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線索。”安格爾點頭承認。
但祖尼加見狀后，表情卻滿是懷疑：“你確定？”
他對流量蝙蝠的能力上限，可是很清楚的。以“流量洞察”的效果來說，是根本不可能找出線索的。
安格爾輕笑一聲：“我的流量蝙蝠有一些特殊，它有一個獨特的附錄。”
“附錄？”祖尼加眼里閃過恍惚，他自然是知道《附錄》的。
《附錄》和《序章》其實都屬于魔法書的綱領，不過《序章》作用于全書，《附錄》則作用于單獨的某一頁。
從效果的多樣化來說，《附錄》其實比《序章》更加的“專”。
“你的附錄是……”祖尼加下意識的問道，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算了，當我沒問，你千萬別告訴我。”
附錄、序章……這一類都屬于隱私。
尤其是對于魔法師而言，打聽別人的《附錄》，脾氣稍微火爆一點的估計會立刻翻臉。
縱然安格爾作為“外來者”，因為接觸的時間短，可能暫時在乎這點隱私，但一旦他回過味來，那他們之間就很容易存在裂痕了。
祖尼加此前可是好不容易用“心靈憩所”構建起和平的友誼，可不想因此而翻了船。
再說了，如果他問了安格爾，安格爾回答了；那安格爾若是反問他呢，他難道要把自己底牌說出來嘛？
所以，祖尼加及時止損。
“雖然不知道你給流量蝙蝠上了什么《附錄》，但能夠探察線索，肯定不是普通的附錄。”祖尼加嘆氣：“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奢侈的把附錄用在低級魔物上……”
像是《附錄》、《注腳》、《篇章頁》……這種針對單獨某一頁的綱領，一般來說，魔法師都會把它們用在中高級的魔物身上。
就連祖尼加自己，都是把《附錄》用在高級魔物身上的。
畢竟，用了就沒辦法拆了。
安格爾倒是無所謂：“我得到《附錄》的時候，魔法書里也沒幾頁，就隨手用了。”
至于無法拆卸的問題，在安格爾這邊也不是事。
他有“金剪刀”，不僅可以拆卸“未激活的正文”，還能拆卸其他所有類型的書頁。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序章、引言、附錄、后記、注腳……等等。
也正因為沒有后顧之憂，他才敢講《附錄.病毒化》用在流量蝙蝠上。
目前來看，流量蝙蝠加上病毒化的效果還不錯。
起碼，這次“騎士失蹤案”如果沒有病毒化的加成，他估計是很難找到線索的……
“也是，力量只有掌握在手上，才是好的力量。而且，《附錄》這種特殊書頁，價值極高，如果你不用，讓別人知道了，估計也會來搶奪。”所以綜合來看，祖尼加也覺得安格爾該用。
“不說這些了，既然你說你查出線索來了，不知道線索是什么？”祖尼加好奇附錄的效果，但更好奇線索是什么。
他也在這座別墅里待了小半天了，發現的“疑似線索”也挺多的，但就和之前他提到的陰影、光斑、手勢等等差不多，屬于他自己“推理”出來的線索，但他的“推理”是否準確，線索是否有用，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今安格爾既然已經明確得到了線索，祖尼加也很好奇，想要應證一下與自己的猜想是否一致？
安格爾也沒隱瞞，直接指向了泳裝畫布。
“線索真藏在這張畫布？”祖尼加表情驚喜，“我之前的推測是不是沒錯？”
安格爾：“……線索的確是這張畫布，但與你之前推測沒有什么關系。”
聽到安格爾的反駁，祖尼加也不在意，反倒繼續興致盎然的猜測：“那讓我猜測，線索會不會是這個……”
祖尼加伸出手指，指向畫布里泳裝女子壓在沙灘椅上的渾圓半球。
因為沒有陽光的直射，那如蒲團的渾圓半球不僅白皙，而且看上去充滿了肉肉的彈性。
“我之前想差了一點，從這里的畫布與掛毯來看就知道，阿爾弗雷德肯定是個老色胚，他的關注點肯定是一些特殊的部位，就比如這里。”祖尼加：“如果他要藏線索，估計也是這里！”
安格爾：“一定是胸嗎？為什么就不能是屁股呢？”
祖尼加：“？？？”
單純從這幅畫布來看，臀部的表現力可比胸要有沖擊多了，更加的山島竦峙。
安格爾：“而且，就算注意力放在胸部，那阿爾弗雷德藏的線索到底是什么？你要怎么解讀呢？”
祖尼加沉默了。
其實從安格爾那平淡的語氣中，祖尼加就已經知道，自己估計又“推理”錯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服氣，低聲道：“你看，這像不像是個數字3……”
安格爾默默的看著祖尼加，眼神從平靜到奇怪、再到微妙，最后帶著幾分憐憫。
祖尼加還想辯解：“既然不是這個，那是不是……”
安格爾：“別猜了。”
“我這不是猜，我是推理。”祖尼加的臉感覺有些臊的慌，但還是想要據理力爭。
安格爾：“好，是推理。但這次的線索，應該用不著這么高端的技術。”
“啊？”
安格爾指著畫布里的女人：“這次的線索，就是她。不是她身上的陰影，不是她的手勢，也不是她的胸她的臀，而是她這個人。”
祖尼加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她叫佐伊，根據流量洞察的反饋，她是阿爾弗雷德的秘密情人，同時，與阿爾弗雷德的失蹤案也存在深度關聯。”安格爾頓了頓：“而她目前所在的地方，就是……”
安格爾轉過身，指向海報。
“銳藝劇院。”
一刻鐘后。
安格爾和祖尼加已經從地下街區出來，來到了地表。
準備坐上繞城列車，去銳藝劇院見見這位佐伊女士。
在前往列車站臺時，祖尼加還在低聲嘀咕：“線索居然這么簡單？甚至連一點推理的要素都沒有，為什么？”
安格爾平靜道：“畢竟是，現實是現實。推理里的機關算盡，是為了劇情服務的。死者在死之前，如果有那個時間留下如此復雜的線索，那也夠他自救，甚至夠他去醫院找醫生了……”
祖尼加長長嘆氣。
他此前得知阿爾弗雷德的別墅里，藏有連騎士團都沒有找到的線索時，他內心其實是雀躍的。
他不是一個典型的推理迷，但他看過的推理很多，陡然間，親自擔任“偵探”，他是很想要借此大放光芒的。
如果能用他強大的邏輯，敏銳的思緒，將證據整理成鏈條，擺在安格爾面前，引起他的驚呼感嘆……光是想象，祖尼加就感覺很爽。
但現實卻很無奈，沒有那么復雜的推理，線索直接擺在了面前。
也因為線索太過直白，顯得他之前的推理無比的荒唐。
“你說，既然這個線索如此的簡單，甚至白給，為何騎士團那邊沒有發現這個線索呢？”祖尼加問道。
他也正因為得知“騎士團都沒破解線索”，這才興沖沖的來充當偵探。
安格爾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你閱讀過大量的推理，你就會發現，當線索來自現場的無生命物體時，推理通常相對容易些，因為這些死物的狀態較為穩定，可供分析的因素相對明確。”
“但如果線索指向的是活物，包括動物、人類等等，那么推理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畢竟人是最具不確定性的變量，其行為、動機和心理狀態復雜多變，難以準確預測和把握。”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騎士團的人去找過佐伊女士，但佐伊女士否定自己與阿爾弗雷德的關系。騎士團又沒有其他證據，所以只能放棄這條線。”
祖尼加聽后，也陷入了一陣思索：“你說的也對，按照你的說法，佐伊女士是阿爾弗雷德的秘密情人。既然是‘秘密’情人，那肯定不為外人所知。”
如今，阿爾弗雷德已經失蹤，佐伊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和阿爾弗雷德沒有關系，那么外人很難從她口中得到真話。
當然，這里面也有一些待解決的問題，比如，阿爾弗雷德在自己的家里掛著佐伊女士的清涼畫布，這本身也是一個很奇怪的行為。
騎士團如果真的要追尋“阿爾弗雷德的失蹤案”，應該不會忽略這個異常才對。
就在祖尼加思緒萬千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從他胸前的口袋里傳出。
“主人，我已經查到佐伊女士的訊息了。”
安格爾的腳步瞬間停住，目光看向祖尼加的胸兜。
祖尼加從胸兜里取出一張卡片，卡片剛一接觸外界，便化為了萬千彩光，構成了一個虛幻的彩色人影。
從那曼妙的身姿和魅惑的眼神可以看出，這位正是印花娘，丹。
不久前，當祖尼加得知佐伊的存在后，他便讓印花娘分出了一道分身，去查詢佐伊的身份。
依照他的想法，哪怕印花娘可以分化萬千，想要查到佐伊身份，估計也要花一些時間。但現在才僅僅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印花娘就找到情報，這讓祖尼加都有些驚訝。
丹現出身影輪廓后，還沒等她展現魅惑姿態，便聽到祖尼加道：“別扭了，說正事。”
丹張張嘴，最后什么話也沒說，點點頭：“佐伊女士的身份，我剛才查到了。她在摩登之城還挺有名，尤其是在二十年前，幾乎是一代人的夢中情人……”
隨著丹的講述，他們也大概了解了佐伊女士的經歷。
佐伊女士如今四十來歲，目前是銳藝劇院的幕后大老板，但這些只是她經歷的一個小篇章。如果往前翻就會發現，佐伊女士經歷極其傳奇。
她出生在地下街區，小時候就父母雙亡，她沒有身份也沒有能力，每天都是茍活于世。后來稍微長開了，因為有幾分姿色，便去了紅巷賺錢。
紅巷待了三年，幸運的被一位大老板看中，帶她到地表培育成一名藝人。雖然她的出道話劇，也屬于成人話劇，很擦邊很露骨，但她在話劇舞臺上的精彩演繹，讓摩登之城的男人幾乎都為她瘋狂。
那時她才剛滿二十歲，便成為了一代人的夢中情人。
之后她的經歷更加豐富，成功過，也跌倒過。
曾伏低為臺前偶像，也曾作為幕后人員展露光芒。
曾牽連進殺人案中，也傳過與普拉達傳媒老會長的緋聞，后來還被好幾個財閥公司給通緝過。
沉沉浮浮二十年，如今她雖然已經不在舞臺上發散光芒，但她卻以先鋒藝術家的身份，不僅掌控了銳藝劇院，還有屬于自己的時裝品牌。
可以說，佐伊絕對是一個傳奇人物。
也因為她極其有名，所以丹查詢她資料的時候，幾乎不費力，很快就找到了。
“你確定你找的這些資料是真的？包括她在紅巷賺錢的事？”祖尼加看向丹，他在摩登之城待了十年，很清楚紅巷是什么地方。
丹點點頭：“是真的，這些內容都是她自己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出來的。”
有些人，功成名就后，不愿意再提過往丑事；但有些人，卻不介意揭開傷疤，說是看開也罷，說是營造人設也罷，總之，佐伊把自己的過去全都展露出來。
反倒讓很多人憐憫她，給了她更高的名望。
“這么說來，我倒是理解騎士團的人為何不在佐伊身上繼續查下去了……”祖尼加低聲喃喃。
佐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艷星”出道，她的那些清涼畫布，別說阿爾弗雷德有，估計很多男士家里都有。
所以，騎士團的人看到阿爾弗雷德臥室藏有“佐伊”的泳裝畫布，估計只以為阿爾弗雷德是“同道中人”，而不會覺得他與佐伊有什么關聯。
祖尼加：“佐伊有沒有傳出過，和阿爾弗雷德有關的緋聞？”
丹搖搖頭：“沒有，自從佐伊退出一線舞臺，開始進入設計行業后，她就沒有愛情的緋聞了。”
換言之，阿爾弗雷德和佐伊的關系，的確是一個隱秘。
估計就連騎士團的人都不知道，這才導致了騎士團沒有往佐伊線去深入探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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