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催著大白小跑,到了昨日留下樹筒的地方,還不到十點半鐘,花了半個小時,溫煦在空間里把二十窩的蜂子給育了出來,然后又一一沿著通往第一批放樹筒的地方走,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地方的時候,二十蜂的蜂子差不多正好掛完。
沒有師真,或者說沒有外人的情況之下,溫煦的事情總是辦的挺快的,一個小時多點兒的時間,就把和師真在一起要干兩三個小時的事情給忙完了。
事情辦完了是好事,但是剩下來大把的時間沒有地方用也是挺讓人頭疼的,因為如果現在就轉道回去的話,溫煦相信以師真的精明,一準兒認為自己是偷了懶,說不準還得拉上自己來復查一次,溫煦可不想給自己招什么麻煩,再跑上一次,所以決定在林子里呆上一陣,哪怕是睡個覺也要把時間給耗過去。
不過睡覺這個事兒今天可不成,因為今天溫煦那是睡的足足的,連早例行的跑步時間都拿來睡覺了,現在再想睡哪里還能睡的著?
于是無聊的溫煦開始騎著大白,帶著棟梁這么在林子里瞎轉,順帶著想找一找附近還有沒有什么珍奇異獸,像是昨兒不就是看到一只極為少見的狼獾了嗎?
溫煦在山中長大,知道想看到野獸,最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沿著水源,不論是吃草的還是吃肉的,包括人類,飯可以很常時間不吃,但是這水可不能不喝,尤其像是現在的天氣,林子里的野獸更是離不開水源,于是溫煦這邊就催著大白,帶著棟梁,沿著一條小溪流往上游走。
“野豬,又是野豬!”
溫煦望著不遠處向著自己這邊張望的一群野豬家庭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自從沿著小溪上來,溫煦看到最多的就是野豬了,半個多小時的路,溫煦這邊已經看到了四撥野豬,而且還都是家庭成員很龐大的那種,像是眼前的這一窩大大小小的估計有十來頭,其中大的有四只,小的嘛大約十來只,一個個都養的肥頭大耳的,可見它們在林子里的生活那肯定是相當愜意的。
除了野豬之外,看到第二多的就是野雞,全都是老林子里常見的野雞,長的也不是很漂亮,灰不溜丟的很不起眼,偏偏現在也是保護動物,逮著吃就犯法。剩下的就是五花八門的,像是野兔啦,小鹿、猴子之類的,現在林子里的物種那真可以說是異常豐富的,比溫煦搗鼓之前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一般人看到說不準還驚奇一下小動物,但是對于溫煦這樣住在山村的人來說沒什么出格的,都平常貨色。
沿著小溪又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溫煦覺得該往回走了,回去的時候花上一個小時,路上再晃悠這么一下,就可以在下雨之前趕回到家里去了。
正當溫煦要轉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前面傳來了隱約的人聲,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一下果然是有人說話。
聽到有人說話,溫煦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棟梁的表情,發現它一點兒也沒有戒備的樣子,那這說話的人一準兒是村里的,棟梁該見過。想到了這里,溫煦抬腳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反正也是無事,去找點兒樂子打個招呼也好啊。
走了兩三分鐘,溫煦的面前豁然開朗,小溪在溫煦的面前變成了一個小湖,說是小湖可能有點兒不恰當,因為這里的水很淺,也很清亮,很容易就看到水底不住的游動的魚兒,至于立在水中捕魚的鳥兒之多那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這地方的面積還很大,看樣子差不多有四五個半標準足球場這么大,時不時的就有一塊地露出了水面,面積稍大的地方站滿了鳥,甚至隨處可以看到一些鳥在樹上筑的巢,有的巢奇大無比,這鳥的體格不用說也是夠可以的。
這是一片天然的小沼澤!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鳥類家園,有點兒小落馬湖的意思!
而溫煦聽到的人聲就是從小沼澤的旁邊傳來的,離著溫煦大約二十米的地方,有七八個人,身后不遠還有兩三頂帳篷,沼澤邊上架著七八個長槍短炮,對準了棲息在這里的鳥類。
“溫老板?”其中一個人看到了溫煦居然冒出了頭,愣了一下伸手和溫煦打了一聲招呼。
“你們好?原來你們鳥的照片在這里拍的啊”溫煦催著大白走到了這些人的跟前,離著人家還有兩三米遠的地方從牛背上下來,笑著和他們打起了招呼。
這些人就是住在民宿那邊的那一群攝影師,七八個人中有兩個是生面孔,其他五六個人溫煦上次都見過,和自己說話的這位上次還和余耀兩個聊的很熱乎呢。
“我們前兩天剛發現在這個地方,我們一是來拍鳥的,二是準備來拍水獺的”這位笑著和溫煦說道。
“這里有水獺?”溫煦好奇的問道。
這位回道:“有啊,剛來的那天晚上咱們正好遇到,當時就在那個位置,天還沒有黑,小家伙一點兒也不怕生,睜著眼睛直溜溜的望向了我們”。
聽說有水獺,溫煦向沼澤張望了一眼。
“你這么看哪里能看的到,現在這個時間水獺都在洞里休息呢,這么熱的天氣要到晚上才出來活動捕食!”
“你那你們現在就擺開了架式拍什么?”
“拍鳥啊,不拍這些東西西咱們哪里來的錢,雜志社的約稿完不成,我們吃什么啊!”人群中有一位一邊調整著自己手上的機器一邊笑著和溫煦說道。
這時又一個人接口道:“再說了,你們溫家村的東西也太貴了,不多拍一點兒,連房子都住不起了!”
溫煦聽了笑了笑,回答說道:“村里準備蓋便宜一點兒的旅店了,不過離著遠了一點兒,好在價格比民宿這邊低了不少,等著過上一兩個月,就該差不多了”。
“那我們是趕不上了,一兩個月我們十有就要換地方了”原來和溫煦搭話的這位說道。
“那就下次再來唄”
反正溫煦又不花錢,于是順口就給這些人來了這么一句。
“來了!”
正當幾人說著話的時候,有一人驚喜的說道。聽到他這一說,原來有些懶散的所有的人都繃緊了神經,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關空。
溫煦不知道他們在看什么,但是決不會認為他們在看水獺,因為溫煦還沒有傻到認為水獺會在天空中飛。
把手搭在了眼睛,溫煦望著天空,沒有幾個呼吸看到了幾只雪白的鶴影從天空中緩緩的落下來,在腦袋上一抹大紅是這那么的耀眼,丹頂鶴!幾乎是在看到這抹大紅的瞬間,溫煦在心中叫出了這些鶴的名字。
對于國人來說,丹頂鶴不僅僅意味著一種珍禽,它還是個吉祥的鳥,是仙鶴,是神仙的座騎,它們和中國古代的神話故事有著某一種特殊的聯系,所有的這些傳說賦予了丹頂鶴和別的鳥完全不一樣的氣質,它神秘、優雅而且高貴異常,除了沒人見過的鳳凰,它是離著人類最近的‘神鳥’。
在溫煦的注視之下,這些丹頂鶴緩緩從空中滑落了下來,優雅的邁著自己的大長腿,捕捉著沼澤里的小魚,纖細的黑色長腿,配著黑色的翅羽,再加上優雅的步伐,的確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優美感,就算是站在旁邊看,你也會被它的美麗高雅所打動的。
就在溫煦欣賞著丹頂鶴優雅身姿的時候,陡然起了變化,就在幾只鶴邁步到了一株枝繁葉茂樹下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直接撲上了一只鶴的背!
瞬間讓溫煦知道了什么叫做風聲鶴唳,剩余的幾只鶴已經見不到剛才的優雅紛紛邁著大長腿,一邊狂奔一邊猛烈的扇動著翅膀,想讓自己飛起來。
丹頂鶴這邊的動靜同樣驚著了附近的鳥類,整個沼澤一下子就失去了原來的平靜,不住的鳥鳴聲響了起來,無數的鳥兒沖向了天空。無數種鳥啼鶴鳴瞬間充斥著人的耳膜,忽然間就像是有一團白煙從湖面直沖云宵,整個景像非常的壯觀。
溫煦這時也看明白了那只撲向仙鶴的東西,一只土熊,也就是狼獾。這東西今天向溫煦展示了一下它標準的捕獵方法,也告訴溫煦,為什么它還會有一個外號叫做‘飛熊’。善于埋伏的它們可以從天而降撲向任何一個經過它陷進的獵物。
“土熊這玩意兒的數量,怎么突然間一下子就這么豐富了?”溫煦不禁的嘀咕說道。
“你們這里管狼獾叫土熊?”有人對著溫煦問道。
“嗯啊,我現在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昨天我就看到一只,今天怎么又看到一只,聽老輩人說這玩意十來年看不到影子了”溫煦說道。
拍照的人中有一位說道:“怎么可能,我們呆在這兒多久了?”
最后一句顯然不是沖著溫煦,而是沖著同伴的。
“兩周半吧!”
“兩周半的時候,我們至少看到過五次狼獾,到是你們說的常見的狗獾和豬獾一次都沒有見到”。
聽到他這么說,溫煦回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從上次捉了一只之后,溫煦也沒有見過什么狗獾和或者豬獾了。大黑豹子是自己放的,溫煦清楚,但是這狼獾是從哪里來的,溫煦實在是摸不著頭緒,而且一下子這玩意兒就像是尋常了一樣,連著兩天都遇到,也真是奇了怪了。
溫煦不知道的是這東西原本在臨江是滅絕了的,剩下的些極少數量是棲息在臨省的老林子里的,人家數量不多,不過日子過的很是清苦。
之所以以前沒有過來,那是因為臨江林子里的生活不僅僅是清苦而是苦逼,現在臨江的林子生活好了,食物也豐富了,最重要的是老林子給了這些野生動物天然的保護,這些密林已經把一部分人類阻擋在外,使得動物們的生活更加安全了一些。
狼獾于是拖家帶口的就搬了家,到了這兒劃領地打江山,像是跑到這兒圈地的都是些二流子狼獾,最兇狠的狼獾領地依舊在落馬湖附近,那里不光有最兇狠的狼獾,也有最兇猛的豹子和豺狼,當然了,還有臨海人放的野化華南虎,更少不了現在叢林之王,溫煦培養出來的大黑豹子,也就是賈老爺子現在給取名的霸王猇。
現在老林子遠比溫煦想的要熱鬧,狠角色可是真的不少,只是溫煦不知道!這讓他對于一些事情的判斷出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