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峰和海沙派二老郁悶歸郁悶,可面對張南的問題,他們也是有苦說不出。
總不能說,我們是跑這來煉器,想著探索秘境時能占些優勢。結果被你給坑了,一不留神炸爐了。
吳宗凡勉強開口:“雪風島風景不錯,陳長老帶我師兄弟二人游覽游覽。”
“這荒郊野嶺的,有什么好看的啊。”張南看向陳萬峰:“陳長老,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上哪觀光不好,非得來這。”
陳萬峰又是一陣磨牙,真想咬張南兩口。這是雪風島,是老子地盤,我愛去哪去哪,你特么管得著么。
“張先生!”陳萬峰壓著怒氣:“老夫還想問,張先生在此作甚?”
“在這練功。”張南老實答道:“我怕傷著人,所以才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你們看到了,這動靜有點大,人多的地方很危險……”
陳萬峰三人又是一陣無語。
合著這人少,不危險。就我們三,死了白死是不。
就算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張南是真的在這里練功。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那動靜何止有點大,簡直就大到沒邊了好不好。
張南這一擊造成的動靜可是不小,非但陳萬峰等人受到影響,島上其他人亦有感應,甚至連雪風島的守護法陣都受到了波及。
雪風島中央大雪山,頂峰某至寒之地所在。
一人睜開眼睛,狐疑的虛望了兩眼,又緩緩閉上。
這一位尚且坐的住,可在雪山中部,白雪和綠地交接的洞窟中,有八位存在卻是坐不住了。
“大陣東南方向受損,有強敵入侵?”
“結界沒有升起,非是外敵,攻擊來自大陣之內。”
“去看看。”
“老八去便夠了。若真是強敵侵入,我等師兄弟再齊出不遲。”
一道身影從山洞中飛身而出,在云端踏步而行。空氣和那云霧,宛如有了實體。每一步落下,都會形成如實質一般的腳印凹陷。
造化境便可御空而行,可那只是真元之力的托舉。而山洞中飛出這人,儼然已可感受萬物呼吸,掌控法則之力。第六境,通法強者。
這樣一個人物,在山洞中八人卻只排在最末。
青州十一宗,雪風島的底蘊,由此可見一斑。而能驚動這等強者,更是不難想象這騷亂是何等嚴重。
山腳下,雪風島大殿亦有人影飛出。
皇甫軒。
本欲有更多的身影相隨,但被皇甫軒喝止。
“境況不明,所有人待命戒備。未得我與陳師兄指令,均不可擅出。”
隨著皇甫軒的命令,更多的先天乃至造化境強者,全都嚴陣以待,神經緊張的等待后續。
只有客房處的一位正在飲酒的五境強者,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只是幽怨的望了窗外一眼,便又自斟自飲起來。
察覺那股恐怖力量爆發的第一時間,冷虎便確定是張南。沒有任何理由和原因,冷虎就是這么自信。
“作吧,你就使勁作吧。”冷虎喃喃感慨:“折騰完楚云壽京,鬧騰完南唐安京,現在又禍害雪風島,我看是沒地兒能盛下你了……”
感慨萬千的冷虎,現在只慶幸冷漠雪不在。如若不然,他又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飲酒。
“張先生,大師兄,這是……”
皇甫軒趕到現場,發現張南與陳萬峰都在,還有海沙派的兩位。
“大師兄……”看著被張南一拳轟出的大片開闊地,皇甫軒是心驚肉跳,試探性的對陳萬峰問:“大師兄,方才是你和張先生在此切磋?”
陳萬峰狠狠白了皇甫軒一眼。
如果不是他足夠熟悉這個師弟的性情,肯定得認為皇甫軒是故意消遣他。和張南切磋?被切還差不多。
“張先生在此練功,我們路過。”陳萬峰是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待了,沖張南拱了拱手:“張先生,您繼續練吧,老夫告退。”
此時見到皇甫軒,陳萬峰越發確定張南方所為是故意的。張南已經站在了皇甫軒一邊,用些手段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現在陳萬峰尚心有余悸,也不想矯情這個,只想離張南遠點。而且張南手段如此激烈,必然驚動幾位太上長老。這個爛攤子,他可不想被牽連進去。
陳萬峰這一走,海沙派二老更是不敢再待著了。
現在兩個人都覺得,當初一定是自己腦抽,才會惦記挖張南的墻角。二人現在依然不覺得海沙派比張南弱,但他們兩個擔心回不去海沙派。
和陳萬峰一樣,他們也不相信張南是無意的。一定是知道他們在這,故意施展手段以示警告。否則哪可能這么巧,要不是陳萬峰“相救”,只怕命都沒了。
“張先生告辭。”
“告辭……”
吳宗凡與陸剛也跑了。
皇甫軒站在那愣了好一會,才算緩過神來。
“練功,張先生只是練功?”視線再度轉向那片開闊地,皇甫軒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想開口說點什么,但好像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這次是意外,真的很抱歉,打壞這么多樹。”張南很誠心的道歉,并保證:“下次肯定不會了。”
皇甫軒一哆嗦。
下次?這一次還不夠啊。
“這幾天忙于島中事務,也沒好好和先生交流。”皇甫軒忙道:“明日起,皇甫愿與先生論道,還望莫要推辭。”
皇甫軒這是決定舍身取義,決定多陪陪張南,不能讓他沒事出來練功了。
云端之上,一名白袍老者俯首相望,隱隱聽得張南與皇甫軒的交談,胡子一個勁的抖。
八位太上長老坐鎮雪山古洞,雪風島的大陣亦由他們八人掌控。之前只是察覺出了問題,此來一看,何止是問題,根本是陣被轟掉了一角。修補倒是不難,可所需之物的珍貴,哪里是一堆破椰子樹所能相比的,全島的樹全算上也白扯。
憤怒之下,白袍老者幾乎按捺不住想下去與張南理論。可一看到那恐怖的扇形真空帶,又生生止住了這種沖動。
這種湮滅般的力量,絕非尋常六境強者便可做到。
他倒不是懼怕張南是七境以上的強者,而是擔心貿然下去,言語不和真動起手來。
太上長老不問外事,不知道張南是何時來島,更不知道張南是什么人。他們的任務只有兩個,一個是協助掌門決定繼承人選,另一個便是鎮守雪風島。
這里是雪風島之內,大陣又受了損。在情況不明之下,決不能與那等強者發生誤會。
“此事還需與幾位師兄商議。”八長老略一沉吟,回身遁走。
皇甫軒顯然是認識張南的,而張南此時也沒有惡意。為今之計,還是與其余長老商議,并尋皇甫軒問清情況再行處理。
張南察覺空中有人窺探,瞥了一眼沒有理會。
雪風島這等在青州都掛號排名的宗門,底蘊非同小可,要是沒有六境強者坐鎮才是奇怪之事。雖然不知道掌門之位為什么只是區區兩個五境強者來爭,可要說皇甫軒與陳萬峰便代表雪風島的最強戰力,那就是笑話了。
張南大概也知道,自己鬧出這么大動靜,怕是會讓很多人亂想了。
迎著皇甫軒那復雜謹慎的目光,遙望天空那道依稀遠去的身影,張南真的很想大聲疾呼。
“我真是來練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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