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從天空上殺下去,不光白武深感蛋疼,下面那兩位感覺同樣也沒好到哪去。
奎木狼,婁金狗,正如白武所說,這二人是圣殿白虎堂七宿之二,而且還是親兄弟。
星月殿二十八宿,每一個都有殺死反虛強者的實力。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反虛強者們大多不會太過提防比自己境界低的人,無形之中又增加了他們的暗殺成功率。
這樣強大的王牌,圣殿從來不會輕易動用。雖然兩名圣殿殺手在穹州意外死亡,但并沒有到需要他們兩個出馬的程度。之所以他們兩個來穹州,完全是因為順路。
他們剛剛出海完成另外一個任務,回程的時候接到消息,得知派去穹州的人出了事。兩兄弟幾乎都沒猶豫,當即就中途轉道,來了穹州。
當年白虎堂追殺白家人失敗,圣殿方面沒有追究。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白家沒膽子再回天昊圣州,只要構不成威脅,沒有嚴重的利益牽扯,圣殿高層便不會太過在意。后來更是干脆當成了后備軍試煉目標,一波波的派人。
但對于專職暗殺星月殿,這件事基本可以算是一次失敗。而負責執行任務的白虎堂,更是將此事視為恥辱。只是介于圣殿條律,他們也不好私下展開大規模追殺行動。
可兩個殺手意外死了,他們又剛好在海上,有充足的理由和借口來穹州。
當然,他們只有調查的權力,而不能隨意向白家出手。他們這個級別的殺手,至少要星月殿殿主下令才可以。否則的話,他們就不再是殺手,而是被追殺的對象。
奎木狼和婁金狗他們兩個在那虐殺來襲的黑衣人,并非是好這一口。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殺人是很嚴肅的事情。動不動就玩虐殺,那是變態殺人狂,而他們是職業的。之所以在那貓捉老鼠拖時間,是因為他們在觀察。
想看看會不會還有其他殺手隱藏,想看看這場襲擊是不是欲蓋彌彰。
雖然他們覺得不大可能是針對他們,之前在船艙里也曾就這一點談笑風生。但嘴上說說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一點警惕都沒有,他們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名頭。而且兩個人非常希望,白家能對他們出手。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名正言順的刺殺白云飛。
他們看似在虐殺那些黑衣人,實際上一直做著防備。如果有誰趁這個機會偷襲,勢必遭到他們雷霆暴雨般的反擊。可把所有黑衣人都殺掉之后,也沒有等到其他人出現,想著也是自己多心了。
但就在他們剛剛放下戒備,想要離開的時候,張南嗷一嗓子,從天而降。
驚嚇固然是有,但更多的是憤怒。
“好一個白家,幾百年不見,膽子竟然這般大了。”婁金狗本就脾氣相對暴躁,此刻更是怒急。
奎木狼沒有發怒,只是目光越發的陰霾狠厲:“如此也好,無需我們再去查什么了。兩個小家伙的死,必然是白家下手。”
他們兩個是希望白家對他們出手,卻沒想到這么囂張。當眾叫破圣殿之名,顯然這是不死不休。
唰,兩人身形同時閃動,幾乎在一瞬間隱入了黑龍峽的草木之間。
奎木狼與婁金狗分別隱入不同的方向,沒有做任何的交流,甚至連目光的簡單交匯都沒有。
兄弟并肩協作數百年,彼此就像對方的手腳一樣,很清楚彼此的想法。
隱起自身的氣息,只等對方搜尋的時候,尋機刺殺。
此刻他們根本沒有去考慮來襲者的境界,只將自身的優勢放到最大。不管來襲者是反虛境還是和他們一樣的輪回,又或者更弱,他們都會這樣做。
二十八星宿,是殺手,不是莽夫。在他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過正面戰斗的概念。殺死敵人是目的,采用怎樣的方式并不重要。
白武在高空望見,也是懊惱的攥了攥拳。
當年白家之所以被白虎堂七宿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并非他們沒有抵抗的勇氣和決心。只是那些星宿殺手,就像鬼魅一樣隱在身邊,即便白云飛那樣的強者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可只要稍微不留神,那些殺手變化突然出現,給予致命一擊。
現在白武只希望,張南能看出厲害,主動撤退。雖然現在已暴露,但并沒有到絕境上。回去和家主商議,總能找到彌補的辦法。
張南的確看出奎木狼與婁金狗的不凡,甚至還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因為張南還是第一次見到,在氣息隱匿方面有能差點騙過他的武者。
張南的系統掃描有多種模式,在平時的普通狀態下,便可察覺反虛強者的接近。當然了,這種察覺不代表就能防患于未然。如果對方的行動速度夠快,便可以在張南做出反應之前得手。比如之前山中老人以幻星沙海偷襲張南,便是速度超出張南的反應。
但即便是那樣,山中老人也在張南的感知之中。而且眼前這兩個不同,張南的普通模式,竟然查不到他們的氣息。唯有開啟正式的掃描,才找出了那兩個人的身形。
“有點意思。”張南手腕一翻,掏出了滅渡七殺尺。
七殺尺微微抖動,的煞氣噴涌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旋,在峽谷上空呼號咆哮。
“不是白家的手段。”
“請的外援?”
奎木狼和婁金狗很是有些驚訝。
他們當然能感覺的到,那煞氣是何等的恐怖。尋常的輪回強者別說駕馭,不被侵襲入體都算是修為精深了。可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竟然刻意操控自如,并有拿煞氣做攻伐手段的意思。
不過驚訝歸驚訝,兩人并沒有絲毫畏懼,甚至表情上還帶著些許嘲弄。
尋常輪回境怕那個,他們可不怕。
常年行走于陰暗之中,又有圣印護身。這種煞氣,對他們來說,和尋常的攻擊手段沒有任何區別。
在二人看來,張南勢必是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便想用這煞氣把他們逼出來。
“白家顯然是花了心思,竟然請了這種偏門高手。不過可惜,沒用。”奎木狼與婁金狗都是暗自冷笑。
常有被他們追殺的武者找不到他們蹤跡,會想著用一些辦法逼他們顯身。張南這一手雖然有些意外,但套路還是以前的套路,算不得新鮮。
他們只需等待張南露出破綻,然后在對方的不甘之中,給予致命一擊。
不光這二人如此想,白武也是一樣。
“哎,沒用啊……”白武嘆息。
之前張南以七殺尺鎮過天風府的上境世家武者,白武知道張南有操控煞氣的本事。但是他了解圣殿,了解二十八宿。這樣的伎倆,不可能把對方逼出來。因為類似這些方法,白家當年都用過。
可就在白武嘆息,奎木狼與婁金狗冷笑的時候,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張南的煞氣,不是單純的聚攏在一起,而是隱隱有些要化形的意思。似乎有一個恐怖而又強大的氣息,在煞氣之中似要孕育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