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事情鬧這么大,大家都不是傻子,回頭誰不知兩派的人是陛下派去的?
陛下若救就坐實了偷襲之事,南州那邊會向三大派要交代!
陛下不救,或救不了,這臉就丟大了。
這是在公然打陛下的臉!
他不說出來,商建雄也反應了過來,神情一陣抽搐,厲聲道:“寡人必不放過此賊!”
尕淼水在旁出謀道:“陛下,可向南州下旨,以審訊的名義要人,除非南州想公然抗旨!”
商建雄和田雨皆皺眉,公然抗旨的事商朝宗做的還少了嗎?多少次下旨讓商朝宗來京述職,旨意一到,商朝宗立馬就病了,旨意一撤,病立馬就好了,死活就是不肯來京城。
當然,其實是不敢來,來了還想輕易回去嗎?
下這樣的旨意,不知商朝宗那邊又會編出什么樣的理由來。
田雨頷首道:“不管行不行,都要試試,陛下,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不好見死不救,否則會寒了人心,以后想再讓那些修士賣命就難了!”
商建雄閉目喟嘆,“擬旨吧!”
他那個侄子商朝宗會不會放人,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更何況背后還有個牛有道,估計還得看牛有道的臉色。
然而就在旨意發出去沒多久,諜報司密報緊急送到了御書房。
正站在御書房外對幾名太監叮囑差事的田雨看過密報后臉色驟然大變,揮退幾名太監,快步進入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坐在案后的商建雄正與大司空童陌一站一坐對談。
顧不得其他,田雨插話急報:“陛下,諜報司報來緊急軍情,南州從金州方向慢慢回撤的大軍突然再次緊急集結,加快了行軍速度,直奔定州方向。臨近定州方向的人馬更是快速集結,直奔定州邊境!”
童陌愣住了,腦中思緒百轉千回。
商建雄大驚失色站起,一把搶奪了軍情急報查看,看的臉色發虛,厲聲道:“商朝宗那孽子想干什么?”
童陌伸手道:“陛下,能否給老臣看看。”
商建雄信手甩給他,開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滿臉陰霾。
童陌看后,臉色凝重,抖著手中紙道:“難道商朝宗欲造反不成?不至于啊,真敢亂來,三大派豈能饒過他們!陛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這叫明知故問,他在這邊樹大根深,商建雄暗中的一些舉動,尤其是干出這么大的事,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更何況真靈院和飛花閣本就巴結著他,動手前他就知道了。
動手后失手了,他也知道了,兩派殘余也已向他求援,希望他能向陛下進言救救吊在城頭的人。
他此來御書房見商建雄本就是想來試探虛實的,進不進言救人倒是其次,準備先看看商建雄的反應再說。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讓商建雄如何說的出口,事情沒鬧大還好,鬧大了他便是昏君!
田雨出聲解圍道:“駐趙使臣高少明向老奴獻策除掉牛有道,老奴一時耳根子軟,以為能得手,遂聽了他的,瞞著陛下調動人手攻打了茅廬山莊,結果失手了,這次怕是惹來了牛有道的報復。”
他一個人把黑鍋給背了。
“田公公啊,這都什么時候了,大敵當前,豈能再起內亂,你糊涂啊!”童陌跺著腳指責田雨,實則心里跟明鏡似的,不過是配合著來,皇帝不能有錯,錯都是下面人的。
“是是是,是老奴糊涂,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田雨連連躬身認錯懺悔,認錯之后又道:“相爺,您事后將老奴千刀萬剮都行,可國事不能廢!您老成謀國,當設法挽救啊!”
商建雄在旁繃著一張臉不吭聲,做夢都沒想到南州居然敢發兵亂來。
“唉!”童陌仰天一聲嘆后,皺眉道:“不該啊!難道大禪山敢輕易跟著作亂不成?莫不是故意虛張聲勢?”
田雨:“相爺,不管是不是虛張聲勢,都要以防萬一啊!”
童陌又看了看手上軍情,沉吟道:“南州不敢妄動,否則三大派不會輕饒,真要對定州興兵的話,必然要有名正言順的借口。”猛抬頭,“陛下,需立刻通知薛嘯,讓薛嘯謹防南州挑釁!告訴薛嘯,不管南州如何挑釁,都要忍下,絕不能給南州出兵的借口!只要沒有借口,無論是南州,還是牛有道,都不敢亂來,否則三大派也不是吃素的,定會殺一儆百!”
“大司空高見!”商建雄連連頷首贊了聲,心頭陰霾散去不少,立刻對田雨道:“快!立刻聯系薛嘯!”
田雨連連點頭應下,快步跑出了御書房,他也知道事不宜遲。
然而南州那邊蓄謀已久,絕非臨時起意,謀定而后動,等到這邊有所反應消息來回終究還是晚了。
逍遙宮,龍休黑著一張臉手持兩份告狀信,一份是牛有道的,一份是商朝宗的,兩份信是一起傳來的。
牛有道控訴朝廷派人偷襲,殺害他茅廬山莊數千修士。
商朝宗亦控訴朝廷派人偷襲,殺害他手下近萬守軍。
朝廷不仁不義,有冤難伸,兩人皆請逍遙宮做主!
“商建雄搞什么鬼?如今大敵當前,竟還搞什么內訌,殺又殺不掉人家,嫌事少是不是?是不是想逼人造反?他那皇位若是不想坐了就給本宮讓出來!”龍休震怒,指向易舒,“立刻聯系商建雄,讓他給本宮一個交代!”
“是!”易舒領命而去。
一旁長老踱步近前,“這控訴陳冤的信,怕是不止給了我們一家。”
龍休冷哼,“這還用說嗎?”
定州,臨近南州之地,穿過山林的官道上,一群蒙面人將一商隊殺的七零八落。
聽到馬車內有女子的尖叫聲,一蒙面人揮刀將車簾撥開,只見車內是三名嚇得花容失色的妙齡美人,那姿色容貌真是令人怦然心動。
幾名湊近觀看的蒙面人面面相覷,眼中皆冒出覬覦之色。
事情做都做了,肯定要趁機快活一下,留不留下活口也得等到事后另說。
另一負重馬車上,有人打開馬車上的箱子看了看,只見里面是成箱的金銀珠寶。
箱子一合,打了個招呼,“頭,沒錯。”
領頭的蒙面人手一揮,“走!”
裝有財物的馬車,還有那裝有三名美人的馬車立刻調轉方向,被快速趕走了,至于商隊雜役的尸體則全部拋入了林中掩藏,途中只余血跡。
密林深處,一名目睹此景暗藏的修士放飛了手中金翅,之后一路悄悄尾隨……
南州境內的邊境山林中,上千騎兵隱藏待命,金翅落入,消息一到。
一名身穿戰甲的統領立刻命人再用金翅向后方大軍傳訊后,之后高聲喝道:“出發!”
上千騎兵立刻上馬,沖出山林,在數名修士的陪同下沿著官道一路疾馳。
定州境內哨卡就在前方,守軍敲鑼報警也晚了,一路隆隆沖來的騎兵揮舞斬馬刀便殺,殺的血肉橫飛。
哨卡能有多少人,小隊守軍驚慌四逃。
一名坐鎮的修士剛露頭,便被兩名飛來的修士聯手纏住。
千余騎兵放開速度一路飛馳,不消片刻,趕上了劫財后的十余位蒙面人。
騎兵統領大手一揮,騎兵立刻分三路,兩路沖進左右山林從兩邊包抄,此情此景真正是把這些人嚇得魂飛魄散。
很快便將這些劫匪全部拿下,這些人也經不住嚇,見到一顆人頭落地就嚇得吐露了自己的身份,正是前方關隘的守軍。
這些人之前見到商隊馬車上的一只箱子掉落,打出一地的金銀財寶,見商隊人少,加之前方人煙稀少,便動了貪念,僅此而已。
馬背耀武揚威的統領揮刀指來,冷笑道:“你們麻煩大了,知不知這三位美嬌娘是什么人?乃是庸平郡王新納的小妾,我們正要來迎接,你們倒是膽子不小,居然敢褻瀆、侮辱、搶掠王爺的女人,朝廷還有沒有王法了!”
“啊!”答話之人嚇得跌坐在地,本以為暴露守軍的身份能保一命的。
統領當場下令,“押幾個去前方關隘討說法,余者帶回去作證!”
哪還有什么說法,幾名劫掠的人員送回前方關隘后,守將嚇慌了神,劫財劫色劫到庸平郡王頭上去了?
庸平郡王是什么人?那是敢和朝廷對著干的人,把朝廷的南州都給搶去了,這玩笑真的是開大了!
人員送到,幾名騎兵迅速返回,關隘守將緊急將情況上報!
南州邊境一帶的大軍蓄謀已久,哪會等什么說法。
邊境前鋒大軍二話不說,第一時間殺入定州境內橫掃,殺的毫無準備的定州人馬潰不成軍!
連后續人馬什么時候到都不管了,這真正是欺定州大部人馬抽離后防御空虛!
南州后續大軍亦快速推進趕來,氣勢洶洶!
之后,定州搶了王爺女人,并派人偷襲青山郡殺了近萬駐軍的事情在南州境內吵的沸沸揚揚。
南州上下人馬氣憤不已,皆罵定州欺人太甚,哪是朝廷人馬,分明是賊匪,大軍嗷嗷叫地往定州趕,皆嚷嚷著要為王爺報仇雪恨,要為朝廷清逆賊,要朝廷交出薛嘯首級!
ps:感謝新盟主支持,這位新盟主名字略屌,恕我不敢寫出來,謝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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