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和師真說一說,師真也非常同意溫煦的觀點,于是她說道:“如果溫家村成為產地的話,而且質量一如這次那么好的話必須走高端,走量就太沒有意思了,國內企業老把好東西賣出低價來,這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多行業國內企業已經試圖在改了,咱們總不能還抱著上個世紀的觀點,只要是咱們中國產的就是次品貨!”
嚴冬望著師真和溫煦夫妻兩人,長嘆了一口氣:“你們倆太難搞了!”
“可是客戶群接受需要一段時間啊”嚴冬心中也明白,哪個商人不想把自己的東西賣出天價來,不過溫家出產的松露誰知道啊?
師真想了一下,然后說道:“你們先發動人手找一找看看,我想一下有沒有什么好辦法,比如說上個國外什么交易會、展銷會什么的,咱們這邊也不能說空等天上掉餡餅,還是要勇敢的走出去!”
“還是先找找看吧,沒有量一切都是空口白話!”溫煦說道。
“嗯!”嚴冬點了點頭:“等會兒我帶上敗類再去找一找,別的地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那地方一準兒不少,要不敗類也不會隨意跑上兩圈就把這顆松露內挖了出來”。
“但愿如此吧”溫煦聳了聳肩膀說道。
嚴冬剛要走出屋子,突然一下站住了,拍了腦門子發出了啪的一聲,大叫道:“壞了!”
這上動作直接把溫煦和師真給嚇了一跳,溫煦張口說道:“怎么一驚一乍的,好好說話不好么,非要來這個!”
“我想起一件事情來,母豬喜歡吃松露不是不?如果你的山上松露長的多,那企不是都入了母豬的口?哎呀,你說是是不是糟糕了?”嚴冬說道。
溫煦反問道:“那怎么辦?我的豬就不散養了,改在每年松露成熟的季節去采松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年下來生豬能賣多少錢,松露又能賣多少錢?兩下一比哪個合算,是靠天吃飯還是細水長流?更何況我這還算不得細水,整個就是一條小河”
都不用仔細算,就算是松露在市場上賣到了五百美元一公斤,那也不過是三千來塊,自己一頭豬是多少錢了,放在山上那么多的豬那一個個都是行走的票子,和空間配合起來,每天放個十來頭補充下損失的,如何就會差的過松露去?何必每年去賭松露的產量,而且還要費勁的去找,溫煦的腦子又沒有壞掉,干啥舍簡就繁?
嚴冬聽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這么一盤也明白溫煦說的是實話,不由有點兒可惜的說道:“唉,你為什么要在這山上放養豬,要是一邊產松露一邊還有地方散養豬多好啊!”
“我也想,可是你看看現在溫家村除了公共牧場之外,哪里還有地方,總不能伐開老林子吧,這事兒一是違法二來也太破壞生態了”。
聽到溫煦這么說,嚴冬依然嘆了口氣,邁步走到了院子里。
溫煦和師真相視而笑,正準備各干各的事情呢,聽到嚴冬又在院子里大聲問了起來:“敗類上哪里去了?”
“這個點兒它要是能在家就怪了,你也別想著找,這貨一出了家立馬神出鬼沒的”溫煦大聲的回道。
可惜的是嚴冬不信啊,立刻抬腳出去找去了,順帶著在村里宣傳了一下松露的事情去了。而溫煦兩口子則是各忙各的,到了點兒,溫煦自然是到了廚房做起晚飯來。
卡著點兒嚴冬找了一圈敗類回來了,這貨肯是沒有找著啊,因為敗類比他回來的還早呢!正巧師真也下了樓,仨人正坐的廚房的操作臺上準備開飯
這才吃了十來分鐘,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抬頭透過了窗戶一看,溫煦發現幾位老哥哥都來了,不光是幾位老哥哥還有一些老嫂子們也出現在了院子里,還不止是這些人,還有一些侄子啊,甚至是抹著鼻涕的小娃子也光著個腚,傻笑著在人群中穿來鉆去的。
“哇,這是怎么回事!”
嚴冬立馬猛刨了幾口飯,嗚哩著對溫煦說道:“沒你的事,這些人是來找我的!”說完放下了碗抹了一下嘴就往院子里走。
溫煦好奇啊,端著碗站在了窗戶旁邊,一邊吃一邊望著院子里的老少爺們。
溫世貴幾人看對溫煦站到了窗臺前,于是一個個的都湊了過來,什么吃了沒之類的沒營養的客套話說了一圈兒就開始拉起了正事。
“嚴老板說的是不是事實?那黑不溜丟的東西這么值錢?”溫世貴有點兒不相信。
“什么價格?”溫煦還不知道嚴冬到底說了什么價。
溫世達說道:“說是看大小,成熟度,什么采挖期分類,普通的三百到六百一公斤,二級品五百到七百,一級品八百到一千四,優質品是一千五到兩千……”。
溫世杰張口說道:“聽說就是個蘑菇,蘑菇能賣這多錢?我剛才也聞了一下,覺得那味道不好,跟咱們男人尿出來的那玩意兒似的,帶著腥氣兒,老實說還不如咱們山里特產的藍帽菇好呢!”
眾人聽他說的這話,不由的都笑了笑。
溫世達說道:“反正洋鬼子喜歡,能賣的起價我們就去挖唄,你看看估計開村委會都沒有這么多人!”
聽這話,溫煦抬頭一看,果然現在院子里是烏泱泱的一批人。
正準備說話呢,聽到身后兩聲童音響了起來:“溫叔叔,師姐姐!”
都不用轉頭,聲音這么甜的一準兒是可可,再一轉頭發現可可和牛牛這兩個小家伙已經沿著凳子腿爬到了操作臺上。
可可吸溜著小鼻子,問道:“姐姐,晚飯吃的什么?”
小孩子嘛,哪有不饞嘴的,就算是吃過了晚飯,小家伙也會挪出肚子來再吃一點兒的,現在明顯的可可和牛牛就準備‘再吃一頓飯’。
師真哪里會不明白,于是起身笑呵呵的給兩個孩子拿了兩個小碗,每個小碗里添了一丟丟的米飯,怕他們吃多了脹,也就沒有多給,差不多只蓋住了碗底。
“謝謝姐姐!”
兩個小娃子接過了筷子這邊就吃上了。
師真這邊還不住笑呵呵的給兩個孩子夾菜,一邊夾一邊還說:“少吃點兒飯,多吃點兒菜,來點兒蔬菜什么的,別老吃肉……”。
溫煦回頭看到了師真的樣子,突然覺得她現在身上閃著一種母性的光輝,特別的好看。
“你們家林子里發現那東西了?”溫世達對著溫世貴問道。
溫世貴點了點頭:“嗯,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東西,而且味又難聞就給扔了,我找到的那個不大,就像個山核桃似的,沒有嚴老板手中的大,而且味道也沒有他的那么沖,我聞著差點兒沖我了一個跟頭”。
頭一次聞這東西的確很不適應,溫煦也是這樣的感覺。
說到了這兒,溫世貴又對著屋里的師真說道:“師主任,如果要說采咱們得拿出一個章程來,可不能就這么放任了大家一陣亂采,真要這么值錢了,咱們也得考慮到以后發展,別像是以前一樣,一下子把這山里的好東西給采沒了壞凈了,那可就是一錘子賣買了”。
師真這邊說道:“二哥,我這邊正想這個事情呢,溫煦這邊山上發現了,你那邊的林子里也有了,這樣的話估計包林子的都不少,我現在理個思路出來你看行不行?咱們松露屬于整個村子的財富,大家都可以挖,不過呢咱們得挑季節,不能像是南邊那樣,五六個月份就采,采那些只有五六十成熟度的,然后賣出那一點點的價格來,咱們得限定好了,什么時候成熟了,什么時候大面積的采……”。
溫世貴一聽立刻點頭說道:“你不說我也想提,這東西是老天爺留給咱們溫家村的,雖說我包了地,但是這天賜的東西不屬于我一個人,整個溫家村的人都有權力上我的林子里采!這是我的意思”。
“二哥,覺悟夠高的啊!”溫煦笑著說道。
溫煦想了一下就明的了二哥的意思,不得不佩服老頭這一點兒,到底是干了幾十年的老支書了,這覺悟真的是沒誰了。
當然了,這事兒真的要是較真的話,這松露還真都是屬于村里集體所有,為什么呢?因為這所謂的承包合同除了溫煦手上的那一份,別人的都是師真到任之后簽的,以師真的精明怎么可能讓人鉆了這空子,雖說沒有注明松露是屬于村里的,但是規定了包了山林的人可以做什么,什么時屬于他們可使用的東西。
這么說吧,除了養羊放養牲畜,其他的所有權嚴格來說包括山林里的草和樹都是屬于村里的,現在出了松露那就涵蓋了松露,明天出了靈芝那同樣在法律意義上也是村里的。
溫世貴也明白,以師真的性子,絕不可能把這么容易鬧生分的事情給了一小撥人,雖說溫煦也有林子,但是這小夫妻倆可不是缺錢的人,更不是掉錢眼里的人,如果是的話那也就沒有現在溫家村的日子了,所以干脆直接一點兒,自己說了出來。
溫世貴這邊說出了這話,立馬就被旁邊的聽到了,這人立刻驚喜的問道:“二叔爺,您真的讓別人去你的林子采?”
“我還和你白話不成?”溫世貴說道。
這下子立馬人群中就開始騷動起來。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站在凳子上的嚴冬立馬示意大家安靜了下來,自己繼續說著松露的事情。
現在大家的心中都沒有想著幾百塊一公斤,一個個都想著兩千塊一公斤,一想到巴掌大點兒的東西值這么多錢,這些人個個眉開眼笑的,而且原本是過來看熱鬧的現在聽說溫世貴提議這東西只要是溫家村人都能采,那自然是更加興奮啦。
于是一個個等著嚴冬說完,就開始七嘴八舌的提問開了。
下面的人問,嚴冬答,沒有一會兒這種紙上談兵的舉動就讓嚴冬煩不勝煩,于是對著大家說道:“等著明天,明天早上我帶著敗類一起和大家去林子去找,大家有狗的帶狗,沒有狗的帶豬也行,反正都是大閨女上轎頭一回,咱們這邊摸索著來,好不好?”
“好!”
這一些好,嚇的棗松上的魔王都從家里探出了腦袋,望著樹下一群像是發了羊顛瘋似的人群,一臉的不明所以,以為在自家窩下進行非法集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