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系統掃描的時候,并不會僅限于某個地方,只不過張南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冷漠雪身上罷了。所以在松之青進門之前,張南就知道松之青來了,并沒有在意。可松之青的喝斥,讓他有點懵。
不過張南懵歸懵,他可一點都不傻。轉頭看著松之青那悲憤,唾棄,難以置信的表情,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動作,哪里還想不到松之青誤會了什么。
“那個啥,松兄,你誤會了……”張南郁悶的辯解。
張南從來不屑于和人解釋什么,但這種事是例外。真要讓松之青把這事歪著傳出去,就算樓主不來找他拼命,張南也不用做人了。
“你誤會什么?有什么可誤會的?我親眼看到的還能誤會?!”松之青痛心疾首,滿臉的唾棄:
“張先生啊,張先生,當年你帶著幾個小姑娘東奔西走,還從我雪風島拐走一個。其實在那的時候,便有人質疑過你的人品。可松某從來沒信過,一直覺得他們對先生有太多誤解,甚至還為你與人爭辯過。可沒想到今日,方知你是這樣的人。骯臟啊,腌臜啊……”
松之青當真的痛心疾首的在唾棄,那唾沫星子隔著十來步都要噴到張南臉上。
“停停停……”張南氣壞了:“我還這樣的人?你知道我什么樣的人啊。我是給漠雪在智商!你進來搗亂就罷了,還敢這樣編排我。你腦子里都是些什么東西?咱倆誰骯臟誰腌臜啊……”
松之青沒有先入為主的習慣,只是被所看到的東西驚到,再加上這些天精神有些疲憊,一時有些思想跑偏。在張南哐哐哐的反懟下,松之青漸漸回過點神。
“幫漠雪修復身體和經脈?這不可能。”松之青狐疑搖了搖頭:“理論上,造化境修為就可以修復破損的肉身,但肉身之精妙堪比星空皓月,除非能知道每一個細微之處,否則在沒有外物輔助的情況下,絕無可能以元氣幫助他人再造身體。”
“你說的是別人,不是我。”張南沒好氣道:“我就解釋這么多,信不信在你。但你要是敢出去胡言亂語,我回頭就去拆了你的雪風島。”
“……”松之青被噎的夠嗆。
本來松之青都有些信了張南的解釋,可經這么一威脅,頓時感覺又有點不靠譜了。
不過這個威脅,松之青還真不敢不當回事。張南即便殺人滅口,松之青都敢和他嗆嗆。可說拆了雪風島,松之青是真怕。
“姑且信你。”松之青哼哼道:“要是治不好,你就是騙人。”
“要是治得好,你就是腌臜貨。”張南夜哼哼道:“你突然跑過來,到底什么事?”
“你說什么事?”一提起這個,即便沒有這個誤會,松之青也是有火氣的。
“天風府有多大你知道不知道?三大世家的勢力范圍有多大你知不知道?這么大的一攤子,你躲在房間里行齷齪之舉,卻苦了我在外面沒日沒夜的忙乎……”
“喂喂。有事說事,你再敢亂說我跟你急啊。”張南氣道:“再說拜托你那點事能有多麻煩啊?你堂堂一個宗主,連這么大一個破城都拾綴不了?況且也不是你一個人啊,不是還有花掌教呢么。”
“一個破城?合著張先生眼里就這一座城啊!”松之青眼睛瞪的溜圓:
“天風府樹大根深,三大世家實力雄厚。這座城只是首府,發號施令統籌全局之所。而三大世家的勢力范圍,是囊括一府之地。單單按面積來算,就已經堪比一個楚云國了。張先生,這不是單單收拾幾個世家而已,你這基本可以說是謀國篡位了!”
“嚇?”張南一呆。
張南不是不知道這些事,只是當甩手掌柜甩的徹底,直接丟出去,壓根沒有深想。經松之青這么一抱怨,張南才意識到這攤子鋪的有多大。
天風府世家,聽著是世家,可實際上換成在青州,真不亞于皇族。正如松之青所說,整合天風府的勢力,還真可以堪比謀國篡位。
謀國篡位可不是光換個皇帝就行,對內平復內亂,對外安撫鄰國。而且穹州的情況遠比青州要復雜,世家更不是王朝。天風府變了天,后續的事情又哪里會簡單。
穩住一個府城沒什么問題,可要是輻射到整個天風府,那可不是幾個人便能做到的。
之前在妖州的時候,也搶了個瓊羅城當根據地。過程很簡單,善后也沒什么麻煩。可那主要是因為妖魔的價值觀與人族不同,誰拳頭大誰就當老大。再加上納蘭紫霜又打起瓊羅帝尊的名號,收編那些妖魔是順理成章。
而人族勢力的情況,就要復雜多了。
比如在青州,司徒夏真征服南唐,楚溫婷統治楚云,都花了不少的周折。
司徒夏真是抓了個王爺當傀儡,花上兩年時間一刀一槍打下來的。而楚溫婷更是在張南的一路護衛歷經險阻,更引出英靈炸了國都,才最終挫敗了野心勃勃的梁王。
張南在天風府的舉動,就相當于他出手把南唐國君和大楚梁王給收拾了,然后強行讓司徒夏真與楚溫婷上位。
這樣是能有個名頭,可只能算是虛名。想以此來統治一國,是萬萬不能。
“有什么困難嗎?”張南正了正神色。
這事還真不能馬虎,如果沒有天風世家的力量,張南就得被北海白家牽著鼻子走。
“目前還好。”松之青道:“府城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周邊的郡縣也問題不大。再遠一些的地方尚不好把握,但短時間內出不了亂子。三大世家底蘊深厚,下面的人就算有什么想法,在確認家族高層的具體情況之前,不會有什么不軌的舉動。”
“這不挺好么。”張南道。
“是花千葉的功勞,那女人的確有些手段,在這方面我遠不能及。要是沒她,我一個人肯定不行。”松之青道:“不過內部暫時穩得住,外部卻不好說了。”
“外部?”張南皺眉:“有人來找麻煩么?”
“暫時沒有,但苗頭很不好。花家和張王兩家被你整垮,天風府對其他大世家而言,相當于勢力真空地帶。打這里的主意的人,著實是不少。”松之青道:
“與天風府比鄰的有三府之地,其中一府為北海白家掌控,沒什么動作。可是另外兩府的世家,都有不少小動作。就這些天收到一些消息,原本依附花家和張王兩家的一些小世家,有倒想外府世家的意思。甚至連天風府城,這些天都來了不少探子,明著或者暗著打探消息。”
張南皺眉沉思。
松之青說的事情聽著好像沒什么,可真要任其發展的話,真容易出大事。可要是穩打穩扎,一點點鞏固權力,張南也沒那么多的時間。
“花掌教有個建議。”松之青道:“花掌教想請你出面,去和那兩府世家談一談。那些世家其中就有之前來過天風的,比如慶斌府孫家。他們對你的畏懼猶在,只要你出面警告一下,相信能老實不少。”
“沒那個必要。”張南搖了搖頭。
張大先生基本沒有何敵人談判的習慣,他要是真上門,一準是去拆房子。況且張南隱隱覺得,如果真一下來了那么多探子,只怕未必都是想要爭地盤那么簡單。
“你不說,那些世家派了很多探子來嗎?”張南道:“有一個算一個,全抓起來,然后給他們各自的世家去信,讓他們交錢贖人。”
“啊?”松之青一呆。“這是做什么?”
“既然是警告,說話哪有做事來的直接。”張南道:“他們想試探,就給他們最直接的回應。不管是探子還是別的,只要進了天風府地界,不老實的就抓。”
“可是……”松之青怎么想都覺得這事不靠譜。
“沒什么可是,這事聽我的。”張南似笑非笑:“抓住那些探子后記得嚴刑拷問,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松之青沒繼續深問,但在心里狠狠鄙視了一下。
什么驚喜,根本就是你的一貫的作風而已。
天字第一號活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