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只要他愿意出手,就一定有辦法救西門晴空的。﹢雜∪志∪蟲﹢
能救郭曼,連猴子也能從九圣手上救出,怎么會救不了西門晴空?可他不肯施以援手。
“道爺,你想過猴子沒有?猴子倘若知道你對他故意封鎖消息,他知道西門晴空死訊后會怎么想?”
牛有道:“他怎么想不重要。衛國那邊的人情已經還了,猴子已經救過西門晴空一命,可西門晴空有得救嗎?想辦法救了他一命,他撿了一條命卻又跑回玄薇身邊送死去了。我說了,倘若這次救了他,他還是要跑去送死的。”
“反復救他,他反復送死,當自己是誰?又把救他的人當成了什么?這種執迷不悟的人,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還有必要去救嗎?對,其情可憫,一片真情可感天動地,那就看老天爺會不會大發慈悲饒他一命,若連老天爺也不放過他,沒人會去救他,也沒人能救他,明白嗎?”
“紅娘,我知道你感情上難以接受,可你的感受,猴子的感受,還有我的感受,其實都不重要。你我,還有我們身邊一群人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因為一個西門晴空而讓咱們中的其他人去送命,感情上的得失與大家的生死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而之所以不救他,還有另一重原因…”牛有道伸出雙手關了窗戶,轉身踱步在屋內。
還有什么原因?云姬和管芳儀的目光皆疑惑著盯著他。
牛有道徘徊著說道:“有些事情是一連串的反應,牽一發而動全身,猴子不聽勸,非要幫羅照,玄薇死的這么快很有可能是因猴子而起。他猴子活下來了,就必然有人會去死,是死別人還是死猴子,你們說我該怎么選擇?西門晴空倘若過不了這一關,也是他猴子造成的,他沒資格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他自己。”
管芳儀訝異,“這跟猴子有什么關系?”
牛有道:“其中的是是非非,一言難盡,玄薇能這么快斃命,既出乎我的意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烏常出手干預了,不然事情銜接的這么順有點過巧。”
管芳儀不解,“烏常讓玄薇死?”
牛有道:“衛國已經亡了,玄薇手上拿著不該拿的東西,又不肯交出,還惦記著復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烏常也不想引起其他幾圣的關注,曉月閣出手應該只是表面。沒把握也不會輕易出手,吞天環很有可能已經落在了烏常的手上。”
“吞天環?”管芳儀越發不解,“八件鎮國神器本就是九圣給予諸國的立國之本,烏常要收回?”
牛有道不想多扯這個,“正因為我懷疑烏常出手了,事態的深淺我搞不清,烏常介入到了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可能冒然去救西門晴空!”回頭看了看兩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一個就該輪到韓國手上的山河鼎了。”
管芳儀與云姬面面相覷,聽不懂,卻知道這位能有此判斷肯定掌握著什么線索。
兩人不知道這位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但能看出,一切都在這位的運籌帷幄之中,于千里之外交鋒!
天魔宮,烏常站在搭建的架子上,仍在汗流浹背的掄錘開鑿,叮叮當當聲不斷。
長老黑石來到,手上搬著一塊雕刻精美的玉石,放在了地上,拱手道:“圣尊,東西拿來了。”
叮當聲頓止,烏常一個閃身落地,目光落在了玉石上,突揮臂就是一錘砸下。
沒施法,硬砸的,對付石頭這種東西,他似乎喜歡來生硬的。
咣!玉石碎了一地,一只金環當啷在碎石中。
錘子、鑿子往身后一扔,咚咚兩聲,如插泥地般,插在了石壁上。
探手一抓,金環攝入了手中,拿著布滿精美云紋的金環,手指彈了彈,發出沉悶的“宮宮”聲,烏常頷首,“不錯,是吞天環。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吧?”
黑石道:“圣尊放心,讓曉月閣的人‘鄭重’提醒了一下玉蒼,是曉月閣的人在殺人奪寶,且合情合理。東西不見了,只會猜測是不是在曉月閣手上,最多也是不知去向,不會懷疑到這邊,也沒證據懷疑到這邊。”
烏常:“這事你做的不錯。山河鼎盡快弄來。”
黑石臉上略有難色,“圣尊,山河鼎恐怕不好辦,衛國已經滅亡,出這樣的事也正常,可韓國還好好的,目前也沒覆滅的內外因,弄來的話動靜不可避免,會出事的。”
烏常欣賞著手上的金環,“弄不來就借用一下。”
黑石:“這…山河鼎乃韓國鎮國神器,不會輕易示人,不可能輕易外借,除非咱們這邊直接出面去借,可咱們這邊冒然借用此物的話,難免不引起另九位的懷疑。”
烏常:“這事交給川穎去辦吧,他不是老妖婆的人么?山河鼎我只是用用,用完了會還回去的。”
“川穎…”黑石略怔,旋即露出若有所思神色,微微點頭著,拱手道:“圣尊英明,屬下知道怎么做了。”
烏常:“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還是那句話,若八個老家伙都不在話下,你得一顆無量果也無傷大雅。”
“屬下明白。”黑石躬身,長鞠一躬。
齊國皇宮內,一園中,三大派掌門圍一桌品茶。
一名玄兵宗弟子匆匆而來,向北玄稟報道:“掌門,妙法門掌門祁碌求見。”
三位掌門頗有深意的相視一眼,北玄嗯了聲,那弟子會意,迅速離去。
沒多久,妙法門掌門祁碌在人引領下來到,恭敬行禮,“妙法門祁碌拜見三位掌門。”
宇文煙和三千里沒什么表示,不是他們一系的修行門派。
北玄淡然道:“正在與晉軍敵對之際,你不專心抵抗外敵之事,特意跑來京城見我是何故?”
祁碌看了看三人的神色反應,試著問道:“聽說鬼醫弟子無心先生被曉月閣給抓了,不知是真是假?”
北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有關嗎?”
祁碌苦笑:“在下此來,是來向北掌門求情的,不知能否向曉月閣疏通一二,請高抬貴手放過無心先生?”
北玄冷眼道:“祁碌,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些,輪得到你來求情嗎?”
祁碌一臉無奈道:“不瞞北玄掌門,早年時我師傅修煉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一身修為差點盡廢,靈丹妙藥無用,命也差點丟了,慶幸的是得到了鬼醫相助,才躲過一劫。如今我師傅早已仙逝,這份情卻是欠下了,師傅不在了,這欠下的人情自然就落在了我這個弟子的身上。一直以來,這事幾乎淡忘,誰知前幾日鬼醫的人突然找上了門,要我還賬!”
三大派掌門眼色互碰,北玄呵呵道:“還有這樣的事,以前怎么沒聽你說起過?”
祁碌嘆道:“鬼醫不愿張揚,想必他的規矩您也有所耳聞,咱們得了他的恩惠,又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自然要遵他的規矩,因此未向外透露。”
北玄:“鬼醫讓你救他弟子?”
祁碌:“這倒沒有,可卻要我來齊京一聚,讓我出個力還賬,說是要為他弟子討個公道。我一聽,這不是要來找事么,何況這事又牽涉到咱們齊國…可畢竟是欠了人家的情,頗有些左右為難,所以在下心想,若是三位掌門能開金口讓玉蒼先生把人給放了,這事也就化解了。”
北玄聽后嗯了聲,“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祁碌試著問道:“北掌門的意思是?”
北玄:“此事我心中有數,自會處置,你就不要再摻和了。”揮手示意送客。
祁碌還想說點什么,一名玄兵宗弟子上前,伸手送客,“請!”
欲言又止的祁碌無奈,最終只能是拱手告退。
待其走后,宇文煙哼哼道:“事發才幾天,這已經是第三個找上門求情的了,看來鬼醫真要出山為其弟子算賬了。”
三人留在城中就是就近觀望的,已經感覺到一股來自鬼醫的氣息向齊京撲來。
扶芳園地下室內,倒在地上翻滾的西門晴空“嗚嗚”著痛苦哀嚎不止,雙手在身上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苦神丹的作用下,已將其給折磨的不成人樣,鐵打的漢子也難受其苦,正是“苦神丹”之名的來由。
然西門晴空的意志似乎堅不可摧,折磨成了這樣也不肯松口吐出半個字來,已被反復折磨了幾次。
玉蒼黑著一張臉看著,眼中隱藏怒火。
郭行山從上面入口處的臺階快速走了下來,近前稟報道:“師尊,玉華門掌門求見。”
玉蒼一聽就怒了,厲聲道:“他不在前線備戰,擅自來此作甚,讓他滾回去!”
他不用問也知道對方跑來找他是干什么的,這已經不是秦國第一個修行門派來求情。
更甚至是,連燕國金州也第一時間派人遞話了,威脅他放人,不放人就要發兵攻打,挑起燕國和秦國的戰事,這擺明了是欺他秦國無力東顧,欺他秦國是軟柿子。
眼前的西門晴空又寧死不屈,現在各方而來的無形壓力又令他不敢對鬼醫的人妄動。
還沒跟鬼醫照面呢,就跑出一個接一個的人來求情,問題是鬼醫并未讓人來求情,都是一些左右為難的人希望能息事寧人。從一些風聲來看,鬼醫壓根就沒打算求他,也沒讓人來求他,而是要召集人手來直接搞他的,是要直接來找他算賬的!
萬一我放了人,你還要算賬,那算怎么回事?
:感謝新盟主“牛有鬼”和“阿逸”捧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