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得了確認,三人依然有些難以置信,道爺沒死的話,誰敢拿縹緲閣出來胡說八道,活的不耐煩了?
沒有猛見之下的欣喜,反而是疑心重重。
三人甚至有點懷疑,確切的說,是有點不敢貿然相認,擔心管芳儀他們是不是因為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圖,弄了個假的來想干什么。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的人,長期處于斗爭中,牽涉的爾虞我詐太多,很容易陰謀論。
牛有道出聲了,“擔心有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只這一句,似乎也懶得再去解釋。
管芳儀又道:“本不會來打擾,道爺的本意是,他若回不來,就讓我們不要打擾你們,只管離去,讓你們直接投靠紫金洞。然而道爺悄然回來了,身后事的布置自然要變更,這也是我們此來的目的。”
藍若亭這個“師爺”性質的人,毛病改不了,試著問道:“為何縹緲閣那邊都說道爺已在圣境遇難?”
牛有道冷眼道:“藍若亭,你在質問我嗎?”
蒙山鳴與商朝宗相視一眼,發現這聲音也的確像是本人。
藍若亭忙拱手道:“不敢,只是想知道原因。”
牛有道:“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生生死死的事不值一提。江湖事,江湖了,我自會處理,你們無須知道太多。還有,我活著的消息是機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包括王妃和郡主他們,南州方面除你們三人外,任何人不得告知。”
有些事暫時也的確是不敢讓他們知道,怕他們知道了會嚇到他們。
之所以在三人面前露面,首先是為了穩定局勢,其次是經由莎如來那邊確認了,這三個人不會有什么問題。
三人又相視一眼,覺得這風格倒也像是牛有道的風格,但未徹底確認前,也只能是虛與委蛇的應了聲,“是!”
真假的問題直接撇過,牛有道直接說事,“我途中接到消息,司徒耀來過了?”
商朝宗略帶了小心,矜持著回道:“是!獲悉道爺死訊后,司徒耀跑來問南州何去何從,確認后就回了金州。”
其實司徒耀跑來先去了留仙宗、浮云宗、靈秀山去拜會,結果發現三派掌門都不在。
那三派掌門聞知牛有道死訊后都跑去了紫金洞,擔心后事,想先去紫金洞尋得底氣再做決定。
而司徒耀別過這邊后,其實并未回金州,而是也跑去了紫金洞,只是瞞了商朝宗而已。
牛有道:“司徒耀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兩州一向同進退,他不知你們會倒向哪家,萬一你們倒向逍遙宮和靈劍山,他擔心會撲錯方向,心里沒底。逍遙宮和靈劍山那邊,可有人來溝通?”
商朝宗猶豫了一下,小心回道:“人來了,派了人與這邊秘密溝通,不過我們沒有答應,他們那邊似乎沒不死心。”
牛有道:“先不要拒絕的太直接了,先穩住他們,我還要借他們兩家施壓紫金洞。”
商朝宗請教:“施壓是何意?”
牛有道:“紫金洞扣了我一批東西,我茅廬別院的那批飛禽坐騎被紫金洞給趁火打劫了。表面上我畢竟是死了,紫金洞要趁機掌控南州是免不了的,回頭紫金洞會派人來與王爺談徹底歸順之事,一些要求要趁機提出來。”
“首先是茅廬別院的人就此駐守南州,以后就在王爺身邊了,可以念舊情為借口,不能讓茅廬別院的人沒有去處。其次是我這批飛禽坐騎你們順帶列入條件當中,讓他們還給老子。”
藍若亭插了一嘴,“這些條件紫金洞能答應嗎?如今紫金洞的人提前加強了控制,控制著王爺等人的安全,人就捏在他們的手中,怕是難有抗拒的余地。他們最近盯的很緊,連逍遙宮和靈劍山的人與王爺碰頭都是秘密行事。”
牛有道:“盡管去談,我說的這些要求你們盡管提出,他們不敢把你們怎么樣。現在搞亂了南州,一向共進退的金州也得慌,以前我在,金州那邊他們一直沒辦法把手伸進去,一時間他們是控制不住金州的,逼得金州倒向逍遙宮和靈劍山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你們不用擔心,談判只是個幌子,宮臨策那邊我已經敲定了,他需要一個借口給宗門內部交代,憑他在紫金洞內部的掌控能力,紫金洞會答應這些要求的。”
商朝宗訝異道:“道爺的意思是,宮臨策也知道您還活著?”
牛有道點頭,“不讓他知道不行,否則局面會失控,如今許多事情還需要他配合。”
商朝宗:“留仙宗、靈秀山、浮云宗獲悉道爺死訊后,似乎有些異常動作。”
牛有道:“他們三派不足為慮,最多跑到紫金洞去抱大腿,還沒那膽子也沒那底氣和宮臨策對著干。我已經和宮臨策談妥了,他會授意三派聽從你這邊的調遣,不會受紫金洞其他人的干擾。”
“你們歸順紫金洞后,須配合宮臨策行事,令南州只能由宮臨策的人親自接手。表面上看,是宮臨策在紫金洞的勢力接手了我的勢力。實際上,一切都會保持原樣,針對我之前的勢力,不管宮臨策做出什么樣的決策,那都是表面,事先都會經過我的同意。南州的事該怎么辦,你們繼續你們自己的,沒有人會干擾你們。”
“我來之前,宮臨策曾與我通氣,說衛國求援,意圖讓蒙帥趕赴衛國指揮衛軍作戰。你們反饋的意見紫金洞已經收到了,但是一直沒回復你們,表面上還在商議,實際上是等我來到做決定。”
“西邊的戰事牽涉不小,我也不愿晉國坐大。我今天要問蒙帥一句,若讓你去,可有把握打贏?”
話說到這個地步,三人都明白了,不是假的,真道爺回來了!
“我去怕是沒什么用……”蒙山鳴徐徐而言,將之前對商朝宗所說的那番話大致又重復了一遍。
牛有道站了起來,來回踱步著,“看來衛國在劫難逃的可能很大了。”
他想到了上清宗一群人的處境,停步又道:“既然是去了沒用,反而會威脅到蒙帥的安全,那就不去了。這事你們不用管了,我會知會宮臨策,紫金洞會給你們一份放心的答復。你們照我說的,先辦好眼前的事便可。”
“還有光州那邊。我的死訊傳出后,大禪山恐怕會不老實。緊盯光州的動向,敢不老實,立刻聯合金州,調集兩州人馬,擺出攻擊態勢!直接武力恐嚇,不用在乎其他人的態度,其他的我會處理。”
商朝宗應道:“好!”
牛有道:“至于金州,我假死之事干系重大,不能走漏風聲,暫時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不過好在他們一貫與南州共進退,只要你們亮明態度安他們的心,他們也不希望三大派哪家派出人去插手金州,會配合你們的。”
“若實在是不肯配合你們,到時候再說,我會處理!”
對于金州,他一點都不擔心,不說其他,僅憑赤陽朱果的秘密就夠那些人心驚肉跳。
如今“牛有道”死了,那邊無法搬出反過來威脅牛有道,那個秘密互相鉗制的態勢已破,只能威脅一家。
商朝宗頷首,“明白了。”
牛有道:“我一到,紫金洞派來談判的人也快到了,盡快準備吧,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不宜露面,你們可隨時與紅娘溝通。還有,之前聽你們說什么設宴…接風洗塵的事就免了吧,在談判的結果出來之前,你們適當與茅廬別院的人保持點距離,免得紫金洞的人事前反應太大,等一切都落實了再說。”
“你們不宜在此久留,有什么話回頭再說,去吧!”大袖一揮。
三人就此告辭,管芳儀送客。
離開賓館,商朝宗三人回頭看了看這處高墻大院,又相視一眼,會心一笑,皆松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那位一回來,眼前所有的麻煩和擔憂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上馬的上馬,登車的登車,一行就此離去返回王府。
此地離王府也不算太遠,抵達王府門口時,一輛馬車被軍士驅趕的快速讓開到一旁,給抵達的商朝宗讓路。
馬背上的商朝宗看了眼,見到了一個頗為儒雅的男子也跟著馬車退讓到一旁。
那男子,商朝宗自然是認識的,與紫金洞長老傅君讓只一字之差,名叫傅君蘭,要人品有人品,要才貌有才貌,算是商朝宗屬意的妹夫。
商朝宗見之即笑,翻身跳下馬背,揮手讓一旁成隊軍士退開了,大步走來。
傅君蘭趕緊行禮,“見過王爺。”
商朝宗笑道:“君蘭來了,來看淑清?”
傅君蘭略顯尷尬,
回道:“是!與郡主約好了見面。”
因都知道這位將來可能是郡主的夫君,馬車上抬下輪椅的蒙山鳴,還有藍若亭,都過來了,都很客氣的打招呼,“傅公子來了。”
“蒙帥,藍先生。”傅君蘭彬彬有禮,逐一行禮。
一旁牽著馬車的傅家下人,一張臉是既緊張又興奮,點頭哈腰,陪著的笑臉都快笑僵了。
這三位可是南州權勢滔天的人物啊,尤其是庸親王,更是手握兵馬大權,在整個燕國那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一旦公子成了庸親王的妹夫,傅家立馬要成為南州一等一的豪門。
他這個仆人很清楚,整個傅家上下的親戚都極為期待著這門婚事,如今見了公子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巴結,令公子很頭疼。
:黃三姨到!“鄭州賓哥”一直在陸陸續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