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
眼見兩個八重天的修者逼了過來,第五聽云給落戈使了個眼色,然后不管落戈看沒看懂,轉身就施展出梯云縱,唰一下就躍到了樹冠之中,一陣樹葉嘩嘩落下之時,他已經跨過了五六棵大樹,飛縱出去五丈之遠。
“老家伙讓開!”
兩個殺手也加快速度,來到小土堆上時,只能隱隱約約看見第五聽云的背影了。他們看著滿頭恣肆長發的落戈,壓根兒沒當回事,兩人一邊一掌就打算直接把落戈先收拾掉。
呼呼兩掌打出,二人腳下不停,他們幾乎已經預料到面前的老頭被拍飛出去的情景,而后他們便要去追趕目標了。笑話,一個情報上只是納元境四重天的小子,他們哪里會容許他平安離開?
更何況,他們得到的全都是死命令。
無論是傾城公主,還是這叫做悟云的小子,除非他們全軍覆沒,否則的話必須帶回去,這是嵩陽子的原話!
“小兔崽子別推我。”
可誰知,本欲將落戈拍飛出去的兩掌,印在落戈身上后,并沒發生有人倒飛出去的情景。落戈若無其事地撥開兩個殺手的手掌,然后還特別嫌棄地拍了拍剛剛被打中的地方,接著聳了聳肩,努嘴指示著第五聽云逃跑的方向。
殺手一愣,但他們的目標已經跑出去太遠了,顧不得再和落戈糾纏,雙雙發足直追第五聽云而去。他們雖然想不明白落戈剛剛使了什么手段,但眼下顯然不是糾結的時候,落戈本就是他們目標之外的人,跟他糾纏沒有任何意義。
“老先生。”
兩個納元境八重天的殺手追蹤第五聽云遠去之后,場中的所有人都有些發懵,他們都沒有弄清楚狀況。就在這時,傾城公主掀開車簾站了出來,對著土堆上的落戈喊了一聲。
落戈聞言,轉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指著輦車上的李傾城支支吾吾道:“你你……你這小女娃我好像見過……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想了會兒后他一拍巴掌,喜道:“你這女娃不就是前段時間進到空無道陣中的小女娃嗎?”
他這一句話,旁的人聽了可能覺得沒什么,因為嵩陽子派來的這些殺手只知道傳承一事,卻并不知道具體的傳承地點,空無道陣在他們聽來最多只是一個沒聽說過的四字名詞罷了。
可李傾城不一樣。
李傾城是被選中進入傳承的,她一聽空無道陣頓時皺了皺眉。
這老先生和悟云一起出現,而且還知道空無道陣,是不是能說明他也進入過別洞天宮的傳承之地呢?李傾城本就是聰慧之人,瞬息之間已經做出了猜測。
“小女娃,你為什么進去看看就走了,可讓那小子撿了不少便宜。”
正當李傾城思慮之際,她突然聽到耳畔響起了那老先生的聲音,這可把他嚇了一跳。美眸顧盼之際,才發現落戈不知何時竟已經來到了輦車之上,就站在自己的身旁,這讓她甚至沒注意到落戈剛剛說的話。
“下來!”
唰唰唰,九劍女衛齊聲大喝,劍指落戈。
她們面色十分難看,而且還帶著幾分忌憚之色,剛剛這來歷不明的老人到底是怎么突破重重包圍來到輦車之上的?她們誰也沒看清,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這老人就消失在了土堆上,還不待她們四處尋找,老人說話的聲音就已經在輦車上了。
她們甚至感覺不到任何力量的波動!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其實此刻,不僅九劍女衛很慌張,就連堵在最外面的十三個殺手也都下意識地退了半步,這個突然出現、神出鬼沒的老先生讓他們不敢輕視。
然而落戈才不管別人怎么想,也不管九劍女衛的呵斥,一轉頭鉆進輦車之內,大聲說道:“小女娃,那小子說你這里藏有很多糖葫蘆,讓我看看。”說著輦車里面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翻找聲音。
這讓九劍女衛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
尤其是落戈還旁若無人地找起了“糖葫蘆”,這讓她們這些貼身侍衛感到很是氣憤,都想沖向輦車把這渾身臟兮兮的長毛老人給揪出來。可出乎意料的是,傾城公主卻對著她們搖了搖頭,這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老先生,你說的那小子是指悟云嗎?”李傾城掀開輦車,雖然落戈身上的臭味讓她有些不適,但她蹙了蹙眉后就忍住了。她心里想了很多,從這個老人的古怪言行來看,他應該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僅憑剛才那悄無聲息上到輦車的一手,李傾城就不曾見過。
李傾城何等樣人,身處皇宮,深受寵愛,什么樣的修者高手沒有見過,但像眼前這老人般不露絲毫痕跡、不用一點元力就能瞬移這么遠的手段,她確實是頭次見到。
憑著這些推斷,她嘗試著與落戈交好,而不愿交惡。
“哦,那小崽子叫悟云啊?”把輦車翻了個遍,并沒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落戈不禁嘟著嘴走了出來,滿臉的不開心。
“老先生,你是在找糖葫蘆嗎?若是能回到神京,我倒可以讓你吃個夠。”
傾城公主微微側了下身子,對于落戈身上攢了兩百年的味道,即便是她強忍,也依然還是有些難聞。
“喲,你這小女娃不錯,別叫我老先生嘛,我很老嗎?叫我老哥哥吧。”
落戈用手使勁撓著后腦勺,笑嘻嘻地和李傾城說道:“你說的哦,我可記住了,下次到神京找你,到時候可別耍賴啊。”
說完不顧九劍女衛怒目相視,也不顧彩七七姐妹緊捂口鼻,他跳下輦車,旁若無人地往外走去。不知道是被他身上的臭味熏的,還是因為什么原因,總之九劍女衛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外圍的鳳羽營也都稍微讓了讓,他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時不時還撓了撓辨不清顏色的毛發。
走出鳳羽營的小圈子,落戈似乎沒看見正面嚴陣以待的十三個殺手,依然大搖大擺地朝前面走去。
然而他越是這么若無其事,十三個黑衣殺手就越是忌憚。從落戈的身上,他們明明感覺不到任何的壓迫,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波動,可落戈的表現卻是那么淡定從容,甚至還有一些傻……對,就是傻,可越是傻得明顯,殺手們就越覺得不尋常。
“老家伙,別過來。”有殺手喝道。
“這里的事與你無關,識相的趕緊離開!”為首的殺手全神戒備著,隨時準備出手。
可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眼前一道模糊的身影閃過,他朝前打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掌,可掌力什么也沒碰到。反倒是耳邊傳來一道輕笑聲:“嘿嘿,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也要請我吃糖葫蘆呢?”
這一道笑聲嚇得殺手首領魂不附體,明明很尋常的一句話,在他聽來卻滿是嘲諷與不屑。而且關鍵是,對方有不屑的資本,他毫不懷疑,以對方詭異的速度和身法,完全可以輕輕松松殺掉己方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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