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齊總監的嘲笑，杜學商皺了下眉頭，淡淡道：“張揚策劃出來的節目，你說幼稚？”
齊總監滿臉不屑道：“張揚策劃的又怎么樣……”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止住，瞪著眼睛問道：“你說誰？張揚？做《蒙面歌王》那個張揚？”
杜學商很滿意他的反應，微微點頭。
齊總監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盯著杜學商問道：“你把張揚挖到你們頻道了？你不是逗我玩吧？上次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加入一套他都拒絕了，他腦袋是被驢踢了嗎居然加入你的頻道？”
“齊總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科教頻道已經差到無法入你眼的程度了？”杜學商冷冷的看著他。
雖說他們兩人都是各頻道的總監，聽上去好像沒什么區別，但實際上不管是論身份地位還是工資待遇，他跟對方都差著好大一截。在對方面前，不管是哪個頻道都會顯得沒底氣。這也沒辦法，一套的資源和成績都亮晶晶的那擺著呢，對方確實是有耀武揚威的資本。
但是，泥菩薩還有三分火呢，這種看輕人的話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任誰也聽不下去。
“行了行了。”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臺領導開口了，有些意外的看著齊總監，“你聯系過張揚？”
“對，上次他那節目不是被新聞報報了嗎？我看著他好像有點能力，就想問問他有沒有興趣過來，結果人家架子大著呢，直接就拒絕了。”齊總監看了看杜學商，說道：“老杜，你別生氣，一套跟科教頻道的差距畢竟是擺在那里的，我就是有點想不通。”
話說到這份上，而且領導也在，杜學商也不好再拉下個臉，沒好氣道：“張揚沒加入科教頻道，我是準備以合作的方式跟他做一檔節目。”
“他這哪是合作的態度？”臺領導冷哼一聲，“知道的是合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央視求著他呢。”
“領導，這到底什么情況？”齊總監大感好奇。
臺領導倒也沒瞞著，簡單的把張揚的要求說了一下。
齊總監聽完，嘴巴很直接的張成了“o”形。
“這開玩笑呢吧？版權也就算了，畢竟這是他想出來的，但這利益分配的比例怎么回事？不用我們臺里的主持人又是怎么回事？還不讓我們臺里插手？他還真敢說出口啊。他把我們央視當什么了？踏腳石嗎？這邊想上我們的平臺漲人氣，那邊又想把利益占足，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杜學商沒有理他，朝對面說道：“領導，說實話，這條件聽著雖然有點過分，但并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他確實有做好一檔節目的能力，他現在愿意跟我們合作，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不夸張的話，他現在這些條件如果拿到外面去，那些衛視恐怕是會搶著跟他合作的。”
有《蒙面歌王》的成績擺在前面，他這話倒確實是不夸張。
“嚯！”齊總監冷笑連連，“照你這么說，他跟我們合作還是給我們臉了？還是我們高攀他了？”
杜學商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怒火燃燒。
“老杜，你別這么看著我，我這可不是針對你。”齊總監說道：“張揚有能力我不懷疑，如果你們合作的條件能對換一下，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但他提出來的這些要求確實是過分了。你也別拿我們跟其它衛視比，這根本沒有可比性。其它衛視會搶著跟他合作，我們肯定不會。不為別的，就因為我們是央視，我們的份量擺在這里！”
臺領導也贊同的點點頭：“沒錯，你如果真能說服他把雙方條件對換一下，那倒是可以試試。”
杜學商無力的搖頭：“領導，我試過了，這沒可能的。”
“那就算了唄。”齊總監不客氣的把張揚的策劃書拿過來翻了兩頁，“說實話，這種猜詞的節目真挺幼稚的。這完全是小學生玩的游戲啊，這能有什么深度？且不說能不能讓觀眾學到東西能不能激發起他們學習的，就連觀眾有沒有興趣看都是個問題。關鍵這節目又沒什么技術含量，你們自己鼓搗鼓搗也可以作出來啊，何必要跟他合作？老杜，我知道你們頻道最兩年的成績都不好看日子不好過，但你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啊。”
杜學商陰沉著臉，想要爆發卻又忍住了。
就如對方所說，科教頻道這兩年的成績很不好看，讓得他在領導和同事面前都抬不起頭，甚至連跟其它頻道的同事們爭一些屬于自己部門的利益都沒有底氣。
這也是他找上張揚的原因，他想借張揚的能力把科教頻道的成績拉一拉。雖然他也不是很有信心，但至少可以一試。
“行了行了行了。”臺領導顯然也不想這兩人鬧得太難堪，看著杜學商道：“張揚的條件臺里是不可能答應的，你們這節目就算了，配合“全民學習”的計劃就讓一套去做吧，這檔講師節目還是挺不錯的。請各大高校的老師來演講，觀眾應該會很感興趣，畢竟這種機會不多。”
杜學商急了：“領導，我堅持。”
“你堅持也沒用，這不可能。”臺領導不給機會，“老齊說得沒錯，這節目看著確實是挺幼稚的，我們要是以這樣的條件跟他合作，到時候成績不好，丟的可是我們的臉，這臉我可丟不起。”
杜學商心里大急，在聽到后半句話后，他心頭一橫，說道：“他保證有1.0的平均收視率！”
“多少？”齊總監吃驚的望過來，驚呼道：“這么一個猜詞的節目，你說有1.0的平均收視率？”
就連臺領導都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1.0的平均收視率，已經可以說是一檔很受歡迎的節目了。就連一套也不敢保證他們所有節目都能達到這個成績。
“對！”杜學商狠著心回道，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拼老命了，不然這節目就真的沒戲了。科教頻道要是再這么萎靡下去，他也沒臉再繼續呆下去了。
“領導，如果這檔節目達不到1.0的平均收視率，我辭職！”
“我要你辭職干什么？”臺領導斥道：“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如果張揚真能保證1.0的收視率，這節目倒也不是沒得商量。”
“領導，你不會真信吧？”齊總監笑道。
杜學商突然問道：“齊總監，你覺得你這檔節目能有多少的收視率？你敢保證1.0的成績嗎？”
“我……我保證什么。”齊總監失笑出聲，“我這節目又不是跟別人合作的。”
他倒是聰明，沒有口出狂言。也不敢保證這檔講師類節目會受到觀眾的歡迎。
“那你就是不敢保證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自己的節目也沒有多大的信心。你在這里百搬阻撓，就是怕我們頻道的成績會超過你們頻道？怕到時候你臉上會不好看？”杜學商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老杜，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齊總監皺著眉頭說道：“你們的成績超過我們的成績？你這口氣也太大了吧？你哪來的底氣說這樣的話？”
杜學商冷笑一聲，說道：“不是我說大話，而是我相信這檔節目的質量，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一套，只要領導答應讓我跟張揚合作，我這檔節目肯定是把你們一套斃得滿地找牙！”
他居然還用上了士兵里連長的臺詞。
齊總監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然后很不屑的笑道：“老杜，你這激將法對我沒用，答不答應又不是我決定的，反正你這節目我是看不上的，你別指望我替你說話。還有，這種大話以后還是少說，傳出去很丟人的。”
見他不上當，杜學商也有點泄氣，也沒有再說大話。
要說這檔節目能跟一套抗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畢竟兩個頻道的流量擺在那呢。
“領導，到了這個程度你要是還不答應可就說不過去了。”他焦急的看著臺領導，“1.0的平均收視率，這可不低啊！”
臺領導看著策劃書沉吟不語。
齊總監呵呵笑道：“張揚有沒有說如果沒達到1.0怎么辦？”
杜學商沒理他。
齊總監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1.0的成績，聽著他好像也沒什么底氣啊。他的《蒙面歌王》當初賣給京城衛視的時候可是保證3.0啊。”
杜學商怒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科教頻道跟京城衛視能相提并論嗎？歌唱類節目跟文化類節目能一起比較嗎？”
“1.5！”臺領導突然說出一個數字。
“啊？”杜學商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1.5的平均收視率，如果他敢保證，敢簽到合同里，我就答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齊總監那句話的影響，臺領導把成績要求提高了半個百分點，“如果他能做到，就按他的條件來分配，如果做不到，他一分錢也別想！”
杜學商為難道：“領導，這個成績是不是有點……”
齊總監在邊上呵呵笑道：“老杜，你剛才還說要把我們一套斃得滿地找牙呢，這個成績就沒信心了？”
杜學商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咬咬牙，說道：“領導，這事我沒辦法決定，我得先去問問張揚的意思。”
“行。”臺領導當然沒意見。
杜學商也不再說什么，匆匆忙忙的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