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拍出《卡羅爾》這么細膩、西方化電影導演居然是個東方人,更讓人震驚的,他還是沒到三十歲的年輕導演!
隨便翻一翻他的履歷,一連串的成績絕對能亮瞎這幫好萊塢外國記者協會成員的氪金狗眼。
人都是這樣,如果比你稍微混得好一點,你會覺得這家伙只是走了狗屎運,但如果比你高出了不止一個階層,你可能就會心生佩服。
沈臨就是這樣。
如果僅僅只是在商業片領域有些許成就,那不足為奇,畢竟沈臨距離卡梅隆、斯皮爾伯格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但在文藝片領域,沈臨依然有所斬獲。
《達拉斯買家俱樂部》被稱為2013年最好的電影,《卡羅爾》也是公認的佳作!
這些如果不夠,那再加上他是最近幾年最好的幾部美劇的編劇呢?
《絕命毒師》《廣告狂人》再加上《饑餓游戲》的作者。
任何人看到這份履歷,都會不由自作的稱贊一聲‘這是一位天才!’
更何況沈臨背后還有這最為龐大大中華市場!
“沈,這位是達格瑪鄧利維,好萊塢外國記者協會主席。”
比爾領著沈臨走到一位六十多歲的白人男子身邊。
“你好,主席先生…”
“你好,年輕的中國導演。”
達格瑪鄧利維在看到沈臨的一瞬間,明顯眼睛一亮。
“我很想知道金球獎在中國有多少人關注?”
簡單聊了幾句,主席先生直接進入正題。
“…僅次于奧斯卡。”
沈臨想了想,回答道。
“呵呵,那你覺得要想提升影響力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主席先生,作為中國人,我想我們最關注的當然是自己的電影,除此之外…”
“OK,我知道了!”
達格瑪鄧利維笑著端起香檳離開了。
“沃特?他知道什么了?”
沈臨有點懵逼,他的話才剛開口,正準備談談國人最關注的幾個巨星,他怎么就知道了?
“沈,你很有做公關的天賦。”
比爾多蘿西一臉復雜的看著沈臨:“我怎么沒想到你在中國具備的超高影響力…”
特么,我還以為你會說‘跟我學做菜吧!’
《綜藝》雜志是美國歷史最悠久的好萊塢專業雜志,內容涉及電影、電視、音樂、行業等方面,不僅在普通讀者和業內訂戶中極具影響力,而且是好萊塢信息的最快鋪設通道。
好萊塢大部分演員都把《綜藝》周刊當作最權威的行業雜志,能被《綜藝》邀請專訪必須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
“很榮幸能采訪你,沈臨導演,我是《綜藝》的記者,約翰金。”
“你好,約翰。”
兩人握手,直接在試金石為這次專訪特意準備的辦公室坐了下來。
沈臨看了這位記者一眼,銀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白襯衫,標準的北美知識分子,對了,他的目光很犀利。
相由心生,沈臨心里已經有了警惕,估摸著這位不是很好說話!
“OK,我們開始。”
約翰金攤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同時朝身后的攝影師打了個手勢,示意開鏡。
“沈臨導演,很多人對你很感興趣,你的經歷,大部分人都已經了解,能說一下,你從作家轉型當導演,是出于什么原因?”
沈臨略微思索,回答道:“我一直很喜歡電影,從一開始我就想著拍一部電影…”
“我們了解到中國電影市場很…很獨特,似乎很多人都可以做導演?”
“我認為導演這門職業并不是那么神圣不可高攀,評價一個好的導演,也不應該是看他是不是學院出身,所謂專業導演,并不直接等于學過導演專業的人。考量一個導演的專業程度,更多看他以前做沒做過導演工作、做導演工作多少年、和導演過多少片子,關于你的問題,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最近幾年我們中國電影市場快速發展,需要有更多的導演投入到電影這個行業。”
“可是我們可以明確的看到中國很多半途轉型的導演好像并不是那么成功,評價也很低…”
“但其中也有不少人成功了,比如說我…”
沈臨立刻搶先回答。
約翰金抱歉的笑了笑,翻開記事本,接著問道:“我們知道你的電影很多,商業片、文藝片都有拍攝…”
沈臨保持傾聽的模樣,心里想的卻是‘尼瑪,怎么好萊塢也這么俗氣?又要問文藝片和商業片的平衡性問題嗎?’
“但去年,你拍了一部《湄公河行動》,據我們了解,這是你們政府投資的作品,這部電影完全是為了迎合官員的政治需要而拍攝的,很多原本對你報有期待的影迷覺得你跟張一謀導演很像,如今已經淪為中國政府的新聞發言官,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臥槽!
沈臨差點拍桌子站起來。
太惡毒了,這種問題居然也能問?
“我曾經不止一次說過,電影只是電影,最好不要跟政治牽扯上。”
“首先《湄公河行動》是一件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我在報紙上看到這篇報道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故事很有做成電影的潛質,至于你說的政府有提供幫助,那是肯定的,畢竟涉及到政治事件,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好萊塢也有很多這種類型的電影,比如《逃離德黑蘭》《刺殺》不都是充滿政治寓意的電影嗎?甚至奧斯卡也講究政治正確!”
“其次,我不太明白為什么我拍了就是政府的新聞發言官,你們拍了就是好電影,雙重標準未免有點太過份了!”
“而且,我希望以我的影響力改變過去大家對中國的印象,如今的中國很強大,不是一堆文藝片上面展示的三十年前的貧困落后。”
沈臨有點激動,但很快恢復平靜,畢竟有個攝像頭始終拍攝他的表情。
“西方國家對中國有一個固定印象,人權還有民主,對了,最近還多了一個‘威脅’,說真的,你們這些人真應該到中國看看…”
“OK,我們繼續回到電影,為什么會拍攝《卡羅爾》這部電影?你對同性戀有什么看法?”
“我很喜歡派翠西亞·海史密斯,她的所有著作都有閱讀,當然包括《鹽的代價》,拍攝《卡羅爾》的想法其實早在07年就有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也沒有合適的演員,去年我認識了鞏利,發現她的氣質很適合電影,于是就有了這部電影。”
“至于同性戀,我沒什么看法,反正我不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