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爺子執著茶壺,站在院中看了跟在師尚真身后打轉的小橘貓差不多有七八分鐘,對著溫煦問道:“你這撿來的小貓是不是撿錯了,該是條狗才對吧”。
溫煦頭也不抬,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棋盤:“您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估計也不是最后一個,它就是喜歡跟著師尚真那有什么辦法?”
現在每天只要師尚真出去,而且不開車的時候,小橘貓就會屁顛顛的跟在師尚真的旁邊,就像是一條狗一樣,跟師尚真上班的時候,它同樣趴在師尚真的旁邊,或是睡覺或是抬頭用一雙貓眼望著辦公室里往來的人。
僅僅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不光是整個村里,連民宿那邊的住戶都知道了這只粘人的小橘貓,這小東西一下子成了明星,也成了師尚真的標配,就算是剛來沒有見過師主任的游客,也被人告之,身邊跟著一只小橘貓的就是這兒的村長。
“稀奇,稀奇!”
遲老爺子連說了兩聲,不過當他一轉臉的時候,發現溫煦拿起了車吃掉了自己的馬,立刻就說道:“你怎么連走兩步!”
“這話從何說起啊?”溫煦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望著遲老爺子。
遲老爺子搶過了溫煦手中自己的馬,擺到了棋盤上:“我還沒到了老眼昏花的時候!你那點兒小動作也想逃過我的手心?”
一邊說著老爺子一邊望著棋盤上的其它棋子,看看溫煦有沒有再動什么手腳。
“算了,就讓你賴一把!”溫煦見自己的詭計被識破,自己找了個臺階自己下。
遲老爺子根本不帶理溫煦的,仔細的想著自己這馬該怎么跳。
兩人正下的專注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了一陣貓嘶狗吠聲,溫煦轉頭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敗類回來了,現在正和小橘貓玩耍呢。
估計敗類認為是玩耍,但是小橘貓死也不會的,它要是能說話一準兒說敗類這是在霸凌自己。只見敗類這時趴在了地上張開了大嘴,把小橘貓的腦袋含在了口中,用后糟的磨牙不住的虛咬著小橘貓。
小橘貓被敗類當成了玩具,而且還是練牙口的那種玩具,你說小橘貓能不叫么?
頓時喵喵的慘叫聲,響轍了院子!
師尚真聽到了小橘貓的叫聲,立馬從后里出來了,看到敗類又在欺負小橘貓,不由的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敗類一看師尚真過來了,而且還拿眼睛瞪著自己,立馬覺得大事不好了,放下了小橘貓就往后逃,離著師尚真六七米遠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后還用兩只小眼巴巴的望著師尚真,裝起了無辜。
“下次再欺負小貓,別怪我揍你!”師尚真對著敗類抬了腳,虛踢了一下。
現在師尚真很喜歡小橘貓,因為它給自己帶來了特別的體驗,誰家養的貓會一直像狗一樣跟著人?現在別說是村里的大人嘖嘖稱奇,就連孩子們也都對于師尚真擁有這樣一只貓羨幕不己,這讓師尚真很得意,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小橘貓就相當于溫煦的棟梁,對自己最為忠誠的獨享寵物。
師尚真正在教育著敗類呢,又一只小影子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同樣是一只小貓,個頭比小橘貓稍大一些,只不過這一只的顏色灰色帶著黑點兒,隨著越長越大,灰色也向著黃灰色發展。
“喲,這才是稀客啊,教了這么多天,今天終于知道自己回來了!”溫煦轉頭看到了叼著一條小魚回家的小貍貓,笑著說道。
也不管小貍貓能不能聽的懂,溫煦取笑了一下它。
這只就是師尚真從溫煦這里搶走的小貓,就算是師尚真住進溫煦的小院,這個小東西也習慣了回師尚真的宿舍,今天還是第一次沒有被師尚真揪著頸皮拎到溫煦家的小院來,而是自己過來的。
師尚真現在是常住溫煦家了,宿舍只是偶爾回,開始一兩次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這時間長了,村民們也知道,師主任可能要上位成為自己的弟妹、嬸子或者叔奶奶,說道幾次也就沒了興趣。于是師尚真除了保留著小宿舍之外,大多數的東西都已經搬到了溫煦家,儼然就是一副女主人了。
小貍貓這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對于它來說家似乎就是個睡覺的地方,這家伙特別的獨立,獨立到了都不在家里吃飯的地步,它如果要是餓了的話,直接去塘子里抓條魚,逮個鱔什么的就這么生吞活吃起來,根本不用人喂!
就像是現在,進了院之后,這貨就找了一個樹下干凈并且涼快的石板趴了一下,當它松開嘴的時候,一掌半長的魚居然還在石板上跳了兩下,這貨立馬不管不顧的歪著腦袋開始脊背上的肉開始吃了起來。
虧得魚不會叫,如果要是會叫的話不知道怎么鬼嚎呢!也虧得溫煦這邊沒什么圣母婊來,要不得立馬得把這小貍貓打成反動派!
小貍貓一個人歪著腦袋吃著魚,敗類這貨看到了,眼巴巴的望著小貍貓就是不敢上前。就在昨天,敗類這貨以霸凌小橘貓的姿態想蹂躪小貍貓,誰知道還沒有等它把小貍貓的腦袋含到了嘴里,兩上腮幫上就挨了小貍貓兩爪子,瞬間由氣勢洶洶成了抱頭鼠躥。
雖說不知道以后如何,但是至少在沒有忘記小貍貓的兩爪子之前,敗類是不敢湊到小貍貓跟前的,它的兇悍已經讓外強中干的敗類嘗到了苦頭。
要說也怪了,敗類不敢靠近小貍貓,但是大花和二花靠近卻一點兒問題也沒有,不光能靠近小貍貓,而且小貍貓還會把自己的食物分享給熊姐妹。
就像是現在,大花和二花把鼻子嗅到了魚身上的時候,小貍貓就舔著嘴吧退了一步,任由大花和二花一人咬頭一人咬尾,扯成了兩段之后填進了肚子里。
遲老爺子說道:“你們家這都快成動物園了!”
“差不離!”溫煦笑著說道。
遲老爺子又瞧了瞧,說道:“雖說比我們家的多,但是省心,我們家那幾只鶴現在是越來越煩人了”。
“怎么了?”溫煦問道。
“啄人!”遲老爺子說道:“前段時間我外孫女來了一趟,然后腿都被啄青了!”
溫煦都不用想,肯定知道那個毛丫頭逗小鶴了,因為那幾只鶴啄人沒有一個不是想逮小鶴玩的。
說實話,溫煦是個外人不好說這話,老爺子的孫女嬌慣的太厲害了,要不為什么村里這么多人包括游客和鶴離著一兩米拍照都沒有關系,就遲老爺的寶貝孫女和一些不顧規則的傻蛋被啄?
有的時候不能把錯全加到動物身上,你非要爬幾米高的墻進老虎園子被老虎咬死,你還有臉怪動物園安保不到位?怎么樣到位的安保才能制止的住你那被門板夾過的腦袋?
“下棋,下棋!”溫煦伸手指了一下棋盤,示意老爺子咱們把注意力放到棋盤上。
老爺這邊一邊下著棋一邊還嘀咕著自己的外孫女,所謂的隔代親,雖說遲老爺家子的外孫女長的不光難看,脾性還不好,但是遲老爺子老兩口看著自家的孩子就是美不滋滋的,不知道覺得多好看呢。
溫煦和老頭的棋一直下到了中午,溫煦在起身做飯,老爺子這才執壺吸溜著水回自家去了。
進了屋準備做飯,溫煦就對著師尚真說道:“老爺子的外孫女什么時候又過來了?”
“我也是聽說,就咱們去明珠過來了兩天,看樣子老爺子想著讓他的外孫女像牛牛、可可這樣,到了這里變得健壯活潑,可是沒有想到所有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就連大磊他們一見也躲的遠遠的!”
師尚真作為村主任,對于溫家村的風吹草動都有了解,就像是在溫家村裝了監視器呢,該知道的她一個不跑。
溫煦想了一下苦笑著輕搖了一下頭:“喜歡她才怪呢!”
就算是孩子在一起玩,也沒有會喜歡一個以自己為中心時時刻刻都盛氣凌人想搶在人前面的孩子。而恰恰遲老爺子家的外孫女就是這樣的孩子。牛牛和可可能融入進來,那是因為牛牛雖說以前孤僻,但是這孩子心眼不壞,不會欺壓別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算是個安靜的小美男子。
而遲老爺子家的外孫女不是,是被父母寵壞了,要什么就給什么,養成了嬌縱的性子。說的直白一點兒就是遲老爺子家的外孫女沒家教!別人自然不喜歡和她一起玩,誰家的孩子也不是受虐狂啊。
“對了,牛牛和可可這倆孩子呢,好像有些日子沒有來咱們這里玩了”
一說起兩個小娃子,溫煦才想起來,這兩個小鬼頭有些日子沒來吃飯了。
“可能回去了吧,我也不太知道!”師尚真說道。
說完師尚真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過兩天我要去市里學習,差不多要四五天的時間!”
“怎么又學習?”溫煦詫異的問道,在溫煦記憶中,這一兩個月她已經學了四五次習了,這頻率有點兒太快了一點兒。
師尚真說道:“我也奇怪,按理說這一次哪里輪的到我們小小的村主任,不過聽說市里點名讓幾個村主任參加,其中就有我一個,有人傳言說是市里要提撥!別人我不知道,我這邊是不可能提撥的,就算是提撥了我也不能走哇!”
“那就不去好了,反正也沒有那重要!不想升官發財,你也自由散漫一點兒嘛,人干什么整天都這么老繃著,怎么舒服怎么來!你要學會享受生活啊”溫煦說道。
師尚真笑道:“我可沒有你的本事!而且指名要去,拿人家的工資就得受人家的管!”
兩人一起邊做飯邊聊天,做好了之后直接過廚房的操作臺上,并肩而坐,品嘗著倆人一起玩成的食物。有的時候,溫煦還會把昨天在網上或者是群里看來的小笑話講給師尚真聽,當然了,很多笑話都是帶點兒小彩色,不過現在兩人已經都非常熟悉了,這點兒小笑話增加了一些情侶間的小情趣。
接下來的幾天,小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著,溫煦和師尚真就像是夫妻一樣美美的過著,直到師尚真開車去開會。
溫煦目送著師尚真離開了村子,看到陸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走啦,別看了!”溫煦一伸手,把地上伸著腦袋望著師回真離開方向的小橘貓抄在了懷里,準備轉身往回走。
溫煦沒有發現,停在路邊的一輛車里,后座上這時冒起了一個老人。
“走了沒有?”老人對著車子前面的中年人說道。
“走了,首長!”
老人立馬說道:“不是叫你別叫首長了嘛,直接叫我施爺爺,或者施六爺,施耐閹的施!”
“是,首長!不,施六爺!”司機一轉頭,看到老爺子皺著眉,立馬改口說道。
“記住了嘍!你要是記不住,小心我揍你!”老爺子說完伸頭往外看了一下:“那個就是叫溫煦的小子?”
“對的,就是他!”坐在司機旁邊的一個同樣三十來歲的人點頭說道。
“把車子開過去,我去會會他!”老爺子伸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伸手點了點前面沿著馬路往村里走的溫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