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鐲里取出了專門的能量的觀察儀器,然后將純色軟態蟲放在實驗臺的聚光石下。
拿起鋼筆在手札上書寫,設計并且記錄實驗的步驟。
等到事前工作做完后,安格爾開始觀察起在聚光石下軟態蟲的反應。
此時處于平和狀態,純色軟態蟲的反應和對照組的普通軟態蟲一樣,甚至,連它們移動的方式也一樣,緩慢且堅定的蠕動著。
緊接著,安格爾開始對純色軟態蟲進行外部刺激。
輕微刺激下與過量刺激下,純色軟態蟲都只是保持謹慎不動,但中度刺激,或者有其他危害到它生命的生物體出現時,它的身體便逐漸聚集起一股能量,使它慢慢懸浮起來。
一只斑紋蜘蛛在實驗皿里,被純色軟態蟲給處決了,肢體全斷,就連殘敗的身體也被軟態蟲吃干殆盡。
在這過程中,安格爾同時也在比對著自身的能量,此時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只純色軟態蟲身上的能量就是幻術,但是還有一些細微的不一樣。
總感覺它身上的幻術能量好像是實體一般。
想了想,安格爾戴上專門的能量觀測鏡片,再一次純色軟態蟲進行刺激。
隨著它身上的能量再起,安格爾的眉梢微微一挑。
這一回,他終于看清楚了純色軟態蟲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在肉眼看不到的世界里,這只純色軟態蟲身上,長了一些奇妙的東西……肢體!
那些被安格爾認為是幻術的力量,在軟態蟲的身上就像是無數的觸手一般,構成了大量密密麻麻的幻術肢體!這些肢體有用于沖刺的,有用于發力的,有用于緩沖的,而且在軟態蟲的頭部,還有兩個像是鐮刀一般的鋒利肢體。
正是這把“鐮刀”,在面對斑紋蜘蛛與織夢蟻的時候,才能輕易的折斷它們的腿!
雖然是幻肢,但卻擁有實體的概念,甚至增強了軟態蟲本身孱弱的戰斗力!
安格爾看著密密麻麻記錄在手札上的實驗過程,還有實驗結果以及他疾筆畫出來的幻肢圖,眼底不停的閃爍著精光。
他感覺自己思維里仿佛被埋下了一顆種子,之前那無數的幻肢影像,就是種子開花結果的養料。
用幻術來反饋實體,并且發揮超乎想象的強大力量,這是安格爾未曾想到過的。
以這只純色軟態蟲那孱弱的身軀,都能發揮出那般強大力量,安格爾不敢相信,如果本體實力原來就很強大呢?
如果他也能學會這種類似幻肢的力量,會不會讓他的戰斗力擁有更加長足的提升呢?
原本安格爾還在猶豫,自己又不是血脈側的,肉身力量再強也沒有一個徹底發揮的余地,但是這個幻肢,卻給了安格爾一個新的思路。
他迅速的將這個想法,記錄在手札中,同時對這個“幻肢”進行了一次全面性的分析。
經過分析,以及安格爾查閱桑德斯給予的一些幻術筆記里,他基本能夠得出,這個“幻肢”應該屬于真幻類。
不過,真幻屬于半真半假,亦真亦假。幻肢則是完全真實的反饋于現實世界,所以還是有所區別。
目前,想要立刻研究出“幻肢”,基本不可能,他還需要對真幻派別有更深刻的理解才行。但是,安格爾已經將研究“幻肢”,放在了短期目標內上,只要等到門之模型構建完整后,立刻就著手鉆研。
等到他收起手札后,安格爾的目光再次放到了實驗臺上的純色軟態蟲身上。
這只被他暫命名為“幻肢軟態蟲”的新型軟態蟲,絕對屬于正向變異!甚至,在因瑟柯特的筆記本上,都沒有記錄過類似的變異體。
此時,安格爾看它的眼神中少了幾分遺憾,反而有種慶幸。
就算這個幻肢軟態蟲并非是變形軟態蟲,就算幻肢力量放在它身上并不算強,但是它帶給安格爾的幻術觸動,卻非常的有用。總的而言,也絲毫不虧。
接下來,就是考慮如何收納的問題了。
以幻肢軟態蟲的實力,再收納到蟲巢里,估計用不了多久,織夢蟻就會成為一具殘軀了。
織夢蟻本身就很稀罕,而且它也算推動安格爾發現夢之曠野的一個功臣,安格爾自然不會讓它慘淡收場。
他想了想,決定將幻肢軟態蟲暫時放在魔洞蟲囊里。
魔洞蟲囊是當初他在凈化花園時,殺死‘伴生蟲潮’伊修所得,蟲囊有一定的空間性質,但是只能放置蟲類。
安格爾將幻肢軟態蟲放進魔洞蟲囊后,又滴了幾滴阿克索精血,作為飼養的食料。
另一邊,他在蟲巢里,用一只死去的普通軟態蟲,模擬成了幻肢軟態蟲的尸體,沾染上幻肢軟態蟲身上獨有的信息素,然后放在母蟲的房間外。
因瑟柯特的筆記上多次提到,母蟲的行為模式其實是可摸索的,它認為孵化這種蟲卵有用,它就會想盡辦法,持續的孵化相同的蟲卵。
而母蟲的目的,是為了殺死織夢蟻。幻肢軟態蟲顯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為了讓母蟲不要陷入到制作幻肢軟態蟲的迷思里,繼續誕生新型軟態蟲,安格爾才模擬出幻肢軟態蟲的尸體,讓母蟲感知到這一點。
當母蟲得知幻肢軟態蟲已經死亡的消息后,它大概率會產生:“幻肢軟態蟲也無法抵抗織夢蟻。”的思維模式。那么在下一次的產卵時,誕生幻肢軟態蟲卵的幾率就會大幅度降低。
確保母蟲感知到“幻肢軟態蟲”的尸體后,安格爾這才將它的尸體清理出蟲巢,同時按照筆記本里所記載的,放入新的變量,去刺激母蟲產卵變異。
做完這一切后,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明亮。
安格爾看了看時間,光是觀察并且記錄幻肢軟態蟲,他就花了一個晝夜,此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他本來打算先進行冥想,然后開始門之模型的構建,不過在這期間,里昂敲響了房門。
半晌后,兄弟二人加上白熊,坐到了餐桌前。
幾個仆從有條不紊的端上早餐餐點。
“你已經將仆從接回了莊園?”安格爾好奇問道。
里昂搖搖頭:“只是讓他們白天過來整理一下有些荒廢的莊園,晚上他們還是繼續回格魯鎮居住。”
“這樣也好,等到導師回來了,再看看下一步的計劃。”安格爾點頭贊同,目前還無法確定尤麗卡的瘋病能否解除,血色王權的威脅還在,所以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因為提到了桑德斯,里昂的表情有些遲疑:“已經過去一周了,他們還沒回來,會不會發生什么變故?”
如果說去抓捕一個學徒的話,時間的確過了很長,但是真要說出事的話,安格爾倒不會這么認為。
且不說羅蘭度只是個學徒,就算古曼王親至,想要打贏桑德斯,也基本沒有可能,頂多是個平手。
或許,是因為某些事情耽誤。畢竟,羅蘭度是個很狡猾的人,他連暗中操作血色王權,都沒有親自出面,而是讓一介凡人出面,可見他的謹慎。
不過這也只是安格爾的猜測,具體情況如何,還是只有等他們回來以后才知道。
“白熊呢?你用預言能不能看到什么?”里昂看向白熊。
白熊看上去有些疲憊,能看得出來,這些天白熊應該未曾休息過。他沉默了片刻,道:“無論是紅發大人,還是幻魔閣下,層次都太高了,我無法去探查他們。但是,這些天我也想過其他的法子,譬如測探吉兇。”
“結果如何?”里昂好奇問道。
“好的結果,概率更大。”
白熊的話,讓里昂稍微舒了一口氣。或許是借了白熊的吉言,在這天晚霞將來的時候,一只魔隼從莊園外飛了進來。
彼時,安格爾正在研究自己的右眼,記錄魔力與魘幻刺激下,右眼的兩種形態效果與變化。
外界的鳥鳴聲,驚擾了安格爾的研究。
等他來到莊園門口的時候,發現布蕾正在和魔隼對峙。布蕾是尤麗卡的魔寵,是一只戴著單邊眼鏡的貓頭鷹,雖然說是“鷹”,但它本質上與鷹科相差甚遠。而這只魔隼,卻是實打實的兇猛鷹科魔物。
布蕾在面對魔隼的時候,明顯有些顫抖。
唯一讓布蕾感到安心的是,這只魔隼似乎并沒有發起攻擊,只是停在大樹上,頭顱轉動著,一副睥睨的模樣。
里昂和白熊都到了門口,看到魔隼時他們反應各不相同,里昂是帶著謹慎的,白熊則露出些許疑惑。
“這個魔隼,會不會是……”白熊輕聲低喃,他記得幻魔島就豢養了很多魔隼。
在白熊猜測間,安格爾已然到來。魔隼見狀化為一道利箭,朝著他飛去。里昂被嚇了一跳,本想阻攔,結果動作慢了一步。
等到里昂想要提醒安格爾遠離時,才發現安格爾正撫摸著鷹隼的羽毛,一副熟悉的樣子。
“安格爾,你認識它?”
安格爾點點頭:“這是導師豢養的魔隼。”
在安格爾說話的時候,魔隼將腦袋抵住他的眉心,與此同時,一道信息流傳到了安格爾的腦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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