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芳園內,玉蒼亦黑著一張臉。#雜ㄨ志ㄨ蟲#
獨孤靜講完事情經過后,尷尬著站立一旁,也知道事情辦砸了。
果然,玉蒼怒斥,“沒用的東西,那么多人,讓你帶上了天機破罡箭,還有天劍符,居然攔不下一個西門晴空,你干什么吃的?”
獨孤靜忙解釋道:“師尊,西門晴空的實力的確超群,帶去的好手,竟無人能擋他一擊,還有,他手上有一堆天劍符,確實令人忌憚。不過他們已經中了天機破罡箭,本以為他們遲早要倒在路上,誰知竟還敢跑回城中自投羅網,更沒料到鬼醫弟子會出手阻攔!”
玉蒼震怒,“鬼醫弟子?鬼醫來了又如何?一個個躲躲藏藏的鬼東西,他敢插手這事,我就將他從修行界除名!”
獨孤靜:“弟子也不怕他,只是這事,弟子有些忌憚,不得師尊授意,弟子不好妄動。”
玉蒼一個冷眼掃來,“事沒辦成,還弄死了昊云圖的兒子,你讓我如何向他交代?”
獨孤靜忙道:“昊丞的確是被玄薇親手所殺,此事千真萬確!”
玉蒼冷冷道:“你別忘了此事因我們而起!”
獨孤靜無言以對。
正這時,玉蒼次徒郭行山來到,當年陪著莊虹母子在茅廬山莊呆過的那位,一來便拱手稟報道:“師尊,山莊徹查過了,沒發現任何東西。”
玉蒼沉聲道:“商環和名單一件都沒找到?”
郭行山:“仔細搜過了,只要是玄薇帶去的物件,一樣樣掰開揉碎了查,確實沒有。”
“沒帶著,那就是藏哪了。”玉蒼深吸一口氣,忽大步前行,“走!要人去,我倒要看看那個鬼醫弟子長了幾個腦袋。”
御書房,端坐案后的昊云圖靜默無言。
步尋低頭跪在下面,事情辦砸了,自行請罪!
殿外進來三人,無人敢攔,正是天火教掌門宇文煙、玄兵宗掌門北玄、大丘門掌門三千里。
見到下跪的步尋,三人猜到了是什么事,已經聽聞了。
三人進來后也沒幫步尋說什么,知道皇帝自會決斷,而且事出意外,錯也不能全部怪在步尋身上,步尋肯定不愿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想必皇帝也不太可能為難步尋。
見到三人進來,昊云圖起身繞出桌案行禮。
“我們聽說了,陛下節哀!”宇文煙嘆了聲。
昊云圖繃著臉道:“說來,朕的確對不起這個兒子!玉蒼那邊的說法是玄薇親手殺了老十七,聽說玄薇和西門晴空中毒后逃到了鬼醫弟子那,得了鬼醫弟子的收留。”
昊丞究竟是怎么死的,事后過問,這邊竟沒有目擊證人,去查看的人倒是從現場看出了滅口的跡象。
三位掌門相視一眼,三千里道:“陛下想從鬼醫弟子那要人?”
昊云圖:“畢竟是朕的兒子,怎么死的只是曉月閣一家之言,怎么的都要將玄薇給帶來弄清死因吧?不然朕沒辦法向他娘交代。不知三位掌門意下如何?”
事情牽涉到鬼醫,也就是牽涉到修行界的事,萬一有事恐還要三大派出面,遂問問意見。
三千里道:“現在的情況,就算查清是被曉月閣害死的又如何?就算是玄薇干的,陛下已經答應了將玄薇交給玉蒼,目前的局勢也不好反悔。”
昊云圖的語氣有點泛冷,“三位掌門是要朕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宇文煙摁了摁手,道:“絕非此意!陛下不要誤會。是這樣的,剛才我們三個聽說了,玉蒼已經帶著人親自去找鬼醫弟子要人去了,玉蒼已經去了,陛下就沒要再插手。”
昊云圖不解:“宇文掌門的意思是?”
宇文煙:“那個鬼醫神叨叨的,行蹤不定,早年也的確干出過一些震懾人的事,讓人摸不清深淺。所以陛下沒必要去要人,對方若是不給,強行索取的話,恐會惹出什么不必要來。不管怎么說,那個無心畢竟救過陛下眾多的兒子,鬧翻臉不太好看,落在外人眼里,倒顯得陛下無情無義。”
三千里頷首,“玉蒼要人,讓玉蒼去要好了,得罪人的事讓玉蒼去做,玉蒼現在就是條見了餌的魚,非咬不可。讓玉蒼試試那個鬼醫的深淺沒什么不好的,那鬼醫倘若真有能力和曉月閣一較高下,那我們又何必沖在前面,就更沒必要輕易去招惹。陛下,不妨靜觀其變!”
北玄嗯聲道:“等玉蒼要到了人,就和鬼醫無關了,回頭我們再找玉蒼要人問清真相便可。在這齊京,我們三家施壓,又有查清皇子之死的借口,玉蒼不好不交人。”
昊云圖:“只怕玉蒼會殺人滅口!”
北玄:“都殺人滅口了,還用查嗎?帳該怎么算,記好了便是。在這京城一帶,敢妄殺皇子,也是在打我們的臉,我們不會坐視不理,定要對方給出個交代!”
三人聯袂而來,就是這個意思,制止昊云圖妄動。
巷院門口,玉蒼一行來到,有人揮手示意人翻墻而入,玉蒼抬手,還是制止了。
他回頭問了聲,“確認人還在里面嗎?”
獨孤靜:“在的,我們的人一直盯著。”
玉蒼抬了抬下巴,獨孤靜會意,立刻上了臺階敲門。
連敲一陣后,門開了,郭曼露出腦袋一看,看到了獨孤靜,立道:“先生今天不見客。”就要關門。
獨孤靜出手,一把擋住了要關閉的門,回頭看向自己師傅,在以目光詢問,對方這態度,該怎么辦?
郭曼生氣了,“你們干什么?”
玉蒼淡然道:“既然是給臉不要臉,那就只好不請自入了!”
幾人立刻沖上前去開路,直接將門給推開了,逼得郭曼警惕著步步后退。
另有人直接閃身越過墻頭進了院子。
一群人的簇擁下,玉蒼不疾不徐地登門而入,進了院內好似閑庭信步一般左看右看,略點頭贊許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倒是個鬧中取靜的雅致地。”
隨行人員四布戒備,玉蒼走到院子中央停步,對郭曼笑道:“無心先生呢,勞煩請出一見。”
郭曼沒杠過曉月閣這么大的勢力,更是頭回見到敢硬闖這里的人,心中多少有幾分膽怯,卻仍壯著膽子道:“我說了,先生今天不見客。”
“那恐怕由不得他。”玉蒼微微一笑,忽施法大聲道:“無心先生,曉月閣閣主玉蒼前來拜訪,還請一見。”
聲震庭院,郭曼暗暗心驚,竟是曉月閣閣主法駕親臨!
對她來說,曉月閣閣主在修行界是大的不得了的人物,有點后怕,幸好對方沒有亂來。
無心沒出現,正忙著救人,哪有閑心停手,不過顏寶如倒是露面了。
一個閃身,人影落地,環顧四周布置的人手,冷笑道:“玉蒼,這么大場面嚇唬誰呢?”
玉蒼:“講道理自然就不用害怕!早就聽說你在這里打雜,今天算是見識了,何苦來著,若來我曉月閣,必不虧待。”
顏寶如:“一群偷偷摸摸的人從暗地里爬出來了,就以為自己不是鬼了?”
在丹榜排名上,她領先對方好幾位,心氣勁上不會輕易讓步。
玉蒼:“我不是來跟你斗嘴的,也不想跟你大動干戈,你也不要自找沒趣,請無心先生出來吧。”
顏寶如:“有什么事跟我說也一樣。”
玉蒼:“你若是能做主,那也好辦。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只要把玄薇和西門晴空交出來,我們立刻離開,絕不為難你們。”
顏寶如:“敢強闖到這里來要人的,你玉蒼是第一個,自封了個什么國師,果然是不一樣了。這里不是秦國,也不是你曉月閣,這里有這里的規矩,不管外界的恩怨,你們有什么仇怨的,回頭自行解決,現在立刻滾出去!”
玉蒼:“顏寶如,我現在給著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此話一出,四周的弓箭手立刻拉開了天機破罡弓對準了這邊,玉蒼左右的獨孤靜和郭行山更是直接亮出了天劍符!
顏寶如臉色一沉,環顧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玉蒼臉上,“玉蒼,你可要想清楚了,真要驚動鬼醫出山嗎?”
玉蒼:“我也不想跟他結怨,也不想仗勢欺他徒弟,但這里有人殺了我曉月閣的人,他的徒弟非要插手庇護的話,那就是主動跟我曉月閣過不去。欺到我曉月閣頭上來了,我不管他是鬼醫還是神醫,活得不耐煩了,大可以來試試!”
左右略回頭,“既然請不出來,那就搜吧!”
隨行而來的一群人中立刻有人四散去搜索。
這么大點的地方,哪經得住這么多人搜,生怕無心出事,顏寶如一個閃身而去,去了救治之地。
瞅其去向,玉蒼亦快步朝那方向去了。
一群人跟隨而去,沒人把郭曼當回事,也沒人為難。
郭曼左顧右盼了一下,手上鐲子悄悄褪下了……
醫治室內,顏寶如閃身而入,先提了外間昏迷中的西門晴空,快速退到了里間。
里間,無心額頭上冒汗,正在為玄薇救治的最關鍵時刻。
入內的顏寶如急聲道:“先生,曉月閣閣主硬闖進來了。”
無心正要緊,手上忙著,無暇多想,就一句話,“讓他們滾!”
“滾?小先生好大的脾氣!”玉蒼聲音傳來,簾子一掀,已帶人直接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