了,他若是就這樣跑了,天玉門弟子難道又要跑回齊國重新開始嗎?南州州牧周守賢已經是蠢蠢欲動了,一旦出事,總得有人負責任吧?若是牛有道跑了,難不成還讓他下面人也跑了不成?”
商朝宗臉頰緊繃,他很想問問,戰馬的事,責任全部推倒牛有道頭上去,天玉門拿著利益大頭是干什么吃的?
然而有些話,現在沒辦法說出口,胳膊擰不過大腿!
一群南山寺的和尚,哪是天玉門修士的對手,很快,全部被抓了,哇哇亂叫的圓方也被弄閉了嘴。
費、鄭、夏三人臉色凝重,卻又不敢和天玉門硬頂。
現在任誰都看出來了,扯那么多都是假的,天玉門就是沖這群和尚來的,圓方他們手上掌握著釀酒的秘方。
費長流出聲道:“彭掌門,現在牛有道那邊什么情況還不知道,你現在就抓他的人不合適。不如這樣,這些和尚交由我們三派來看管,我們三派保證他不會跑,若跑了,我們三派負責!”
“正是!”鄭九霄和夏花一起應下。
彭又在:“不用了,你們穿一條褲子的,你們都跑了的話,我找誰去?”
費長流:“你這樣做,牛有道回來了,我們如何交代?彭掌門別忘了,牛有道手上也掌握著釀酒的秘方,把他惹惱了,惹得他把釀酒秘方公布出去的話,這條財路就不值錢了!”
彭又在:“你們想多了!我天玉門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十天!給你們十天的時間與他聯系。十天時間,這天下各個角落的傳訊都能走個來回,只要你們能聯系上他,讓他給個解釋,我立馬放人!若是一直聯系不上,難不成所有人都要干坐著等他不成,多少事情等著要辦?就十天,十天不給我答復,我天玉門立刻派弟子再趕赴齊京操辦戰馬事宜!諸位自重,不奉陪了!王爺,一起回吧!”對商朝宗伸手相請。
一群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圓方等人也被押走了。
三派掌門的臉色很難看,商淑清咬唇不語。
夏花憤慨道:“他們是沖秘方來的,想把秘方給捏在手里,事后就算牛有道回來了,就算牛有道把戰馬的事給辦成了,讓利方面,怕是也沒辦法再按照原來的分成比例去執行。”
幾人明白她的意思,屆時就算牛有道拿公開秘方來威脅,對方也可以找理由以武力來威脅你這邊,逼你重新再談分成,你是愿意拿點好處息事寧人,還是要什么都撈不到拼個魚死網破?
而牛有道若真的出了事回不來了,將秘方掌握在手的天玉門也沒什么損失,可以甩開這邊自己干,照樣占便宜。
費長流咬牙道:“現在讓人家趁機鉆了空子,把理給占足了,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