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海空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戲志才的時候,陸海空愣住了,世界仿佛變得特別不真實了起來一眼。
用了好一會兒,陸海空才明白這是事實的時候,陸海空剛剛因為了解到張角可能已經被重傷或者是斬殺的喜悅,這時候被一掃而空,俊秀的臉上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一股暴戾的氣勢沖天而起。
這時候,憤怒和后悔的情緒將陸海空填得滿滿的,他甚至開始后悔,自己不應該去那一趟巨鹿。
陸海空之前的那一趟巨鹿之旅為什么?百分之九十是沖著逆天改命丹,沖著改變戲志才的那小塑料體格去的,如果不是這個,以陸海空的謹慎在知道張角的恐怖的情況下,怎么可能去巨鹿?
結果一趟巨鹿下來,陸海空只得到了一個半成品的逆天改命丹,帶了一身的隱患回來不說,現在還把戲志才弄成這一副凄慘的模樣,陸海空怎能不怒?怎能不后悔?
所幸的是,這個時候陸海空沒有被后悔和憤怒的情緒沖垮理智,畢竟戲志才還在那里躺著呢。
他迅速平緩了一下心情,把陳平把整個邯鄲最好的醫師全部找了過來,全力醫治戲志才,眼下什么都沒有保住戲志才的命重要!
在陳平和醫師的忙活當中,謝天謝地的是,戲志才很快的就被從昏迷就醒了過來。
不過戲志才是醒了,但經過這么一鬧,戲志才的身體比之前更加虛弱了,甚至有醫師跟陸海空說了,如果調理得當的話,戲志才能夠活三年,調理不得當的話,戲志才可能活不過一年了。
當那一個醫師給陸海空這一個結論的時候,當場就被陸海空身上爆發的恐怖氣勢震暈了過去。
“陸大人,我家先生要見您。”
就在陸海空氣勢狂飆的同時,戲志才家的大福過來道。
聽到這話,陸海空身上狂飆的氣勢瞬間降了下來,陸海空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臉上有些僵硬住的憤怒和愧疚淡了下去,盡可能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之后,才起身來到戲志才的房間。
陸海空進來的時候,戲志才半躺在床上,臉上的氣色比起之前好了一點,但依然是蒼白得嚇人。
“怎么樣?破開張角的封印了嗎?”戲志才在見到陸海空的第一句問道。
看著這一個臉色蒼白無比的男人,聽著他開口問出的第一句話,陸海空原本努力平復下來的情緒再次被打翻了,讓陸海空的心中的情緒無比的復雜,憤怒、愧疚、自責全部涌了過來。
陸海空對于外人而言,是一個霸道無比,肆無忌憚的家伙。
而對于自己人,他的內心從來都是柔軟的,特別是面對戲志才這樣的一個亦師亦友的家伙,陸海空是把他當家人來看待的。
而戲志才這家伙,雖然一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效忠陸海空,但他和陸海空之間的情感確實已經是超脫于一般的君臣關系了。
甚至超脫于親人的關系,或許戲志才隱約把陸海空當做是自己生命的延續來看,陸海空在他心目當中的地位很重。
所以他才會一察覺到陸海空的危險狀態,就立刻廢寢忘食的為陸海空尋找破開危險的辦法,才會不顧自己身體,強行使用那一種大陣,也才會在醒來之后見到陸海空的第一眼就是問他,張角封印的情況。
在這時候,在這樣的戲志才面前,陸海空很努力才沒有讓自己的眼眶紅了起來,喉間顫抖了許久,陸海空最終還是爆發了。
“誰允許你這么做的?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你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危險性?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狀態?萬一有一個好歹怎么辦?你還要不要命了?”
“我不過是被張角封印了一段記憶而已,一點點小事情,你這么亂來干什么?老子腦袋被人劈了都死不了,犯得著你來自作主張多管閑事嗎……”
陸海空的開口沒有感謝,沒有贊美,只有怒罵,歇斯底里的不講道理的怒罵!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吃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陸海空在外人的眼中,一直就是一個霸道強勢的一方霸主,很難想象他有這孩子氣的一面。
而罵著罵著,陸海空這一個勉強算是鐵打的漢子,這一個在尸山血海當中,眉頭也不見皺一個的家伙,眼眶最終還是微微紅了。
房間里的這一幕,是很詭異的一幕。
一個罵著罵著,自己的眼眶紅了起來,另一個被罵著,蒼白的臉上卻舒展出暖心的笑容來。
半響之后,陸海空的罵聲漸漸止了下來,臉上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他走到戲志才的面前坐了下來。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張角的封印怎樣了?”
沉默中,戲志才重復著剛剛的那一句話,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語氣也更加的無力了。
對于這一種情況,宣泄完了之后的陸海空有些不忿,更多的是無奈,沉默了很一會兒最終應道。
“解了,另外,你的布置應該殺了張角了,就算是沒有殺了他應該也重傷了他!”
陸海空下意識的,沒有把張角的封印沒有完全解除的事情跟戲志才講,當然,以戲志才對于陸海空這家伙的了解,若是平時,陸海空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戲志才就應該知道陸海空這話當中有多少真實性了。
而這一次,戲志才沒有看出什么。
在得到陸海空的這一個回答之后,戲志才放心點了點頭,隨即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很有一段,一直到陸海空感覺不對抬起頭來才發現,戲志才的頭已經垂了下去。
陸海空一驚,趕緊上前查看,才發現戲志才是昏迷了過去。
很明顯的是,戲志才之前之所以那么早醒過來,并不是因為這家伙已經恢復過來了,而是他不放心陸海空這邊的情況,所以他醒了過來。
而那一個狀態的戲志才應該是相當疲憊的,只是沒有得到陸海空的平安的回答,戲志才一直強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過去,一直到得到陸海空的確認之后,戲志才才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看到再一次昏迷的戲志才,陸海空久久不言,在戲志才的床邊坐了半個多小時之后,陸海空才轉身離開了這里。
陸海空出了戲志才的房門之后,對邊上迎上來的陳平立刻就下達命令。
“去辦幾件事,第一讓摸金校尉停止行動,開始把這邊的收獲往回搬。”
“第二,讓人給董卓送信,就說三天之后,我要發兵廣平巨鹿讓他看著辦。”
“第三,讓高順把軍隊集結起來,包括五原軍、陷陣營、親衛軍團和浴血軍團,三天之內做好兵發廣平的準備!”
陸海空的語氣很平淡,但跟在陸海空身邊有一段時間的陳平卻聽得出來,這時候,自己家主公心中蘊含的,能夠撕裂天地的怒火,這讓陳平不敢怠慢,記下之后,迅速行動了起來。
陸海空命令下達完之后,看了看不知道什么什么來到這邊的王越。
“王先生,我接下來要發兵廣平,志才這邊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幫我照看好他行嗎?”
王越也不是沒有眼力色的主,面對這時候的陸海空,王越面容一肅十分認真的應道:“主公,您放心,只要我王越還活著,絕對不會讓戲先生受到一絲傷害!”
“那就交給你了!”陸海空看著王越,重重的點了頭之后,直接起身離開了這里。
他要去做準備,準備兵發廣平的糧草的輜重,要在三天的時間把幾萬大軍的糧草輜重準備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要知道,在這之前陸海空并沒有兵發廣平的打算,所以之前也沒有做好一些預備,這時候臨時起意三天的時間很勉強。
但沒有辦法,陸海空一點也耽擱不下去。
他現在的心中像是有一團火在燒,雖然他很清楚的知道,戲志才被傷成這樣,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如果不是他低估了張角,去那一趟巨鹿之旅的話,他也不會中了張角的手段,戲志才也不至于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個責任他知道,也記在心里,但他不打算讓自己來負,他也沒有辦法用自己來宣泄這一股怒火,所以黃巾軍就成了陸海空的報復對象,外加出氣筒。
原本陸海空打算讓黃巾之亂才持續一會,他好在收刮一點財富,收攏一些人才,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這一個心情了,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滅了黃巾軍滅了張角!
怒而興兵,這對于一個統治者而言,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這一點陸海空也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行動歸行動,他陸海空成為一方霸主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兩年的時間,雖然在戲志才的幫助下陸海空在成長,但短短兩年的時間,陸海空的心還硬不起來,血也冷不下來。
在他看到戲志才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無法說服自己,更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什么也不做當作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當陸海空的熱血涌上來,理智,權衡,大局什么的都滾一邊去吧!
陸海空第一次,出自發自內心的,想要徹底將黃巾軍從這一個世界上抹除掉。
“張角啊張角,你既然傷我兄弟,那我滅你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