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里還沒多少人,就永夜國附近的巫師組織派了些人過去。但如今啊……”戴維嘖嘖兩聲,狠狠咬了一口蘸滿醬汁的烤(肉肉):“人滿為患。”“就是因為相傳,那片黑暗之域有魘界有關?”安格爾喝了一杯果汁,酸甜的汁液浸入喉舌。戴維:“沒錯,魘界啊……對于很多巫師而言,簡直就如蜜糖一般,吸引著他們前去。”“說不定是有毒的蜜糖呢。”安格爾斂下眼眉,不知為何,去不眠城的人越多,他的心中越發的不安。而且,上回他們去不眠城也就幾天的事,這一次桑德斯已經去了半個月還未歸來,說是金線發生變故,但他猜測,或許還有更深層的原因。接下來,戴維又說了幾個關于不眠城的消息,但這些消息都不大準確。安格爾作為黑暗之域的親歷者,知道不少的內幕,但答應過桑德斯要保密,他也不好糾正戴維的說法。不過讓安格爾有些奇怪的是,戴維在通篇大論里,絲毫沒有提及過自己。仿佛,安格爾和他一樣,都沒有去過不眠城,只是個沒有故事的旁觀者。就連娜烏西卡等人,也沒有在戴維打聽到的消息內。可明明安格爾記得很清楚,在他們離開黑暗之域來到弗風區后,桑德斯如果是最受矚目的人,那么安格爾自己肯定是第二受關注的人。不過因為他們離開的太快,安格爾除了被盎格魯教授堵了幾分鐘外,便再沒有與其他人交談。至少,他覺得在戴維的故事里,他不該是那個“置(身shēn)事外”的人。莫非有人在這件事里把關于他的“戲份”壓下來了?安格爾凝思,如果真有這么一人,估計就只有桑德斯能做到了。在他恍恍惚惚的思忖時,戴維又叫了一份烤(肉肉)。新的烤(肉肉),帶給戴維新的思變。他不再聊不眠城的事,而是說起了野蠻洞窟最近發生的兩三事。野蠻洞窟的這些事跡,基本都離安格爾比較遙遠與陌生,安格爾聽得倒是不如先前仔細,惟獨記下了一個消息。“你還記得黑杰克嗎?就是上回在店里,因為你穿的和桑德斯大人很相像,就對你大打出手的那人。”安格爾挑起眉:“當然記得,天空塔我還和他打過一場。他怎么了?”“他呀,似乎想通了。不去天空塔欺負菜鳥新手了,也不再寄望桑德斯大人收下他,終于收了其他巫師的飛帖,拜了萬智大人為師。”說到這時,戴維臉上露出一絲羨慕:“那可是萬智大人啊……黑杰克自從拜了師以后,居然沒有因為年齡大而導致天賦下降,底蘊積累的深厚極了,如今厚積薄發,短短時間就達到了二級巔峰學徒。”“唉……現在的黑杰克,已經被被稱為娜娜吉與拜斯這兩位天才的接班人了。”戴維感慨道:“當初,他還被普羅米大師吊打過,前些天我去普羅米大師那,他親口承認,現在他已經打不過黑杰克了。”戴維抿了一口黑啤,抬起頭發現安格爾的表(情qíng)有異,似乎很是關注黑杰克的消息,他怔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當然,你現在的地位和黑杰克、娜娜吉、拜斯他們都不同。甚至一些普通巫師的名聲都比不過你,在野蠻洞窟當之無愧的,站在學徒巔峰的人!”戴維半是打趣,半是恭維的道。安格爾卻沒有將關注點放在與其他人的比較上,而是順著戴維的話往下道:“以前見識的太少,還不覺得什么。如今仔細想想,黑杰克的攻擊方式很特別啊,靠著卡牌的方式,居然能瞬發強大的戲法,都堪比巫術位的效果了。”戴維也點頭應道:“沒錯,黑杰克的攻擊方式是很特別。”“你知道他的這種攻擊方式是怎么來的么?天賦嗎?”戴維搖頭:“不知道,好像說是天賦,但又有傳聞說黑杰克在外得到的機緣……畢竟,他一直想拜桑德斯大人為師,在拜萬智大人為師前一直沒有拜師,他的一(身shēn)本事大多都是靠著機緣獲取的,反正我是不大清楚的。”安格爾“噢”了一聲,他原本還想打聽一下,黑杰克的那些卡牌是否與“銘文學”有關,既然戴維也不知曉,那也沒必要再繼續問下去。說完了野蠻洞窟的事,戴維又說起安格爾的事來。“上回你辣手摧花干掉了寄生娘后,你的名聲在學徒中臭不可聞,可你知道嗎?現在你的名聲大反轉了,被你迷住的女學徒的不計其數,還有一些女學徒還會到店里來打聽關于你的事……”戴維朝安格爾拋了個媚眼:“要不,我給你把關介紹幾個?你年齡也不小了,可以處處看唷。”安格爾沒好氣的嗤了一聲,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而是提起了音樂盒的事。“……你可知道這些音樂盒的來歷?”安格爾將自己在鐵甲婆婆那里的見聞說了一遍。戴維聽完后,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qíng):“幻音盒最近在周邊數個國家的巫師集市里都很火(熱rè),我還以為你早知道幻音盒的事了,沒想到你居然才聽說。”“幻音盒?名字倒是(挺tǐng)相符的。”安格爾:“你知道些什么,不妨說來聽聽?”“我也不是清楚。”戴維頓了頓,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qíng):“我只曉得煉制幻音盒的人,是抄襲了你的創意,而且制作的幻境真是爛俗……不過,因為這種創意在巫師界是頭一次出現,喜歡附庸風雅的學徒很多,價格也不算太貴,所以現在倒是很火爆。”見安格爾陷入沉默,戴維以為安格爾屬于憋悶在心口難開,他想了想又道:“對了,普羅米大師前段時間偷偷買了個幻音盒,他沒有告訴別人,但我上次無意間發現了。其實他也想偷偷煉制幻音盒去賣,可他研究了好久都沒研究透徹。”“說不定他知道些什么,如果你等會無事的話,不如我們去普羅米大師那問問?”安格爾好笑道:“你現在都敢拆普羅米的臺了?”戴維撇撇嘴:“誰讓他明知道是你的創意,還跑去偷偷研究,這是在挖你墻角呢。”安格爾搖搖頭,無利不起早是巫師的天然(性性)格,這是很正常的事:“走吧,吃的也差不多了,我正好有空,我們過去看看。”從普羅米那兒離開的時候,安格爾手中多了一個音樂盒。普羅米自恃有些對不住安格爾,再加上他也真的沒有研究出什么東西,索(性性)將音樂盒送給了安格爾。“你還在笑?”安格爾瞥了眼(身shēn)旁的戴維,從離開普羅米的住處時,這家伙嘴上的笑容就未曾消退過,也不知道他在傻樂什么。“我可是頭一次看到普羅米大師這么尷尬的表(情qíng),簡直太有意思了。可惜,我不敢把通訊器拿出來,否則把那個畫面錄下來,估計能承包我一年的笑點。”戴維捧著腹,邊說邊哈哈大笑。安格爾無奈的搖頭,沒有去理會笑點如此之低的戴維,而是稍微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音樂盒,陷入了沉思。他沒有注意到,戴維原本還在大笑,見到他沉思了,表(情qíng)卻是越來越凝重,眼神也從一開始的歡樂,慢慢變成擔憂。“安格爾,別在意了。你就當被一只蚊子叮了下;那些只會吸血的蚊子,遲早會被人拍死的。”戴維斟酌著語氣勸解道。安格爾一愣,一開始還沒明白戴維在說什么,后來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表(情qíng)后,才明悟他的擔憂。說實話,他并沒有戴維想象中的那種憤怒感。其實,早在他最初接觸煉金的時候就有預感,說不定會出現這樣的(情qíng)況,只是沒想到盜版來的這么快。當初煉制音樂盒時,安格爾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被盜版了也無力伸張。但是,安格爾倒是很有把握,如今他如果有什么創意,那些人就不敢這么囂張的盜版了。他現在好歹也有了名氣,在煉金圈也算是有知名度的人,別人再盜版,估計就會考慮很多后續影響了。“我沒在意,我剛才是在觀察這個音樂盒的煉制手法。”安格爾回答道:“我覺得這種煉制手法有點熟悉,好像是煉金術,但又有些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戴維本來還在擔憂,但被安格爾這一打岔,思維立刻拐了個彎。“幻境。”安格爾吐出這兩個字,“單純的煉金術士想要做到將幻境融入煉金,只有兩種辦法。要么刻畫擁有幻境效果的魔紋、魔能陣,要么就是用調合的手段,深層挖掘擁有幻術效果的魔材……可這兩種方法,都有自己局限(性性),對于幻境的控制都不是太準確。”“但這個幻音盒,可以準確的表達音樂與幻境的關聯,所以我才有些疑惑……這可能不是一個單純的煉金術士煉制的。”戴維:“你的意思是……”“我猜測對方可能也是幻術系,或者說,他會一些幻術系的法門。”安格爾摩挲了一下音樂盒的表面,感受著內里明顯的幻術節點波動,瞇眼道:“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幻陣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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