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望著這一桌子的菜,對著大家問道:“怎么都不吃了啊?”
“飽了!”魏遠山立刻回道:“估計這一桌就是我吃的最多!”
“別客氣!”溫煦連忙示意魏遠山再吃一點陳年,這些人吃的也太少了一點兒,一桌子菜幾乎還剩下三分之一。m.。
菜剩下來一來是溫煦這里準備的份量大,二來也是這些人吃的太少了,不像是別的桌子,一桌子菜幾乎都快見了底了,這到不是溫煦歧視村里人啥的,現在溫煦自己也算是村里的怎么會有這想法!而是桌子上的這幫子人幾乎都是坐著,一天都不怎么運動,消耗的少吃的自然也就少,而村里人呢,整天不是在溫室里忙活就是在魚塘里搗騰,一天下來怕是流的汗比這些人一個月都要多,消耗大,自然吃的也就要多,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的消耗不一樣嘛。
溫煦這邊敞開了懷帶頭吃,不過響應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所以吃了幾筷子溫煦也沒了興致。菜雖好,但是不合溫煦的挑食的口味。
嚴冬這時正好也說道:“菜雖說不錯,不過不如你做的拿手,哥幾個剛才還在說,干脆晚上到你家里坐客去,讓你露上一手!”
溫煦連忙說道:“我是愿意給大家露一手,不過今天晚上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先去岳父那里問候一下,然后還要去宗祠祭祖,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呢!你們將就著吃宴席吧,反正也不需要你們動手,帶著嘴就成了!”
“對了,今天晚上要不要我幫什么忙?”嚴冬現在是溫煦的伴郎,第一次當伴娘的他也不知道這里的風俗如何,于是就張口問了一下。
溫煦想了一下說道:“今晚沒你什么事情,明天早上記得早點到,跟我去接親就成了,今天晚上主要是孩子們的事情!”
“孩子們的事情?”徐悅好奇的問了一句。
溫煦解釋說道:“我們這兒的風俗是今天晚上,新房里的床上睡的是一幫子小子,越多越好,我們這里稱之為壓床,預意多子多福的意思,所以說今天晚上床不是我來睡,是一幫小娃子,這可不少,十大幾個搶著壓床,也不知道這么多小腦殼怎么擠的下!”
“還有這風俗?和我們那里完全不一樣啊”徐悅說道。
“那肯定的,別說和你那里了,就是一個縣的,縣北和縣南還有區別呢,我們這邊是壓床,人家那邊根本沒有這一道,而在今晚就在床上灑上花生、紅棗之類的,一直擺到明天新人入洞房,我們這邊這些東西則是明天下午由十全婆婆灑!”
“什么叫十全婆婆?”余耀好奇的又問道。
溫煦俱體的哪十全也不說不出來,不過大至的知道一些,于是又對著余耀說道:“好像是父母健在,公婆健在,丈夫也在,兩人有兒有女,最后還有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全都有,這就是所謂的十全婆婆了,就是家里上輩晚輩全都是兒女俱全的”。
“這么講究!”徐悅說道。
“討個吉利嘛,反正這輩子我們家尚真是做不成啦”溫煦笑著說道。
“明天早上迎親有沒有攔門的?”嚴冬問道。
沒有等著溫煦回答,趙德芳這邊笑著說道:“那肯定有的啰,哪個地方迎親沒有攔門的!怎么著,你小子還怕溫煦這邊的紅包準備的不夠?”
“這到是不怕,我長的這么帥氣就怕小姑娘們按捺不住,偷偷的揩我的油!”嚴冬死不要臉的說道。
溫煦沒有等溫煦把中指伸出來,趙德芳那邊已經給了他兩個。
許達信這邊笑著看著兩人鬧騰,于是張口說道:“行了,說點兒正經的!”
說完對著溫煦說道:“哥幾個也沒有給你準備禮金,知道你也不是缺錢的人,所以大家就一起湊了錢給你買了幾副字畫什么,也不是什么太出名的人,論價值現在也不高,不過都是咱們上門問人家親求的,重在心意!”
說著許達信這邊就把自己的禮物給拿了出來。
溫煦看到許達信這邊掏出了一個小長條盒子,盒子細長長的,五公分見方差不多有六七公分長。
接了過來打開來一看,溫煦發現里面是個大扇子,這玩意顯然不是拿在手上扇風的,這東西是扇風能把人給扇累死,明顯是掛在家里的。
溫煦打開來一看,扇面上畫的是一串大宣意的葫蘆,一顆虬實嶙峋的青藤之上長出了兩三片頁子,藤下掛著三只大小相同的葫蘆,扇面的一邊還有落款,上面寫著一藤千瓜,下面就是落款,還有作者的印章。
雖說不會看畫,但是這畫中的寓意溫煦還是明白的,顯現許達信這邊下了功夫的,雖說不認識這個畫的作者,不過溫煦還是挺喜歡這東西。
“謝謝達信哥!”
溫煦雙手合什鄭重的感謝了一下許達信,然后小心的把扇子合起來放回到了盒子里。
余耀這邊也是一個盒子,不過他的盒子就太明顯了,肯定是一幅畫,溫煦打開來一看果然是如此。
余耀送的是一副工筆人物,畫的是想像中溫煦一家人的生活場景,溫煦正赤著膊坐在院中扇著風,躺在躺椅上溫煦的懶散被作者描繪的活靈活現,一襲長裙美不可方物的師尚真則是彎著腰,伸著手似乎正要抱起一個孩子,院中另兩個孩子則是在和大花二花玩耍,棟梁機警的趴在院里望著門口,而敗類則是半個腦袋伸進了門,望著院子里吐著舌頭,樹上的魔王兩口子卻是不太像,站在樹梢上捧著豎果。
雖說少了一幾個家伙,不過溫煦還是被畫上所表現的美好生活給打動了,連聲為道:“幾個哥哥真是有心了!”
“咱們沒他們倆認識的人多,只能送你點兒俗的!”嚴冬這邊笑著也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盒子出來。
溫煦打開來一看,里面擺著三只翡翠的長命鎖,雖說鎖不大,但是無論是水頭還是質地,這翡翠都是不俗。
“師傅,我們就只能送你點兒俗氣的了,您別見笑!”趙曉玥這邊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和男朋友。
“你是徒弟,送什么送!我不是都說了,讓你們別送了!”溫煦說道,他知道這小兩口子又是要買房子又是要攢錢結婚的,手頭也不寬裕。
“不值什么錢,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趙曉玥也把自己禮物給拿了出來。質地不明貴,銀質的,不過做工相當的精致,而且也討喜,三對掐絲銀質扭花小手鐲,每一對上面都有三只姿態各異的小狗,正好就是師尚真肚里三孩子的屬相,難得的是三對鐲子,每一只小狗都神態各異,而且品種也不一樣。
“這心意我收到了!”
魏遠山這邊笑著說道:“我們這邊的禮物就更不值錢了!”
說完示意媳婦把東西拿出來。
溫煦一看立馬就喜歡上了,三頂老手工的那種虎頭帽,很有漢族特色的東西,除了三個虎頭帽之外,還有三只彩色的小老虎布玩偶。
“雖說不怎么值錢,不過是我媳婦親手做的!”
“友情談錢就俗了,這東西我喜歡,師尚真那邊想必時是喜歡的緊,我謝謝嫂子,不知道勞您忙活了多久才趕出來這東西!”溫煦正色的說道。
看到溫煦很喜歡,魏遠山一家都挺開心的。現在魏遠山也混的不錯,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遇到什么貴人扶持,想不到三十好幾了,還有這機遇。
現在魏遠山開了一家包裝廠,開張的時候受過煦冬的照顧。做生意就是這樣,有了穩定的客戶才能賺錢。這么說吧,溫煦就相當于魏遠山的貴人!溫煦結婚他不可能不來,也沒有法子不到。
魏遠山知道溫煦不缺錢,要是能送錢那事情就簡單了,不送錢那才是麻煩人呢,想來想去的,讓媳婦自己動手給做了這么一套東西,表的是情,不是錢!
“你們送禮都這么用心,那你們讓我怎么回這個禮啊!”收了禮物,溫煦這邊想起來以后自己回禮那就得想破腦袋了,臉色頓時就有作怪似的垮了下來。
嚴冬笑著說道:“那就不是我們的事情,是你們兩口子考慮的,還有,可能今年年底,最遲明年五月,我們也就要修成正果了,借用中國足球的一句話,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還有幾個月,慢慢想唄!”溫煦哈哈笑著說道。
哥幾個把禮送完,又聊了一會兒準備回住所,嚴冬這些人現在不可能住在溫煦家里,現在住的是許達信的一幢小院子里。溫煦這邊也正要去老岳父那里,于是大家正好順路,于是又一起結伴而行。
溫煦走了,但是宴席可沒有結束,像是這種宴,吃他個兩三個小時那太正常了,反正敞開了吃敞開了喝唄。
唯一有意見的就是陳家這仨桌了,不招人見待,溫煦這邊一走,溫家村的這些小輩自然而然的就不搭理他們了,所以要酒自己去拿,想加菜連廚師這邊都不太待見。兩百塊錢三桌人?誰不覺行沒出息,偏偏的這些人還擺起了娘舅的譜,一點兒眼色都沒有,很快的席間就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場景,陳姓三桌這邊根本沒人過來,就連走路人家都不想從他們這邊走,似乎生怕沾上了什么氣似的。
溫煦這邊忙自己的事情,想著自己這邊不湊過去,人家那邊吃完就回去了。
溫煦沒有想到人如果是蒼蠅那還好一些,多趕趕也就飛到別處去了,但是有些人根本就不是蒼蠅,他們是螞蟥,直接就奔著吸你的血來的,而且螞蟥吸飽了還會自己落下去,但是這些人不可能有喂飽的時候,連臉面都顧不得的人,還是在乎別人怎么看?
于是這一幫子人坐下來吃完了午飯,又等著晚上開席,沒人搭里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一大家子人直接蹲在了曬場的旁邊,或坐或蹲在小花壇子上面一邊聊天一邊等著開晚席。在這些人看來,吃到了三點半,離著七點鐘的晚席也就不遠了,自然等的起。
前面和溫煦說話的中年男人是個要臉的,吃完了午飯之后,偷偷的給補上了兩百元的賬,帶著媳婦離開了溫家村,剩下的這些不僅僅惦記著晚上的席面,還在想著讓溫煦給他們的兒女甚至是自己兩口子找份輕巧且拿錢多的好工作。
“瞅瞅人家這席面,這大外甥真是發達啦!吃了這么些年的席,誰家有這派頭?還不是姑姑的福氣?要不是姑姑去的早,這幫子人哪里敢給咱們臉色看?”
一個巴拉眼的婦人,一邊剔著牙,一邊沖著悶聲不吭的族叔抱怨說道,似乎這頓飯吃的還委屈了她似的,敢情溫家村這邊還得貼上臉陪著笑請他們入席才好。
看到族叔沒有反應,這位還恨鐵不成鋼的踢了自家那口子一腳,瞪了幾眼示意自家的男人放個屁出來。
男人一看媳婦這個樣子,立馬打了個哆嗦:“可不是么!叔,你可是不知道,溫家村的幾個小子,現在明珠上了班,一個個月輕輕巧巧的一萬多,而且包吃住還有衣服發……”。
聽到這位一說,所謂的族叔立馬眼睛一瞪:“當真?一萬多一個月?這幫小崽子憑什么拿這么多錢!”
“那可不?你看現在溫家村這些人,人模狗樣的,不就是靠著咱大煦外甥嘛,現在你看看,人家這邊小樓有了,車子也買了,誰家的閨女不想往這里嫁?您再看看咱們過的什么日子!叔,咱們可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至親,大煦可是姑姑留下的獨根,咱們可不能讓這些人這么占大煦的便宜,大煦是年輕不曉事,咱們可是長輩,得幫著長個心眼!”一個五十的漢子說道,些人長的尖嘴猴腮,一說話兩只三角眼就不住的亂瞟,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心術正的人。
如果溫煦現在要是聽到這話,估計直接能被氣樂了,真是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么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