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維視頻，梁起。
看著這個名字，張揚腦海中快速轉動，猜測著他打電話來的原因。
半分鐘后，他接通電話。
“梁總監？”
“在忙什么？”梁起像老朋友似的客套。
“在外面見個朋友。”張揚語氣輕松，“你這樣的大忙人抽空給我打電話，讓我很緊張啊，不會是來催歌的吧？”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那朋友一直問我，我就打電話問問。”
“歌剛開始寫，你知道的，這東西是需要時間的，不是趕一趕就可以趕出來的。”
“我懂，這不是聽說你最近又做了個新節目，怕你把這事給忘了嗎。”梁起的語氣很隨意，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原來是為了節目。張揚恍然，看來，他應該是還不知道葉婉的事。不過也是，他跟葉婉都還沒有正式簽約，而且現在僅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們消息再靈通也不可能知道。
“怎么會，怎么也不敢耽擱你這邊的事。”他沒有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梁起頓了頓，又提起前面的話題，“你跟奇跡視頻不是只簽了一個節目嗎？怎么又做新節目了？”
你果然是要打聽一下啊。張揚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檔節目是奇跡視頻要捧他們自己的人，我只是一個陪襯，他們一再請求而且還給出了很好的價錢，我就答應了，你知道的，我缺錢啊。”
“那個蘇青言？”
“對，就是她。”
“她跟的關系好像也挺好？”
“就是因為關系好我才不好拒絕啊。”
“你的創意？”
“我只是提了一點點意見，拿了錢嘛，也不好意思不干活。反正奇跡視頻的意思就是模枋張揚笑談的風格，反正他們怎么說我就怎么弄吧。”
“奧……現在這檔節目在網上可是議論紛紛的啊，你看上去好像很有信心啊。”
“對外肯定要表示有信心了，不過我提前跟他們打好預防針了，成績不好可別怪我。不過看他們好像信心十足的樣子，說什么有我的名號掛在那里成績肯定不會差之類的，我也不管……哎哎哎，梁總監，說到網上的議論我突然想起來，你們公司那個上官堂怎么回事啊？干嘛總針對我？他是不是有病啊？還有沒有救啊？”
“啊？”梁起微微有些錯愕。
“這個人怎么這么煩？上次在你們公司的時候也是他攔著我想給我難堪，幸好我知道你的為人，不然我還以為他是被你們這些上層授意來挑釁我的。你們公司怎么招收這種智商的人？”
“……”
“你拐彎抹角說這么多不會是來替他出頭的吧？喂喂喂，梁總監，昨天那事跟不是我挑起來的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昨天我肯定不會這么早下線的，我肯定要跟他對罵到天黑讓他身敗名裂。”
“……”
“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啊。當初有個叫會飛的貓的營銷號也是這樣挑釁我，最后我氣不過跟他撕了一場，現在他好像不見了。”
“……”
“喂？梁總監，你在聽嗎？”
“奧，在聽，在聽。呵呵……那個，上官堂……嗯……他的行為這么反常說到底還是被你刺激的，當初你給他戴了一頂武大郎的帽子他現在還摘不下來……”
“喂喂喂，梁總監，你這么說我就不樂意了，當初也是他先罵我的啊，而且你們公司那個錢經理又跟我玩陰的，那時候我對你們公司當然印象很差的，說話過了點也不能怪我啊……”
“……”梁起忽然覺得有點頭疼。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打電話給你是干嘛來著？
哦，我是想問下你關于那新節目的事啊，怎么變成你在聲討我了？
聽著張揚像是點著了的炸藥桶似的在電話里嘮叨，梁起忙道：“沒有沒有，你別誤會，我今天打電話純粹就是想問問那首歌的事。”
“不是來替上官堂出頭的？”
“當然不是，你記得把歌寫好。”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你放心，寫好了我就給你送過去。”
“行，那先這樣。”梁起掛了電話。
張揚撇撇嘴，把手機收了起來。
網上的動靜果然是把維維視頻驚動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兩天看到節目成績不錯后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不過他連葉婉都已經簽了，就已經做好了接受他們攻擊的準備。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吧，接不接得下到時候再說。不管怎么說他現在也算是半只腳踏進了電影圈，到時候如果先鋒傳媒的攻擊實在太猛烈，以他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潛力，想要找幾個幫手應該也不會在難。
回去的時候經過上次買黃金那家店，他想了想，又走了進去。
一位正在接待顧客的營業員看到他進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迎了過去，笑容滿面。
半個小時后，他提著一個環保袋從里面走出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這次沒有再花光全部家當，身上還是留了十萬塊以備不時之需。
快天黑的時候，他回到出租屋，蘇青言正在吃飯，邊吃飯邊拿著幾張打滿了字的紙張在看。
張揚盛了碗飯坐在她對面，問道：“背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緊張的時候會不會忘詞。”
“不用緊張，這是錄制，又不是直播。”
蘇青言瞥瞥他：“我記得你第一次錄制的時候也緊張吧？”
“……”張揚一臉無語，“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蘇青言扁扁嘴：“萬一我真的忘詞了怎么辦？”
“見機行事唄，還能怎么辦？不行就往我這邊推。”張揚倒是不怎么擔心，“反正是錄制的，關系不大。”
蘇青青晃了晃手上紙張：“為什么不讓我把這個帶到公司去看？”
“帶到公司豈不是誰都知道這是我寫的了？”張揚沒好氣道：“我現在要低調啊，后面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這是我們倆一塊做出來的。”
“為什么？”
“哪有這么多為什么？”張揚扒了一大口飯，還是解釋道：“這檔節目我不想出太大的風頭，不想再若人注意了。你知道的，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挖我了，要是再讓他們知道這檔節目也是全部出自我手，我怕上下班的路上都不安全啊。”
蘇青言白了他一眼，在沉默了一會后，她出聲問道：“這樣好嗎？”
雖然張揚沒說，但她也知道，他是想把這檔節目的功勞算在她的頭上。
“這有什么不好的？”張揚不在意道：“你現在還是實習階段，沒記錯的話，再過一個來月就要簽正式合同了吧？”
蘇青言輕輕點頭。
“那就是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你要最大化的讓他們看到你的價值，后面簽合同的時候才好談條件啊。你要讓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你的能力，你才能站得住腳啊。不然你怎么跟嚴華那些地頭蛇斗？”
蘇青言看著手上稿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又要說這些稿子你沒動手是不是？”張揚又盛了碗飯，自顧自的說道：“這又有什么關系？你去央視看看，看看那些名嘴是不是自己打稿子的？還不是下面有人準備好了的？就連新聞聯播的稿子都是人家準備好的啊。”
“咳……”吃著飯的蘇青言被嗆了一下，瞪著他說道：“那是新聞稿啊，當然是人家準備好的了。”
“我覺得沒區別呀。”張揚一臉不在乎，“什么事總有個過程嘛，這個節目是我想出來的，我當然知道要準備什么詞了。你又不知道這個節目是什么形式的，你幫不上忙也很正常啊。”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也不能這么說，其實我要說的重點是……”張揚把碗里的飯扒干凈，然后一臉認真地說道：“像我這樣的全能型人才是千年難遇的，你千萬不要拿我做標準啊。”
“……”蘇青言跟他對視三秒鐘，然后低下頭很專心的吃飯，不再看他。
“呵呵……”被對方無視，張揚只能尷尬地笑，“不過我還是相信你能力的，前面幾期我來拿主意，到后面你覺得時機成熟了，你可以自己嘗試著做一期兩期看看。”
“啊？”蘇青言有點慌，“我能行嗎？別把節目搞砸了。”
“試試嘍。”張揚喝了碗湯，“做出來以后大家再交流就是了，我又不是說撂挑子不干了。”
“奧。”聽到這話，蘇青言放下心來，雙目微微閃爍，似是有些期待。
吃了飯，洗了澡，兩人又坐在一起討論了一下明天舞臺上的細節，一直到十一點多。
夜深人靜，張揚哈欠連天。
穿著寬松休閑服的蘇青言卻好像沒有一點睡意，興致勃勃，時不時的問兩個問題。
看著她寬松衣服下的玲瓏身材，張揚突然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就不怕我做出點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
“什么喪心病狂的事？”蘇青言茫然的看著他。
張揚目光很放肆的在她身上掃視，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蘇青言面露恍然之色，手托著下巴靠在沙發扶手上，淡淡道：“哦，你做啊。”
“啊？”張揚一臉錯愕，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不做啊？那我走嘍。”不等張揚反應過來，蘇青言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砰！”
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張揚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自己沒調戲成她，反而……被調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