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拉斯也有些意外。
她只是通知查理皇宮的人,有空的話,可以來這里觀看綜藝。
但沒想到,人群里居然還混了一個晶目族?
拉普拉斯自然不介意晶目族人出現在這,畢竟,按照安格爾的說法,觀眾越多,反饋熱度越高。
查理皇宮的人是觀眾,晶目族人未嘗不能成為觀眾。
只是。
拉普拉斯有些懷疑,安格爾以人類視角拍出來的綜藝節目,晶目族人能看得進去嗎?
想到這,拉普拉斯決定坐在這位晶目族人身邊,到時候可以問問他對綜藝大賞的想法。若是他也覺得綜藝大賞能入眼,那之后觀覽群眾就可以不限于查理皇宮的人類了。
另一邊,雪多塔并不知道拉普拉斯是因為他異族的身份,而特意坐在他身邊。
他生怕拉普拉斯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人類派對”里的內奸,緊張難安。
不過,這種坐立不寧的情況,隨著“綜藝大賞”的開播,慢慢的消失……
只見,座位最前排的舞臺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屏,高大概16米,寬度更是達到了22米。
隨著光屏的出現,數道彩蛋禮花從光屏里射了出來,憑空在眾人頭頂炸開。
大量的彩帶與彩色紙屑從高空飄飄揚揚的落下。
整個會場立刻陷入了彩帶的海洋。
大人們驚訝的聲音,小孩們開心的歡呼聲,彼此交融著。
小孩蹦蹦跳跳,想要抓住拖著長長尾巴的彩帶。
不過,當彩帶落到他們身上時,卻是慢慢的消失不見;到了這里,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彩帶與彩紙只是一場幻術!
如此精妙的幻術,引領了這場綜藝大賞的風潮。
所有人,都開始關注著光屏上的綜藝節目。
精彩的馬戲團演出、小飛象飛出屏幕,在頭頂環繞、完美的女花腔……各種節目,看的眾人眼花繚亂。
哪怕是雪多塔,也沉迷在了這場視聽盛宴中。
誠然,這個綜藝大賞的表演者,都是人類。表演的節目形式,也是以契合人類的觀感為主,但這并不代表雪多塔不喜歡。
晶目族文化和人類文化,除了生存形態存在差異外,在其他方面,有很多相似之處。
而這些相似之處促成了對于“藝術”在同一層面上的感受和認知。
或許存在一些節目,作為晶目族人不太能夠理解,但“熱鬧”以及“震撼”的那種氛圍,它卻能夠感同身受。
享受這樣的氛圍,同樣也是在經受文化的熏陶。
也正因如此,從未體驗過綜藝魅力的雪多塔,深深沉醉在了這場綜藝大賞的洗禮中。
連雪多塔這么一個“異族”都拜倒在綜藝的魅力下,更何況來自查理皇宮的人類。從時不時爆出的驚呼,還有眾人倒映著綜藝畫面的亮晶晶眼眸中,都能看出他們對綜藝大賞的熱愛。
甚至就連拉普拉斯,看到如此精彩編排的綜藝大賞,也是嘖嘖稱嘆。
這就是安格爾口中的……綜藝嗎?
很像是編排的舞會,但舞會更重“社交”,而綜藝純粹是帶給觀眾視覺與聽覺的極致盛宴。
它比舞會更精彩,也比舞臺劇更豐富。
它為觀眾打造出了一個充滿驚喜的舞臺,用一雙無形的手,拉著所有人沉浸其中,感受著各種精彩表演所帶來的震撼與感動,同時也能在其中獲得心靈的放松與愉悅。
毫無疑問,“綜藝”是一種獨特而富有魅力的藝術表現形式。
它并不像安格爾所說的那般,只適合人類。
只要稍微了解人類文化,對人類“藝術”能產生共鳴的,大概率都會對綜藝大賞給出不低的評價。
拉普拉斯便是如此。
她原本還想著,如果綜藝大賞不太好看,就把安格爾制造的《摩登之旅》影盒拿出來看。但現在看來,《摩登之旅》要排到后面了。
趁著綜藝大賞節目銜接時的空隙,拉普拉斯看向了一旁的雪多塔。
從雪多塔那沉迷的小表情來看,其實已經不用詢問他喜不喜歡了……
但拉普拉斯還是決定聽聽他的想法。
面對拉普拉斯的詢問,雪多塔自然不敢拒絕,乖乖的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好,很好。
不過硬要說看不懂的地方,雪多塔也能挑出來,比如變裝皇后秀,他就完全看不懂。
這一點,拉普拉斯也理解,畢竟晶目族對性別幾乎是沒有什么概念的,他們的性別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風俗”。
甚至在出生前,就已經定下了性別。
出生前,母親去雄湖沐浴,生下來的孩子就是雄性;母親去雌湖洗澡,生下來的孩子就是雌性。
但實際上無論雌雄,其外在都沒有性征,只是一個叫法罷了。
正因此,雪多塔哪怕對文化能共鳴,也無法理解變裝的意義。
除此之外,雪多塔就沒有太多的異見了,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如果能拍一個只有晶目族人的綜藝大賞,那就更好了。
雪多塔的“期許”也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如果安格爾知道晶目族人對綜藝大賞也有興趣,為了攫取更多的熱度點,他不介意再拍一場晶目族的綜藝大秀。
很快,綜藝大賞里響起鐘聲。
這是在提醒下一個節目即將開始。
拉普拉斯也不再和雪多塔搭話,認真的看起節目來。
雪多塔原本也是準備繼續看節目,但當他聽到鐘聲,看到光屏里一閃而逝的“鐘表”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老祖宗和寒妲女士,讓他半小時后過去找她們。
而現在,好像已經超過了半小時?!
糟糕!
雪多塔一個寒顫,猛地站起身,在拉普拉斯疑惑的目光中,飛也似的跑出了綜藝大廳。在離開前,他還戀戀不舍的看了幾眼綜藝大賞……
還好,之前他詢問過拉普拉斯,綜藝大賞這兩天會持續在這播放。
等和老祖宗她們交接完畢,還能繼續來看。
甚至,他還可以帶著父母,帶著手下一起來看……就當是在緊繃的城建工作中,給他們放一個閑暇的小假。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文字空間。
安格爾將綜藝大賞拜托給拉普拉斯后,說是要繼續去刷副本,但實際上他并沒有立刻進入副本。
而是下了線。
他打算先和汪汪聯系,與斑點狗對話。
聯系汪汪的過程,沒有任何意外;但斑點狗那邊,還是和之前一樣,雖然聯系上了,但對方依舊和安格爾裝傻,全程“汪汪汪”的叫喚。
安格爾不懂斑點狗的意思,但好在汪汪充當了中轉站,傳了一個畫面給安格爾。
畫面里,黑白的斑點小奶狗,正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一只貓頭鷹的頭上,昂首挺胸,一副驕傲如我的模樣。
貓頭鷹則穿著一身列車員制服,看著窗外的虛空。
當看到這個畫面的那一瞬,安格爾立刻明白,斑點狗就在星海列車上!
這只貓頭鷹,正是之前通過儀式留影看到的列車長!
這么一想,很多事情都通了,果然星海列車的到來,與斑點狗有關……
雖然不知道斑點狗為何會參合進這件事,但既然斑點狗在這件事情中現身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它也支持星海列車在夢之晶原建造站臺?
面對安格爾的追問。
斑點狗依舊是奶聲奶氣的“汪汪汪”叫喚。
安格爾哪怕“獸語滿分”,也聽不懂斑點狗的叫聲。
最終還是汪汪幫安格爾解了惑,根據汪汪傳過來的消息可知,斑點狗并沒有明確的表示支持或者不支持建造站臺,但斑點狗表達了一個意思:
——建造了站臺,它偶爾也能坐車過來玩了。
這似乎是在暗示著安格爾,可以建造站臺。
但之后,斑點狗又表示:到時候還可以帶著好朋友一起來,比如迪姆大臣、努卡大臣、金斯大臣、菲曼大臣……
聽到這里,安格爾又沉默了。
如果只有斑點狗的話,安格爾是很愿意建設站臺,接待它的。畢竟,斑點狗救過安格爾很多次,哪怕它神神秘秘的,但并不妨礙安格爾對它的喜歡與尊敬。
但其他人的話……
迪姆大臣是兵器大臣,算是斑點狗的“創造者”,安格爾不太敢見。
努卡大臣是農業大臣,安格爾在心奈之地見過,一個對待“莎娃冕下”態度并不算多么和藹的大臣,非必要安格爾也不想見。
金斯大臣,安格爾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但他具體負責什么職能,安格爾不太清楚。只知道,相比起創造自己的迪姆大臣,斑點狗似乎更喜歡金斯大臣。
最后一位菲曼大臣,安格爾此前從未聽說過,對其職位更是一無所知。
不過和其他大臣一樣,現實中,格魯鎮是有對應的“菲曼”的。
現實中的菲曼,安格爾對她并不太熟,只知道她是一個寡婦。
她曾有三位丈夫,三位丈夫都是軍人,且都死了。一個死在了戰場上,一個死在了近海,還有一個被敵軍暗殺在了沃特福德。
如果從經歷上來看,菲曼毫無疑問,是悲劇的。
但就算死了三位丈夫,菲曼似乎還是沒有湮滅愛情的火苗。安格爾記得最后一次聽到菲曼的消息,是她和一個來格魯鎮辦案的軍官看對眼了。
如無意外,她又會和一位軍人結婚。
只是這次她的丈夫能不能逃過戰場的詛咒,那就未可知了。
安格爾也沒想到,一個在現實中并不算多么出名的菲曼女士,在魘界居然也是一位大臣……
會是什么大臣呢?
內務大臣?或者,愛情大臣?
不過,不管是什么大臣,不管菲曼大臣是偏站莎娃,還是與莎娃對立,安格爾其實都不太想見。
自己一個冒牌貨,和任何一個大臣見面,都有暴露的風險。
如果可以,他還是只想和斑點狗見面。
但斑點狗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想見還是不想見?到底是要他同意貓頭鷹列車長建立站臺,還是不建立站臺?
然而,安格爾這次怎么詢問,斑點狗那邊都沒有回答。
唯一回答的問題是:菲曼大臣是負責什么職能。
答案是:軍事大臣。
而關于建造站臺的事,斑點狗卻是用嚶嚶嚶的狗叫聲給糊弄過去了。
接著,斑點狗就以有事為由,掛斷了通話。
安格爾還想詢問它和貓頭鷹的關系,都直接被它給躲了。只能之后看看,能不能從貓頭鷹列車長那里得知一二了。
和斑點狗對完話后,安格爾心中最大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反而還多了很多疑問。
安格爾本來是想著,可以通過斑點狗的意思,來選擇要不要建立站臺。但斑點狗卻還是將這個難題,丟給了安格爾自己。
建站臺,有暴露的風險。
但也有可能迎來斑點狗,以及一干閑雜人等。
所以,要建造嗎?
安格爾沉默了片刻,內心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只是,他還需要再斟酌斟酌……
暫時拋開了這些煩惱,安格爾去見了拿坡里一面,得知在他攻略副本的時候,又有一批半成品從各大器胚工廠運送到了安晶鎮。
安格爾自然是跟著拿坡里去將這批半成品給附魔,然后讓拿坡里分發出去。
等做完這一切后,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
此時,本地的器胚工廠也有新一批的半成品送來,安格爾也只能繼續附魔。
雖然整體來說并不算太麻煩,但這種重復性的工作,還是讓安格爾有些無聊……
或許,他該想辦法研究一個“半成品自動附魔”的煉金機器?
就在安格爾忖度著時,拿坡里突然再次出現。
安格爾看到拿坡里,便下意識的問道:“新的半成品來了?”
這一次,拿坡里搖搖頭:“本地的半成品還沒累積到一定量,外廠的半成品還在運送中,所以暫時目前沒有半成品了。”
安格爾有些疑惑的看向拿坡里:“那你過來是……”
拿坡里警覺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認無人之后,才壓低聲音道:“德大人剛剛已經回了工廠,大人說想要和先生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