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十點半鐘的時候,師尚真坐在了床上,一臉不可思議的一手支著腦袋望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丈夫。
這時的溫煦睡的像個嬰兒似的,雙手扭成了一個麻花形,枕在自己的腦后,時不時的嘟囔兩句,聽不清說的是什么,但是師尚真越看越覺得可愛,漸漸的臉上泛起了溫柔。
咚!咚!咚!
門口傳來了三聲敲門聲,同時杭辰的聲音很欠打的響了起來:“哥,嫂子,起床了,大新年的第一天還賴床啊!快點兒啊,媽讓我叫你們下去吃飯!”
杭辰的聲音懶懶的,看樣子也剛從床上被李玉梅給揪起來,說話一點兒也不像經過大腦似的,說了一句之后聽到屋里似乎沒有什么動靜,于是又開始敲了起來。
咚!咚!咚!
“喂,你們大年初一不會就黏糊在一起吧,考慮一下我的小外甥成不成?……”
啪的一聲脆響,師尚真接開了門。
門一開,師尚真直接被嚇了一跳,這個時候的杭辰看起來就活脫脫一個洗剪吹,或者叫做殺馬特,整個腦袋上的頭發一條條的,活脫脫就像是肩膀上架了一個蒲公英。最為關健的是現在整個眼睛一圈被口紅畫了一個圈,嘴巴被畫的足足咧到了耳后根,這樣的造型讓師尚真想起來小丑,而且還是畫壞了妝的小丑。
噗嗤一聲,師尚真扶著門框子直接伸手捂住了嘴樂了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快點兒我媽叫咱們下去吃餃子去了,我哥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也睡起賴覺來了!人家懶覺天天想睡,他到好專門挑初一早上睡!”
說著丫頭看著嫂子身上的衣服都是整齊的,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往屋走,進了屋的時候看到溫煦側著身體睡的正香呢,立馬精神頭好了一些。
“現在還睡著?”
看到師尚真點了點頭,杭辰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溫煦的床邊上,試著推了一下溫煦。
“哥,哥,發大水啰!”
溫煦紋絲沒動,繼續打著自己的小鼾聲。
師尚真走回到了床上,坐在自己的自己梳妝臺前面開始梳妝,一邊梳著一邊說道:“昨天也不知道是幾點回來的,反正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喲,昨天晚上做賊去了?這么晚回來”杭辰這下子全都清醒了,看到溫煦睡的這么熟,立刻起了小心思,準備給表哥畫個妝。
想到了這個主意,杭辰立馬嘿嘿笑著,捂著嘴鬼鬼祟祟的湊到了正在梳妝的師尚真旁邊,扶著師尚真的肩膀說道:“嫂子,借我個口紅,我給哥畫……啊!小耀我要殺了你!”
丫頭這邊正想著自己的小計劃呢,突然間一轉頭看到了鏡子里自己的鬼樣子,立馬知道這個餿主意今天可不是她第一個想起來的,小耀不光是想起來而且還在自己的身上用了出來。
杭辰看到了自己臉上的東西不叫的跟殺豬似的那才是怪事呢。
這一聲不光是把師尚真嚇了一跳,而且把睡在床上的溫煦直接嚇的從床上蹦了起來。
啪的一聲,溫煦坐了起來。
“怎么啦,怎么啦!失火了不成?”溫煦左看看右看著,胡亂來了幾句之后看到了坐在梳妝臺前的媳婦還有小表妹。
“你怎么一大早這個鬼樣子?想嚇唬我是不是?”溫煦看到表妹這妝容,第一個想到是她準備嚇自己,突然一下子起來腦子有點兒不太靈光沒有想到小耀的杰作。
“我嚇唬你,我才沒有興趣嚇你呢,我要下樓殺了小耀,拿天要是不弄死他,我就不姓杭!”
一邊說著杭辰一邊捋著袖子,氣沖沖的如同一頭看到了紅布的牛,急赤白臉就往樓下去了。
“醒了?醒了洗洗臉刷刷牙,到樓下吃餃子去,我昨天和舅舅舅媽包了幾個小時,你在外面瘋的痛快忘了包餃子這回事了吧”師尚真笑著問道。
溫煦昨兒是和孩子們玩瘋了,那時的溫煦已經化成了溫三歲,哪里還記得包餃子這回事兒。
“再睡一會兒,丫頭太吵了”溫煦正拽著被子準備再一次躺下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自己的肚皮發出了幾聲咕嚕咕嚕了叫聲。
這下溫煦知道自己餓了,于是一揭開了被子直接穿上了棉拖鞋就往門口走。
“喂,喂!干什么去?”師尚真一看這人直接出了門,立馬問道。
溫煦回道:“下樓吃餃子去!”
“臉也洗牙也不刷么?”師尚真頓時一臉嫌棄的問道。
溫煦點了點頭,理直氣壯的說道:“大年初一這一天不洗臉不刷牙,聚財!”
說完溫煦直接就這么施施然的下了樓。
師尚真一下子被溫煦的話給弄的愣住了,她以為溫家村這一片真的有這個風俗呢,詫異的望著溫煦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道:真的有這個風俗?
雖說師尚真不能肯定大年初一溫家村這邊的風俗是不是不刷牙不洗臉,但是師尚真確定自己就是起床的那會兒知道有這個風俗,也是不會尊守的,簡單的梳理了一下頭發之后,也沒有畫什么妝就這么素顏向著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的時候,這才發現今兒叫一個熱鬧啊。
大花二花連著敗類都圍在了桌子邊上,每只都分到了一個坐位,大的都猴坐在了椅子上,小的像是白鼠狼這一撥,直接就是站在了桌子上,不論大小,今天每一只的面前都是熱乎乎的餃子。
大花二花的面前幾乎就是個小鍋,兩個東西直接把大腦袋給伸了進去,別說是看了就算是站在它倆的旁邊,也能聞到嘴里散發出來的芹菜餡的味道。
棟梁和敗類兩人則是相當來說文雅了一下,一個個的歪著腦袋,咬起盤子里的餃子各抬著腦袋也美美的吃著。
至于剩下的小個頭那吃相就相當的優雅了,白鼠狼父女各趴在自己的紙盤子面前,小口小口的咬食著,橘貓、漁貓一家子的吃相也不錯,至少沒有弄的滿桌都是。
其他的動物都沒有問題,就是雪花這貨站在桌上望著自己面前一次性白紙盤里的餃子不知道如何下嘴。
當然了也沒有人理它,隨著它一臉傻樣的站在桌上。
師尚真才過來,李玉梅已經把一盤餃子放到了桌上的空位上:“尚真,剛下好的,趁熱吃!”
“舅媽,還有什么事情要幫忙的么?”師尚真捋起了袖子說道。
李玉梅笑著擺了一下手:“不用,不用!就剩下你們仨了,其他的人吃完早就一抹嘴走人了”。
李玉梅嘴里的其它人自然不可能是桌上的大花這些,指的是杭向東和小耀。
師尚真一聽坐下來在后拿起了筷子開始吃起了餃子,師尚真這一盤子是白菜豬肉餡的,她吃了幾個之后對于李玉梅問道:“舅媽,有酸菜餡的沒有?我這盤子里只有白菜餡的”。
“有,有,我給你下!”
李玉梅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
溫煦一聽媳婦想吃酸菜餡的,立馬說道:“我這一盤是,我剛吃了一半,要不給你?”
師尚真一看立刻點了點頭,看著溫煦把自己面前的盤子拖走,把他面前的盤子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舅媽,別下了,我吃這半盤子夠了”師尚真說道。
“那我再下一鍋,大煦和辰丫頭你們倆還要多少,什么餡的?”
“我還要一盤子韭菜雞蛋的”杭辰這時候吃相和大花二花姐妹倆差不多,整張臉都快杵進盤子里了,聽到廚房里的李玉梅問話,立馬快速抬起了頭,說完了之后繼續吃起了餃子。
師尚真夾了一個餃子咬了一口,望著杭辰發現她的臉已經恢復了正常顏值,于是笑著問道:“你不是說揍小耀去了么?”
“算他跑的快,但是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今天最好別讓我逮到”杭辰抬起了頭恨恨的說道。
就在大伙兒吃著餃子的時候,師老爺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小耀呢?”
一看到老爺子進了屋,溫煦、師尚真包括杭辰都站了起來問好。
“好,好,你們也新年好!”老爺子一只手抱著一只雪白的白鼠狼,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個紅包。
“來,來,每人一個,都有!”
溫煦一抹嘴,把自己的紅包給接了過來,打開來一看,發現里面放著八百塊錢,有整有零,看樣子像是八百八十八,非常吉利的數字。
“謝謝爺爺!”
李玉梅這時走出了廚房,望著老爺子笑著問道:“老爺子吃了沒有?”
“沒吃,就等著早上的餃子呢!”師老爺子笑著說完,對著李玉梅說道:“小李,你也有一個!”
“我也有?伯伯,這我就不要了,多大年紀了還有紅包!”李玉梅連忙擺手說道。
師老爺子笑著說道:“給你就拿著,長者賜不可辭!”
李玉梅聽到老爺子這么說,這才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了紅包:“謝謝師伯伯!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托你的吉言!”師老爺子哈哈大笑著坐到了桌子旁邊。
老爺子坐了下來,李玉梅就把煮好的餃子端到了老爺子的面前:“現的就這一小盤白菜的了,還有韭菜雞蛋,酸菜餡的,芹菜餡的,您想吃哪種我給您煮去!”
師老爺子拿起了筷子在桌上磕了磕,把筷子磕到了一般兒長,笑著說道:“我這就夠了,人老了吃的也少!”
說著師老爺子自己先沒有吃,而且給懷里的白鼠狼喂了一只餃子,老爺子就這么用手心捧著餃子,這么喂。喂了白鼠狼之后,老爺子這才自己夾了一個放到了嘴里。
“您進門就找小耀發紅包發的這么著急呀?”溫煦笑著對老爺子問道。
老爺子笑著開玩笑說道:“紅包我還怕發不出去?我找這小子是因為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準備泡個棗兒茶,誰知道我把罐子拿出來一看,里面一顆黑蜜棗兒也沒有了,想到我昨兒早上還泡的,而且昨天也就這小東西鬼鬼祟祟的來了我這兒,不是他拿了去還能有誰?要不知道這可是一罐子的黑蜜棗兒,這小子不怕膩味么”。
“指不定和小伙伴們分著吃了,憑他一個哪里吃的了這么多的黑蜜棗”師尚真不太相信。
李玉梅這時正好出了廚房,聽到老爺子的話,想了一下懷疑的說道:“不會吧,小耀昨天和今天飯吃的都正常啊,今天早上出去之前吃了一盤半的餃子呢,哪有肚子吃的下一罐的黑蜜棗?”
“肯定是他拿的,要不不可能一天就沒有了,我剛開的罐子”師老爺子一聽也有點兒奇怪了。
溫煦自然是知道棗兒哪里去了,現在肯定早就跟著大花二花的食首滋養大地去了。溫煦這時候才想起來,怪不得昨天大花二花兩東西一個晚上都跟在小耀的身后跟個跟屁蟲似的,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