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爺子現在的臉色很尷尬,哦,不是很尷尬而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原本的四輪小車很快成了馬車,溫煦也不可能把車拋了錨的老兩口扔在這荒郊野地里啊,于是二白化身成了拉車馬,溫煦和遲老爺子、馬老師仨人擠到了車上。
“不會啊,我出門剛剛檢查過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這樣?”遲老爺子面子上有點兒過意不去,剛才還想夸夸自己這車換的是日本原產的發動機呢,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出口,這臺純臺的日本造就給自己掉了鏈子。
“您改動的手藝誰能說的準呢,能開我就覺得不錯了!”
溫煦現在正好就坐車后的發動機上,直接坐在鐵家伙上自然是不可能的,就遲老爺子改機器的手藝,機器上面都掛著油花的,想坐上去自然要在上面墊了個屁股墊,要不那不是坐了一腚的油?
“喂,我的手藝不差的好不好,我跟你說以前四十年前的時候我可以作過運輸兵的,而且開的是那種運導彈的車!”遲老爺子憤憤的說道。
溫煦對于開導彈車沒有什么概念,連真導彈都沒有見過的人,你指望他對這些東西嘴有什么了解,而且溫煦也不知道汽車兵和普通的考駕照有什么區別,他認為最多也就是技術要求更加規范一些,不知道當一個汽車兵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人家對于汽車的那點兒事門清著呢。
溫煦笑著對老爺子說道:“行,我知道您厲害了成么?”
看到溫煦不太相信,老爺子想繼續解釋一下,不過看到自家屁股底下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只得嘆了一口氣,閉上了嘴巴穩起了自己手中的方向盤。
突!突!突!
三人正往村里走呢,迎而遇到了溫廣利的媳婦徐紅霞,徐紅霞開著四輪的小型托拉機呢,看到溫煦這仨用牛拉車,自然知道這是車子拋錨了。
“我說叔,遲教授,馬園長,你們仨這是干什么呢,有車不開用馬拉,這太講情調啦?”徐紅霞一邊說笑一邊停下了拖拉機。
馬老師笑著說道:“我說彬子他娘,你能別講風涼話么,您要是事情不急就快點兒過來幫個忙吧!”
徐紅霞的小四輪就只有車頭,后斗并沒有上來,很顯然這是徐紅霞準備上哪兒去,而不是去哪兒運東西,于是馬老師就出口央著幫個忙,二白的力氣雖然大,無奈仨人加上一輪鐵疙瘩也不輕,更為主要的是,用的根本就是不挽具,而是溫煦用拖繩和手臂粗的樹枝做的簡易挽具,別說是二白拉了,就算是馬老師看著都吃力。更主要的是速度慢啊,跟走路一模樣的,這要是回村里估計還得有半個多小時到四十分鐘才成。
徐紅霞這邊笑著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腳一落到了地上望著二白脖子上的簡易挽具,對著溫煦笑著說道:“叔,你急智還是不錯的!”
“行了你就別夸了,如果沒有這個,我還真不一定做的了少不得就得回村叫人啦”溫煦說著拍了拍手邊的軍工鏟。
說著溫煦跳下了車子,把二白身上的簡單挽具給卸了下來,接下來想把拖繩掛到了拖拉機的后尾鉤上,這個活兒就簡單太多了,正準備往拖拽鉤上掛繩子呢,只見徐紅霞把一個金屬拖桿給拿了過來。
“叔,用這個這吧,方便!”
溫煦一看更簡單啦,直接也手中的繩子往老爺子的車頭橫桿上纏了兩下,打了一個結捆結實了,然后從徐紅霞的手里接過了拖拽桿先掛在了老爺子的四輪上,然后才在徐紅霞的配合之下掛在了拖拉機的后尾鉤。
“行了,開回去吧!”
溫煦從車上拿起了軍工鏟然后插到了二白后背上的套子里,扶著鞍子一用力很是瀟灑的爬上了二白的背,坐穩當了之后對著徐紅霞說了一句。
“那我就先過去了?”溫煦說道。
徐紅霞一聽,立馬張口說道:“我說遲老爺子,馬園長,咱們要不也先去看看挖銀元?”
徐紅霞不想再轉回村里去,而是想著先去看熱鬧,萬一把車子拖回去再回來,錯過了熱鬧怎么辦?
遲老爺子想了一下也點了點頭:“那行,咱們先去看熱鬧,反正咱們這樣也不太麻煩!”
溫煦這兒正準備抖下韁繩走人呢,聽到兩人的對話,笑著說道:“你們都三歲啊,不就是挖個土嘛有什么好看的!”
徐紅霞說道:“叔,怎么能沒有好看的呢,我聽說了那個什么老八太爺過繼的家里可有不少的錢,聽說以前蘇城那邊房屋千間,良田萬畝呢……”。
聽著徐紅霞巴巴的說了一通,溫煦苦笑了起來:“誰跟你說的,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大家都這么說的唄”徐紅霞聽到溫煦這么問,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溫煦真是太了解這一幫子閑來沒事的老媳婦小姑娘了,整日坐在一起胡侃起來可比男人牛叉太多了,很多話到了她們的嘴里再出來的時候最少放大一倍,幾個嘴中一過那話傳的就玄乎玄乎的,除了主人公的名字之外,估計也沒有幾處可信的。
“行了,那咱們走吧!”
反正事情解決了,拖拉機拉個小四輪也是三指頭捏黃豆十拿九穩的事情,也沒什么危險性,于是溫煦招呼著徐紅霞一起走。
到了墓園的時候,溫煦就被自己看到的場面給嚇了一跳,還沒有進園子,發現墻外的樹上已經猴了不少的孩子,其中還有不少的大人也夾雜在其中,不光有村里的還有過來看熱鬧的游客。
“溫煦?!”
溫煦順著聲音一抬頭,發現不知道余耀這個胖子怎么爬上了一顆南人腰這么粗的樹,現在像一只吃了激素的肥猴子一樣騎坐在樹的主杈上,正伸著手一張胖臉上全是笑容和自己打招呼呢。
“我說你不是有病么,想看到里面去看好了,怎么還爬在樹上啦,你也三歲啊”。
胖子的樣子讓溫煦有點兒無語的,懟了余胖子一句直接帶了一下韁繩示意二白繼續往里走。
“這里看的清楚嘛,再說了里面哪有這兒有意思!”
胖子這邊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小手拿著一包辣條伸了過來,余胖子捏起了一根拿到了手上,轉頭對著騎在自己旁邊的小毛孩子說了一句:“謝謝!”
溫煦到了墓園的門口,下了馬,二白自然是不用栓的,溫煦只是伸手在二白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示意它自己找草吃去,自己則是抄起了兵工鏟邁步進了墓園里。
墓園里的人并不是太多,但是如果你想看清里面的情況也不是太容易的,因為人都圍成圈了,想看到里面的情況第一要就得是看客的海撥要高,要是沒有個一米八往上你就別想看到人圈里面的情況。
溫煦自然是不用的,哼哼兩句之后自然就有人給這個族叔還有溫家村的帶頭人讓出一條道來。
溫煦一走進人圈之內,發現大磊子這邊正在趕著一只大田鼠,這只大田鼠的個頭可不小,比一般的田鼠足足大了兩三圈,三兩個月的小貓都沒有它個頭大,完全屬于田鼠中的姚明級別的。
只不過這位‘大個子’的日子過的不怎么樣,落到了大磊子這樣的熊孩子手中,說生不如死有點兒夸張,說是活著像是死了一樣就差不離啦。
就像是現在,大個子田鼠的后腿上栓了一根結實的化纖繩子,這玩意兒別看只比釣魚線粗這么一丟丟,但是上面掛個成年人是沒有問題的,更為主要是的這玩意耐磨,別說是老鼠牙了就算是用刀子一時半會兒對付起來也有點兒困難的。
啪!啪!啪!
大磊子不住的跺著腳,把大田鼠往洞口的方向趕。
大磊這邊趕著,那邊不住的還有地上樹上的小家伙們大聲的吶喊助威,好好的一個挖寶現場弄的跟馬戲團似的,就差有幾個小丑在旁邊拋球噴火了。
大田鼠估計也是被人群給嚇懵圈了,那家伙一邊慘叫一邊四處躥,愣是不往洞里鉆。
這時候最興奮的不是牽著大田鼠笑臉如花的大磊子,也不是地上樹上一大票大大小小的娃子,更不是滿臉笑容的大人,而是敗類!這貨兒跟在大田鼠的旁邊像個白癡似的不住的學著大田鼠的樣子,一躥一躥的玩的那叫一個開心啊,充份暴露了自己智商嚴重欠費的本質。
溫煦提著軍工鏟,看了一會兒轉頭對著旁邊的溫世貴問道:“這是干什么?挖假墳之前還要玩會兒耍馬戲?”
溫世貴先沒有回答溫煦的問題,而是對著孫子大磊子喊道:“磊子,你是不是傻,直接提到洞口把它扔進去不就得了,讓你來做事沒讓你來顯擺的,快點兒啊!再浪費時間瞎玩小心你的皮!”
聽到爺爺一說話了,大磊子立馬開始搗起了手中的繩子,兩三個呼吸之后,跑到了兩三米外的大田鼠被大磊子拖了回來,倒拎在了手中,向著洞口走了過去。
看著自家孫子的動作,溫世貴轉頭對著溫煦解釋了一句:“探探洞大約有多深,這樣的話大家也有個底,反正白鼠狼銀元是從里面叼出來的……”。
聽二哥這么一解釋,溫煦明白了,大家挖東西最好得有個數,這樣的話前期下鏟子也方便一些。
說話的時候,大磊已經把大田鼠的腦袋貼進了洞里,這下繩子一落大田鼠立馬迫不及待的往洞里鉆,而且帶著繩子嗖嗖的往里滑。
等著繩子再也不往里縮的時候,大磊子在洞口繩子處做了一個記號,然后開始把繩子往外拖。
“咦!”
沒有倒飭兩下,大磊子小臉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繩子上的力量沒了,緊拽了兩下發現繩頭大田鼠不見了,繩頭上栓著的只有一條老鼠腿。
“這老鼠真可憐啊,這么做真是太過份了!一點兒也不知道愛護動物,國人的素質真差!”旁邊有人立馬輕聲來了一句。
溫煦其實都不用轉頭就知道這位一準兒不是溫家村人,當溫煦望向他的時候心道:果然!說話的這位是三十來歲的女人,打扮的很得體,現在臉上居然有一點兒不忍的味道來。
“別亂說話!”
站在女人旁邊的約五十歲的男人看到無數的目光望向了自己這邊,立馬對著身邊的女人呵斥了一句,然后轉頭沖著大伙兒尷尬的笑了笑。
聽到了男人的呵斥,女人家立馬住了嘴,嘴上閉上了但是攬著老男人胳膊的手卻是越緊了,看這個個動作溫煦就知道這兩位肯定不是父女,至于是什么,長著眼睛的人自然看的明白。
就你這德性還管老鼠,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被身邊的款爺玩膩味之后甩人!溫煦一看就明白了,這位就是連自己都管不好,但是非要擺出一副悲天憫人樣子的鳥樣子所謂xx人士啦。
對于這種人溫煦是沒什么興趣的,掃了她一眼把目光又移到了場中大磊子的身上,這時候有繩子全出來了,有人拿尺子開始量了起來。
“大約一米五深吧!”
并且很快給出了大至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