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t�{�50�����7�0��ɍh��Dnnm��司徒夏真打的難解難分,巖鴻和灰鷂在一旁看著,知道雖然月山暫時處于下風,但不一定會輸。只是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對于月山來說,這場決斗勝負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看其他人的反應就知道,月山怎樣都是輸家。
妖魔們還在默默的觀戰,可眼睛里卻盡是無聊甚至鄙視,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在場的妖魔們,除了巖鴻和灰鷂之外,余者盡數是大妖尹丘的部下。月山選在這個場合出手,本意是為鎮住那些妖魔。即便不能完全收攏,也能讓他們動搖對尹丘的忠誠。可現在鬧成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南唐官軍那邊,除了一直大喊助威的林青青,余者基本是一片安靜。看似好像察覺不出什么,可只要細觀,就會看到那些人的眼睛里,已經沒了對妖魔的忌憚和畏懼。月山方才那一聲喊,徹底喊破了妖魔的人們心中的形象。
就連小丑一樣的鎮南王,在弄清狀況之后,都在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德行,好像月山讓他多下不來臺似的。
現在月山與司徒夏真的這場決斗,基本可以說是一場恥辱的決斗,是妖魔的恥辱。
“巖鴻。”灰鷂低聲道:“你出手襲擊人族陣營,我逼迫尹丘手下那些妖魔,一起掩殺過去。”
“早該如此。”巖鴻雙目赤紅:“今日起,便當與人族再開大戰,縱死無悔。”
兩名大妖現在不光想自己出手,甚至還打算鼓動其他妖魔一起。
雖然這樣的后果不是太好,但站在妖魔的立場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場恥辱的決斗再繼續下去。
可就在兩名大妖正要動手的時候,一陣刺兒的破空聲響起,一道烏芒突然從天而降,嘭的一聲落在戰場中央的一處空地上。
因為落點不涉及任何一方,所以沒人去攔截,但大家還是愣了下。一眾強者更是舉目四望,看是什么人搞鬼。
可看來望去,也看不出是哪一邊的人動什么手腳。此時戰場上高手如云,若是有人出手,必然在出手時就被發現。那道烏芒,好像真是從天上來的。
難道是趕巧了,是天外落石或者什么異物飄過來?
很多人下意識的望去,直接在落點之處,多出一個黑幽幽的物件。
好像是一塊鐵條,半截插入土里,只剩下一半在外。
鎮南王等人絕大多數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來了這么一個破東西。可還是有極少數人,看到那截破鐵之后,頓時神情大變。
巖鴻和灰鷂這兩位大妖,竟然同時向手退了一步,體內氣息鼓蕩,完全是如臨大敵的姿態。
很少有人知道,張南有一把尺子,滅渡七殺尺。可恰恰對這把尺子感觸最深的巖鴻,剛好就在這里。
巖鴻不知道那把尺子是七品兇兵,但肉身的記憶可太深刻了。
當年巖鴻率眾劫殺楚云使團,被張南拿七殺尺一頓收拾。當時巖鴻雖然蠻不服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兇性壓下去的恐懼欲來欲濃。每次想到張南,想到那把破鐵尺,巖鴻就覺得骨頭疼。
灰鷂沒領教過七殺尺的厲害,但他相對心細,對和張南有關的東西都有些印象。
兩年前張南在皇城前靜坐,以一人之力封禁全城。在張南面前的桌案上,除了酒菜吃食之外,便擺放著這把尺子。灰鷂聽巖鴻提及過與張南交手的經歷,也一度懷疑這鐵尺有什么問題。雖然最后也沒證實什么,但那無疑是張南之物。
趕來這里之前,月山和兩大妖就考慮過張南會現身的可能,但都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低。現在張南不比當年,已經是坐實了的輪回境強者,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樣無所顧忌。
但猜測是猜測,這種可能性還是不能抹除。插在土里的那截鐵條,兩名大妖只能看個大概,但已經足以喚起他們心底的恐懼。
南唐官軍那邊,也有兩年前壽京城被張南封禁時的親歷者。比如李太白,還有一些將官乃至兵卒。甚至連鎮南王屬下,也有人在現場。
他們對七殺尺的印象沒妖魔那么深刻,但見到兩個大妖的看著那把鐵尺的懼色,再與正在與月山交手的司徒夏真聯系起來,又怎會想不起來。
“那個東西,好像是張先生的。”李太白問身旁的副將:“你看呢?”
副將也在皇城前,撓了撓頭:“張先生好像是有個鐵尺,但也說不好……”
這樣的議論,也發生在鎮南王的屬下之中。鎮南王聽到后臉色變了又變,低聲問謀士:“確認那是張南之物嗎?”
之前鎮南王對司徒夏真等人沒有多少忌憚,對傳聞中的張南也只是傳聞,缺少直觀的印象。可現在一聽說,那個傳說中的男人,有可能就在現場,鎮南王心里也沒底了。
“多半是吧。”謀士回道:“卻有情報說,張南的武器是一把鐵尺,曾用其教訓了大妖巖鴻。”
鎮南王遲疑了下,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別人作假?”
嘴里說著,眼睛也下意識的望了望還在那大呼小叫的林青青,以及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冷漠雪。
宿主們久在張南身邊,但她們印象最深的都是張南這個人。對于一把尺子,印象反而模糊。所以雖然她們也看到那塊鐵,但真沒往張南身上想。可她們這種做派,卻讓鎮南王有些多心。
“不能排除,但也不好說。”謀士怕鎮南王又冒出什么腦殘主意,忙道:“即便是有武者故意拋出,在這戰場之內也難逃過我等的眼睛。而且東西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算是有人作假,多半也是五境強者藏在云層內……”
鎮南王和謀士,同時看向天空。大妖巖鴻和灰鷂,也是同一舉動。
今天是陰天,天空的云層很厚,不知道有沒有人藏在里面。
“若不然,上去看看?”灰鷂試探性的問了下巖鴻。
巖鴻沉默片刻,道:“我守在這,你去。”
灰鷂咧嘴,狠狠白了巖鴻一眼。
要是個五境強者在上面裝神弄鬼倒好說,他們大不了一戰便是,堂堂妖魔又何曾怕過誰。可要真是張南在上邊,這個就不是怕那么簡單了。
人族能容忍妖魔在南唐繁衍至今,除了劍樓的謀局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妖魔很能折騰,很不安分。只要他們能安分守己的在南唐帶著,對人族來說就是一件好事。可張南出來之后,不光境界高的嚇人,更是比妖魔還能折騰,還無所顧忌。
妖魔們是真怕。
蠢蠢欲動的兩個大妖,一直動歪心眼的鎮南王,就這樣被鎮住了。鎮住他們的東西,只是一個未現身之人,只是那人的一件隨身之物。
松之青在云端望著,心中百感交集。
“張先生,咱們從雪風島走的時候,你順手扯下院門門栓,為的就是現在嗎?”
張南丟下去的根本不是滅渡七殺尺,而是在雪風島所住庭院大門上的門栓。
七殺尺那等兇兵,真要丟下去,下面得炸營。張南就是把那個門栓捏把捏把搙直了,然后就這么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