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的話,沒有引起弗洛德的在意,倒是后面的夢露城主,眼里忽地閃過精芒:安格爾大人的意思是,準備要開拓城外了?
夢露作為城主,其實對于城外的了解也很少,不過她知道一件事,便是狩孽組雖然經常去往城外的孽魔實驗室,但他們其實也不知道真實的城外是什么樣子。
而如今,作為蒂森少爺的上級,新世界的主人,親口說出,要讓狩孽組的人深入異族核心之地。這已經昭然,要讓狩孽組去城外了?!
想到這的時候,夢露的心中有波濤翻涌,普通居民都對初心城外充滿好奇,更何況是她?只是,心緒雖然波瀾起伏,但夢露的表情卻很平靜,依舊站在弗洛德背后一米處,不置一言。
“來的只是小家伙?”弗洛德低聲重復了一次安格爾的話,“大人,藤蔓女妖他們沒來嗎?”
藤蔓女妖?夢露保持淡定表情,但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她想知道城外是什么樣的,對于城外的異族自然也有很大的興趣。
“藤蔓女妖坐鎮母樹,正在指揮族群建設城池,并沒有過來。”安格爾頓了頓:“不過,等到這幾個小家伙將初心城的消息傳回去,恐怕,藤蔓女妖應該就有所動作了。”
弗洛德點點頭,他自然明白了安格爾的意思。不過,站在弗洛德背后的夢露,卻聽的滿腦袋問號。
夢露見弗洛德和安格爾似乎都沒有再就這個話題深談的意思,她表情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道:“蒂森少爺,藤蔓女妖是異族的王嗎?”
弗洛德覷了夢露一眼,點點頭:“算是吧。”
夢露眼里閃過恍然,聽剛才他們談話的話中之意,今日來初心城的異族,肯定會回去稟告藤蔓女妖關于初心城的事,那么會出現什么后果呢?
如果這個后果會帶來禍患……要不要嘗試著留下這些異族?不讓他們報信?
夢露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弗洛德聽后,搖搖頭:“就算留下了這些異族,也沒有什么用,終有一天,異族還是會和我們相見的。”
“至于說,藤蔓女妖知道初心城的存在后,會有什么后果。”弗洛德搖搖頭:“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不過,弗洛德知道一點,那便是藤蔓女妖絕對不敢真的入侵初心城。
喬恩可是常駐在初心城,安格爾的兄長也經常出入這里,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藤蔓女妖打破了母樹下達的‘維系平衡’信條,想要對初心城動手,安格爾也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只是這一點,弗洛德并沒有告訴夢露。
初心城的生活太過安逸,有一點點危機感,還是很重要的。
果然,夢露聽完弗洛德的話,表情有些沉凝。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異族,對于初心城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就在夢露想要更進一步打聽關于異族的信息時,安格爾和弗洛德突然同時看往了北面,也就是薩貝爾騎士正對的那個方向。
夢露也循著視線望去,卻見北面的天際,本來是淡藍色的,此時卻緩緩染上了一層輕薄的新綠。
“來了。”弗洛德的表情倏地變得鄭重,雖然他和夢露的眼力都還只能看到天際一點薄綠,但他之前進入過綠霧之中,所以能想象出來,天邊那道薄綠背后,肯定是滾滾的霧氣浪潮,像是觸角般瘋狂的蔓延。
果如弗洛德所料,當肉眼能看到薄綠時,已經代表了綠霧距離初心城不遠。以綠霧那超絕的蔓延速度,很快就顯露出了它的真身。
“那是……那是什么?!”夢露驚訝的捂著嘴,看著翻涌著襲來的綠霧,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看上去是霧氣,但霧氣有這樣的顏色,有這種蔓延速度嗎?夢露未曾見過,但她看到這種景象,卻讓她想起她還活著時,在一片草原上見到的萬馬奔騰景象。
遠處的霧氣,就像是萬馬奔騰一樣!莫非,其中有強大的生物在飛馳?這些生物踐踏大地的時候,掀起到了塵埃,就形成這片綠霧?
與夢露有相似想法、相同感嘆的,還有站在瞭望臺上的狩魔人。
當薩貝爾騎士看到遠方地平線上,出現一抹新綠的時候,渾身便已經開始進入緊繃狀態。
地平線上莫名出現的變化,毫無疑問,肯定就是蒂森少爺提到的異族來臨。
在薩貝爾正襟以對的時候,他也終于看清了綠邊所對應的真實霧?綠色的霧?
而且這霧氣,還侵蝕的如此之快!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狩魔人,自然而然的腦補出了霧氣蔓延的真相,里面必然存在無數的生物奔騰!
想到這,狩魔人的心中也忍不住生出驚懼。
這連綿成天際一條線的綠霧,有多少的生物?成千還是上萬?
不過,不管有多少生物,他們很明白一件事,他們必須要站在最前線,為守護初心城的安全,化身為最堅實的一堵墻!
沒有人退卻,所有的狩魔人全都表現出了戒備狀態,身上有更多的部位,開始與孽魔同化。看上去雖然可怖異常,但卻讓底下的城民,感覺到了安全。
隨著綠霧快速的靠近,狩魔人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以為是生物奔騰造就的綠霧蔓延,但現在看來,好像沒有什么生物?
綠霧雖然遠看是很濃,但近看其實還好,雖然無法看清霧氣中的真實情況,但絕對沒有什么所謂的大型生物奔馳的樣子。
甚至,好像根本沒有生物?
不過,縱然如此,狩魔人也沒有松懈,依舊嚴陣以待。
而與此同時,在綠霧之中,幾個夢植妖精正在分工合作,一部分妖精肥沃大地,一部分妖精操控水汽,還有一部分則埋入種子,剩余的一部分則催生綠野。
他們用自己的方法,點綴著荒蕪的大地。
在他們辛勤勞作的時候,其中一個約莫半米來長,背后長有類似菊石漩渦草的夢植妖精,突然驚疑的指著遠處。
“那邊,好像有一座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